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眼睛不再浑浊无神，而是闪烁着凶狠狡诈的光。
“别让他们近身！”
夏灼阳连开三枪。
两枪打空，一枪击中了一个家伙的肩膀。
那人闷哼一声，动作却丝毫不慢，手里的生锈铁片直奔夏灼阳的脖子划来。
太快了。
“左边！”米琼恩一脚踹开一个扑上来的低语者，回身帮夏灼阳挡下了一刀。
金属撞击爆出一串火星。
越来越多的低语者围了上来。
他们不说话，只发出那种诡异的“嘶嘶”声，配合着周围晃动的人皮和尸体，让人产生一种置身地狱的错觉。
包围圈在缩小。
“这么打不行。”夏灼阳看了一眼系统界面。
【当前生存率：18%】
【建议方案：战术撤离】
他伸手摸向腰后的战术包。
那里躺着一颗他在出发前特意用“废土军工科技树”搓出来的三阶装备。
“闭眼！”
夏灼阳大喊。
达里尔和米琼恩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出于对这小子的信任，两人同时闭眼、低头，并向两侧翻滚。
夏灼阳拉开拉环，把那个银灰色的金属圆柱体狠狠砸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尝尝科技的力量吧，原始人。”
轰！
一声巨响震彻森林。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颗超新星在林间空地爆发。
刺眼的白光瞬间吞噬了一切阴影，高达170分贝的爆鸣声让人的耳膜都要被震碎。
“啊——！！！”
刚才还像鬼魅一样沉默的低语者们，此刻终于发出了像人一样的惨叫。
他们捂着眼睛，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长期生活在黑暗中、依靠微弱声音交流的他们，对这种强光和巨响的耐受力几乎为零。
“走！”
达里尔第一个从地上弹起来。
他没急着跑，而是反手抽出一支弩箭，对着那个刚才差点伤到米琼恩的低语者大腿就是一箭。
那个低语者惨叫着倒在地上。
三人趁着混乱，像猎豹一样冲出了包围圈。
一口气跑出两公里后，他们才放慢了脚步。
身后的森林重新归于寂静。
夏灼阳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警告：目标群体正在加速。】
【低语者首领阿尔法已锁定您的位置。】
系统提示突然弹出。
他猛地回头。
身后，刚才被闪光弹震慑的低语者们，已经重新集结起来。
他们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像一群幽灵。
一个冰冷的声音，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在林间回荡。
“越界者……死……”
这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让夏灼阳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夏灼阳、达里尔和米琼恩三人快步穿过社区广场，值夜的守卫刚想打招呼，看到这三人脸上那种刚从地狱爬回来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瑞克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的酒杯刚放下。他甚至没来得及开口问“怎么样”，夏灼阳就把那台还沾着露水的平板电脑重重拍在了茶几上。
“看。”
只有一个字。
夏灼阳的手指有些僵硬，在屏幕上划了一下，调出了录像回放。
画面并不清晰，夜视镜头的绿光让一切都显得阴森诡异。但即便如此，所有人还是看清了那片林间空地上的景象。
剥皮的尸体倒挂在木桩上，随着风轻轻晃动。
拉在树干之间的麻绳上，挂满了一张张完整的人皮，眼洞空洞地注视着镜头，像是一排正在晾晒的衣服。
“操。”
肖恩第一个骂出了声。他一脚踹在茶几腿上，震得上面的酒瓶丁零当啷乱响。
“这他妈是什么变态玩意儿？人体屠宰场？”
没人回答他。
夏灼阳关掉那个令人作呕的画面，切换到了系统分析界面。红色的警报框在屏幕上疯狂闪烁，那是他这一路都没能甩掉的阴影。
“他们的首领，叫阿尔法。”
他指着屏幕上那个被标记出来的红色骷髅图标。
“那女人说了一句话。”夏灼阳停顿了一下，那种被盯上的寒意似乎还在脊背上残留，“越界者……死。”
【警报：目标群体已锁定您的生物特征。】
【当前威胁等级：极度致命】
系统的红色弹窗像是个血淋淋的嘲讽。
“锁定？”瑞克抓住了这个关键词，原本还有些迷离的醉眼瞬间变得锐利，“你是说他们知道我们是谁？知道我们住哪？”
“他们已经记住了我的脸，还有达里尔和米琼恩的。”夏灼阳把战术背心脱下来扔在一边，里面的t恤已经被冷汗浸透，“在这个距离上，这跟记住了亚历山大的坐标没区别。”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在讨论要不要办个烤肉派对的人们，此刻感觉就像是脖子上被人架了一把看不见的刀。
肖恩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不像是以前那种路过的疯狗。”他停下来，转头看着瑞克，“以前那些人，不管是总督还是尼根，起码还要点脸，还讲究个地盘和资源。这帮人……这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
“除了这屋里的人，谁也不许提半个字。尤其是不能让社区里的老人和孩子知道。”他看向萨沙和罗西塔，“把防御等级提到最高。今晚开始，墙上的岗哨加双倍人手。”
“我去安排。”亚伯拉罕捡起地上的雪茄，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我们得动起来。”
一直没说话的林疏月开了口。她走到那张从尼根手里抢来的地图前，拿起一支红笔，在亚历山大、山顶寨和神之国三个点上重重地画了几个圈。
“不能坐以待毙。如果他们真的是赶着尸群作为武器，那我们就必须把防线推出去。”
她转身看着众人，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瑞克，你和肖恩明天一早去神之国。”林疏月指了指那个标着老虎图标的位置，“我知道肖恩不喜欢那个国王，但我们需要那只老虎，更需要神之国的骑兵。”
肖恩翻了个白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行吧，去给那个演莎士比亚戏剧的家伙捧个场。只要他别让我跪下吻他的戒指就行。”
“夏灼阳，你和达里尔留守。”
林疏月把笔递给夏灼阳，“你是这里唯一的‘眼睛’。你的那些高科技玩意儿，现在是我们唯一的预警手段。”
夏灼阳接过笔，在手里转了一圈。
“我需要点数。”他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林疏月听，“那架无人机还差三千点。没有空中视野，我们就只能在地上当瞎子。”
“那就去赚。”林疏月看着他，“把社区里的防御设施全部升级一遍，把尤金那条子弹生产线彻底搞定。系统会给你点数的。”
“那你呢？”瑞克问。
“我去山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