下午三点刚过,店里的人流终于缓了下来。
秦雨站在收银台后,将最后一张小票塞进抽屉,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从早上开门起,她几乎没停过脚。顾客一拨接一拨,货架上的商品被搬得飞快,连门口的地垫都被踩歪了。
她走到门边,把“营业中”的牌子翻成“休息片刻”,顺手拿起旁边那杯早已凉透的豆浆,喝了一口。味道有些涩,但她懒得再泡一杯。
阳光斜斜地照在街对面的墙上,树影拉得老长。街道恢复了些许宁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电动车的喇叭响。
她靠在门框上,正打算闭眼歇一会儿,忽然看见一个穿警服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那人个子不高,步伐沉稳,肩章在阳光下一闪。
秦雨认得他,是警察局局长。
“董叔!”她站直身子,声音扬了起来,“您怎么来了?”
董叔走到近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点了点头:“生意不错啊。”
“还行还行。”秦雨笑了笑,“多亏您之前帮忙,要不是您那边松口,我这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起来。”
董叔看了她一眼,没接话。
空气忽然静了一瞬。
“我没帮你。”局长开口。
秦雨一愣,手中的豆浆杯差点滑落。
“啊?”
“你那批货被抽检的事,不是我处理的。”董叔语气平静,“我只知道结果——当天晚上,上面直接下令,让检测中心加急出报告,确认没问题后立刻放行。”
秦雨皱眉:“可……那天我不是见过您吗?您还给了我联系方式,说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您。”
“下令的人,不是我。”董叔回答。
秦雨脑子有些乱。
她记得那天去警局,一切都很顺利。她曾捐过物资,局长也记得她,当时只觉得是运气好,碰上了通情达理的领导。
可现在听董叔的意思,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那是谁?”她问。
董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你认识首都齐家的太子爷?”
“齐家?”秦雨更茫然了,“哪个齐家?”
“首都齐家。”董叔盯着她,“掌军权的那个。”
秦雨摇头:“我不认识什么齐家的人,连首都都没去过。”
董叔眯起眼,像是在判断她是否在说谎。
过了几秒,他叹了口气:“那你最好搞清楚,是谁在替你出头。”
“什么意思?”
“贺家在市里的靠山,昨天一天之内倒了三个。”董叔说,“纪委突然发通报,全是贪腐案,证据确凿,动作又快又狠。”
秦雨心跳微微加快。
贺家的事她确实不知情。贺州被她拒绝后撂过狠话,她一直防着他报复,却没想到对方背后的势力竟一夜之间全垮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人家是为了你动的手。”董叔看着她,“贺家背后的人,是南区商会会长,也是这次举报你店铺的发起者之一。现在人已经被带走调查,线索指向是你。”
秦雨彻底怔住了。
她从没举报过任何人。
她甚至连举报渠道都不知道在哪里!
“我根本没做过这种事。”秦雨脱口而出。
“我知道。”董叔点头,顿了顿,“但你不觉得奇怪吗?”
秦雨当然觉得奇怪。
她奇怪得头皮都发麻。
她只是一个穿越过来的普通人,靠着签到系统勉强活下来,一点一点把生意做起来。她不想惹事,更不想卷进什么大人物的争斗里。
“我真的不认识齐家的人。”她再次强调,“我连齐家太子爷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董叔沉默片刻:“好,我知道了。你自己最近多注意安全,贺家认定是你在背后动手,小心贺州报复。”
秦雨点点头,心想肯定是搞错了。贺家大概是在哪里得罪了齐家太子爷,自己不过是阴差阳错成了替罪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