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带着两个手下走进仓库,脚步沉稳。秦雨从二楼小阁楼的门后走出来,秦大紧跟在她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她没有等对方开口,直接走下楼梯,站在那堆码好的麻袋前。
“货都在这里,您亲自看看。”她说。
贺州点点头,没说话。他走到一袋大米前蹲下,拉开拉链,抓了一把米在手里搓了搓,又凑近闻了一下。他的动作很熟练,像是做过很多次这种检查。确认无误后,他站起身,冲身后的人抬了下手。
两个工装男人立刻上前开始搬运。袋子被一个个搬上货车,动作利落。秦雨站在原地没动,眼睛一直盯着贺州的脸。风从铁门缝里吹进来,把她的头发吹得有点乱,但她没伸手去理。
验收完成,搬运也快结束。贺州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转过身,看着秦雨,忽然笑了下。
“秦小姐,我挺欣赏你的。”他说,“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做我贺家的上门媳妇?”
秦雨愣住。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人是不是发烧了。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贺州脸上的笑没散,眼神却认真得很。
秦雨心跳快了一拍。她立刻明白过来——这家伙根本不是冲着货来的。他是冲着她本人。
她强迫自己冷静。语气放平:“谢谢贺总的抬爱,但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和我老公们感情很好。”
贺州挑眉:“几个?”
“三个。”她脱口而出。
贺州轻笑一声,像是听了个笑话。他往前走了半步,声音压低:“你可以和他们离婚,我可以给他们补偿。”
秦雨往后退了半步。背后的空气有点冷。她感觉到秦大动了一下,手已经贴到了腰间。
“我不想离。”她说,“我们感情很好。货款打到我银行卡就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步伐不快,但一步也没停。秦大立刻跟上,两人一起朝仓库门口走去。
贺州没拦。但他站在原地没动,目光一直落在秦雨背上。直到她的身影快到门口,他才开口。
“秦雨。”他叫她名字,不是叫“秦小姐”。
她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
“你真觉得,”他说,“你能一直守住这些东西?靠你自己?”
秦雨停下。她慢慢转过身,看着他。
“事在人为。”她说。
贺州笑了笑。他只是看着秦雨,眼神像在看一件已经属于自己的东西。
秦大往前半步,挡住他的视线。他的手还在腰间,身体绷得很紧。
“别紧张。”贺州说,“我只是想再聊两句。”
“没什么好聊的。”秦雨说,“交易已经完成。”
“可我觉得还没完。”贺州说,“你这个人,比这批货有意思多了。”
秦雨冷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贺州走近一步,“你能悄无声息搞到这么多米,还能神不知鬼不觉运到这里。你背后肯定不简单。你要是进了我贺家的门,我可以让你当家作主。”
秦雨加快步伐离开。
贺州没追上来。但他站在仓库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
直到秦雨拉开副驾驶的门准备上车,她才听见身后传来一句。
“秦雨。”贺州的声音从黑暗里传过来,“你逃不掉的。”
她手上动作没停。坐进去,关门,系好安全带。
秦大绕到驾驶座,快速上车,发动引擎。
车子猛地往前一冲,轮胎碾过碎石,迅速调头。
后视镜里,贺州还站在原地。他的身影在车灯扫过的一瞬间变得拉长、扭曲,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秦大踩油门。车速很快。他一边开一边低声说:“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秦雨靠在座椅上,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