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叔走后，秦雨站在原地没动。
她手里的豆浆杯已经空了，指尖有点发凉。刚才那些话还在脑子里转——齐家、太子爷、贺家靠山倒台，全都不像真的。她一个小商人，连市局领导平时见不见得到都难说，怎么突然就扯上首都的大人物了？
秦雨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转身回店，顺手把休息牌翻回“营业中”。店里刚清点完货物，货架摆得整整齐齐，薛文在后台核对账目，秦大守在后门那边，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贺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不管和我有没有关系，既然已经被牵扯进来，就得做好随时拼命的准备。她能活到现在，靠的可不单单是运气。
秦雨走到收银台后面坐下，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系统签到还在，今天还没用。她正准备默念签到，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她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接了起来。
“秦小姐。”电话那头声音低沉，带着笑，“下午过得怎么样？”
她一听就知道是谁。
贺州。
她没说话，等他继续。
“我听说，有人帮你把我的几个老朋友送进了局子里。”贺州语气轻松，像在聊天气，“动作挺快啊。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商人。”
秦雨握紧手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贺州轻笑一声，“南区这块地盘，谁不知道我贺州说了算？我背后的人，一天倒三个。你说巧不巧，全在我找你谈完事情之后发生的？”
秦雨没反驳。
她说什么都没用。对方已经认定她是幕后主使，解释只会显得心虚。
“你想怎样？”秦雨问。
“我想怎样？”贺州顿了顿，“我请你吃顿饭。”
“现在？”
“今晚七点。”贺州说，“城西‘松园’会所，我订了包间。”
秦雨心里冷笑。
这哪是请吃饭，这是逼她赴鸿门宴。
她要是不去，等于打他脸。贺州这种人，睚眦必报，她一旦拒绝，明天可能就不止是店铺被查了，怕是家无宁日了。
可要是去，谁知道会所里等着她的是什么。
秦雨沉默了几秒，想做最后的挣扎，开口：“有事电话里不能说吗？”
“这事，得当面谈。”贺州声音冷了一分，“你要是觉得现在日子过得太安稳，也可以不来，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
这话听着客气，其实是威胁。
秦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烦躁。
秦雨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如果贸然撕破脸，她连自保都难。
“我去。”她说。
“七点。”贺州重复一遍，“别迟到。”
电话挂了。
秦雨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朝下。
她闭上眼，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情况。贺州要见她，说明他还拿不准她的底细。如果真确定她背后有靠山，要么直接动手，要么就此放弃。
贺州现在还在试探。
她睁开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六点二十分。
离七点不远了。
她站起身，走出收银台，朝后院走去。秦大跟了上来。
“有事？”秦大问。
“帮我准备车。”秦雨说，“现在出发，去城西松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