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这个。”夏灼阳拍了拍手里的平板,“而且我能听懂他们的数据。你们需要有人分析他们的行动模式,不然光靠眼睛,你们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鬼。”
瑞克思考了两秒。
“好。”他拍板,“达里尔带队,米琼恩负责掩护,夏负责侦察和情报。别靠太近,确认规模和意图就撤回来。”
“明白。”
三人转身出门。
林疏月追到门口,拉住了夏灼阳的袖子。
“小心点。”她没多说什么废话,“别逞强。”
“放心。”夏灼阳把平板塞进战术背心的夹层里,“我是捡破烂的,逃跑技术一流。”
门重新关上。
屋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那瓶还没喝完的威士忌孤零零地立在桌子上,再也没人去碰它。
……
深夜的亚历山大了望塔。
寒风呼啸着刮过金属栏杆,发出呜呜的怪叫。
夏灼阳趴在栏杆上,把衣领竖起来挡风。
系统界面在他眼前展开,那个【无人机侦察模块】的图标还是灰色的,显示需要消耗3000派系点数解锁。
刚才那一波装逼分析虽然震住了场子,但实际上系统给的信息也很模糊。
要想真正监视这帮“低语者”,还是得靠这玩意儿。
“还有多远?”达里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他正拿着夜视望远镜,盯着远方漆黑的地平线。
“直线距离十二公里。”夏灼阳看了一眼系统地图,“按照他们的速度,大概三个小时后会经过前面的那个峡谷。”
“他们真的……穿人皮?”达里尔似乎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个设定。
“比那更糟。”夏灼阳把身体重心压低,看着远处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他们已经不算人了。”
风更大了。
空气中似乎飘来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那是死亡的味道,也是战争的前奏。
而在那个方向,在那片死寂的黑暗深处,成千上万双脚正在无声地踩过枯叶,朝着未知的目的地进发。
系统提示音在夏灼阳的脑海中响起:
【支线任务触发:低语者的阴影】
【任务目标:获取低语者首领‘阿尔法’的生物样本或影像资料。】
【奖励:派系点数+2000,解锁科技‘声波干扰装置’。】
夏灼阳看着那个奖励,心里稍微有了点底。
声波干扰。
这可是对付这帮靠声音控制尸群的家伙的神器。
“走吧。”达里尔收起望远镜,翻身跳下了望塔,“去打猎。”
夏灼阳紧随其后。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而在他们身后,亚历山大的灯火依然温暖,里面的人还在梦乡中,对即将到来的噩梦一无所知。
森林里的腐臭味比平时更重。
夏灼阳把战术平板的屏幕亮度调到了最低。
幽蓝色的光映在他脸上,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刷过。
【被动侦测开启】
【环境噪音:45分贝(异常安静)】
【热成像干扰:高】
“停。”
走在最前面的达里尔突然蹲下。
他没回头,只是抬起左手,握拳,掌心向后压了压。
夏灼阳立刻停步,身体紧贴着一棵粗壮的橡树。米琼恩无声地滑到另一侧,武士刀已经出鞘半寸。
达里尔伸手在地上的一滩烂泥里抹了一把。
那里有一个脚印。
很浅,边缘模糊,如果不是达里尔这种老猎人,根本看不出来。
“怎么了?”米琼恩压低声音。
“不对劲。”
达里尔站起身,把手指上的泥蹭在裤腿上。
“行尸走路是拖着的。这玩意儿……”他指了指那个脚印的前端,“是用脚尖着地的。”
只有活人为了隐蔽才会踮着脚走。
夏灼阳看了一眼平板。
屏幕上的雷达图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红点显示。
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在这片到处都是行尸的林子里,怎么可能连一只落单的都没有?除非这片区域被“清理”过,或者有什么东西把它们都赶走了。
“我的设备没反应。”夏灼阳手指在屏幕上敲击了两下,切换到声波分析模式,“要么是这附近真没活物,要么就是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屏蔽了热源。”
“比如涂满死人的烂肉。”米琼恩补充了一句。
三人继续向前。
越往深处走,那种令人作呕的腥气就越浓烈。
树木变得稀疏,前方出现了一片林间空地。
月光惨白地洒下来,照亮了空地中央的景象。
米琼恩猛地捂住了嘴,喉咙里发出一声干呕。
连达里尔这种见惯了死人的硬汉,肩膀也明显僵硬了一下。
十几根粗细不一的木桩杂乱地插在地上,每一根木桩上都倒挂着一具尸体。
不,确切地说,是剥了皮的尸体。
鲜红的肌肉纹理在月光下暴露无遗,像是在解剖课上展示的标本。
而在旁边的几棵树之间,拉着几根粗糙的麻绳。
绳子上挂着一张张完整的人皮。
它们像洗好的衣服一样在夜风中微微摆动,空洞的眼眶和张大的嘴巴随着风的节奏扭曲变形,
“这就是他们的‘伪装服’。”夏灼阳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达里尔和米琼恩虽然早就听林疏月描述过,但亲眼看到这一幕的冲击力完全是另一回事。
这不仅仅是残忍。
这是一种工业化的、流水线般的疯狂。
这帮人把同类当成了原材料。
夏灼阳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那些随风飘荡的人皮上移开,举起平板对着营地中央扫描。
那里立着一根奇怪的图腾柱。
由七八个骷髅头和一整条人类脊椎骨拼凑而成,最顶端插着一面破烂的、染血的布条。
【检测到高频生物信号波动】
【警告:目标数量激增】
【警告:距离不足五十米】
平板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蜂鸣。
屏幕上原本空荡荡的雷达图瞬间炸开了锅,几十个红点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冒了出来。
“有埋伏!”
夏灼阳大吼一声,把平板塞进战术背心,反手拔出了腰间的格洛克。
“嘶——嘶——”
树林里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像是蛇吐信子,又像是漏气的风箱。
那些原本在周围漫无目的地游荡的“行尸”,突然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动作变得极度敏捷。
它们不再拖着脚走路,而是压低身体,拔出藏在破烂衣物下的匕首和砍刀,从树后、草丛里、甚至头顶的树枝上扑了下来。
“该死!”
达里尔骂了一句,弩箭脱弦而出。
“噗”的一声,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行尸”面门中箭,仰面栽倒。
但他身后的同伴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踩着他的尸体冲了上来。
米琼恩挥刀横扫。
雪亮的刀光划过夜空,一颗带着腐烂面具的头颅飞了出去。
那具无头尸体喷着血倒下,露出了后面一张惨白的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