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皮期进入第五天，清晨的阳光带着试探般的柔和，透过云织纱帘洒进卧室时，小玄睁开了眼。
怀里的两姐妹还在沉睡。小青整个人几乎趴在他身上，墨黑的长发铺散，有几缕钻进他衣领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小白侧卧在他身边，冰蓝色的长发在枕上流淌，一只手臂搭在他腰侧，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睡衣的布料。
小玄没有立刻动。他先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蜕皮中期的痛感依旧持续，像是无数细小的碎裂声在皮肤下此起彼伏。但经过一夜的忍耐和悄然运转的灵力调息，至少没有变得更糟。
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到怀里两人的状态比前几天好了许多。小青的呼吸平稳绵长，不再带着那种烦躁的短促。小白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睡颜安宁，连颈侧那片暗沉的色泽似乎都淡了些许。
蜕皮期最难熬的阶段，快要过去了。
这个认知让小玄心头一松，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低头，极轻地在小青额头上吻了一下，又侧头吻了吻小白的发顶，然后才开始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得准备早餐了。
但哪怕他的动作再轻，怀里的小青还是立刻醒了。赤瞳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看到小玄要起身，立刻手臂收紧，像八爪鱼般缠得更紧：“不许走……”
“二姐，我去做早饭。”小玄低声哄道，手指轻轻梳理她睡得乱糟糟的长发，“今天想吃什么？”
小青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声音闷闷的：“不想吃……就想这样躺着……”
“那不行。”小玄耐心地说，“蜕皮期需要营养，不吃东西新皮肤长不好。”
小青噘嘴，但还是松开了手。她坐起身，墨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赤瞳看向身边还在睡的小白，忽然眼珠一转，伸手就去捏小白的脸：“姐姐！起床了！”
小白被她捏醒，冰蓝色的眼眸缓缓睁开，带着初醒的迷蒙。她看了一眼小青，又看向小玄，然后——出乎意料地，她也伸出手，捏住了小青的脸。
“疼。”小白平静地说，手上却没松开。
小青一愣，随即瞪大赤瞳：“姐姐你学坏了！”她也加重了力道。
于是清晨的卧室里，两个绝色女子开始互相捏脸，像两个幼稚的小女孩。小玄坐在床边看着，忍不住笑出声。这笑声让两姐妹同时转头看他，然后几乎同时松开手，扑过来一人一边捏住他的脸。
“弟弟笑什么！”小青凶巴巴地问。
“幸灾乐祸？”小白语气平静，但眼里有笑意。
小玄被两人捏着脸，含糊不清地说：“笑我家两位娘子……可爱。”
这个回答让两人满意地松了手。小青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小白则轻轻“哼”了一声，但耳根微微泛红。
洗漱时，气氛比前几天轻松了许多。小青对着镜子仔细看自己的脸，惊喜地发现眼尾的暗沉又淡了些：“姐姐你看！是不是好点了？”
小白凑过去，冰蓝色的眼眸端详片刻，点头：“嗯。颈侧的也是。”
“那就好！”小青松了口气，转身抱住小玄的腰，“弟弟，我们今天出门吧！闷在家里五天了，骨头都要生锈了！”
小玄正给她梳头，闻言动作一顿：“出门？二姐，蜕皮期还没完全结束，外面人多——”
“就去三界苑的商业街！”小青打断他，赤瞳亮晶晶的，“那里都是仙神，不会有凡人的。而且我们只是逛逛，不走远！”
小白也看向小玄，轻声说：“透透气也好。”
小玄看着两人期待的眼神，心里犹豫。蜕皮期外出确实风险不大，三界苑是仙神聚集地，不会有人对蛇妖蜕皮大惊小怪。而且……他看着小青脸上重新绽放的活力，和小白眼底那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他最终点头，“但你们要答应我，不舒服了就立刻说，我们马上回家。”
“知道啦！”小青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跑向衣帽间，“我要穿那件新买的青纱裙！”
小白也起身，走向自己的衣柜。小玄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想了想，跟了过去。
衣帽间很大，三人的衣物分门别类地摆放。小青的以青色系为主，从浅青到墨青，琳琅满目。小白的则是白色系，从月白到雪白，清冷雅致。小玄的衣物最简单，几乎全是黑色，只在细节处有些暗纹。
小青已经翻出了那件她心心念念的青纱裙——浅青色的薄纱层层叠叠，裙摆绣着银色的流云纹，走动时仿佛云霞流动。她正兴高采烈地往身上比划。
小白则在挑选一件月白色的长裙，裙身简洁，只在袖口和领口绣着冰蓝色的细密花纹，像冻结的藤蔓。
小玄走到小白身后，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长条形的木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同色系的披肩，用极细的银线织就，轻薄如雾，却能很好地遮挡脖颈。
“姐姐穿这件裙子，配这个披肩。”他将披肩递给小白，“可以遮住颈侧。”
小白接过披肩，冰蓝色的眼眸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你怕别人看见？”
小玄诚实点头：“不想让别人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小白轻轻“嗯”了一声，将披肩搭在手臂上，然后忽然伸手，从旁边小玄的衣柜里取出一件黑色长衫——那件衣服的领口比平常款式略高一些，能遮住大半脖颈。
“你穿这件。”她说，语气平静，却同样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小玄一愣，随即失笑：“姐姐这是……礼尚往来？”
“嗯。”小白点头，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极淡的笑意，“我也不想别人看你。”
这时小青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小玄手里的黑衫，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青纱裙，忽然眼珠一转：“弟弟！你等等！”
她跑回自己的衣柜前，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条青色的发带——是用灵蚕丝织成的，颜色和她裙子的青纱几乎一样，末端还缀着两粒小小的青色晶石。
“手伸出来。”她命令道。
小玄顺从地伸出手。小青将发带仔细地系在他左手腕上，打了个精致的结，然后满意地看了看：“好了！这是标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有主的！”
小白见状，沉默片刻，也从自己的首饰盒里取出一条白色的发带——同样质地的灵蚕丝，只是颜色是雪白，末端缀着冰蓝色的晶石。她走到小玄面前，执起他的右手，将发带系了上去。
两条发带一青一白，衬着小玄手腕上健康的肤色，显得格外醒目。
小玄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标记，心里涌起一阵奇异的满足感。他抬起手，拇指分别抚过小白和小青的唇瓣，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那两位娘子，”他声音低沉，金色的眼眸在两人脸上流转，“也莫要对旁人笑。”
小青一愣，随即笑出声：“弟弟你吃醋啦？”
“嗯。”小玄坦然承认，手指轻轻摩挲小白的下唇，“只准对我笑。”
小白冰蓝色的眼眸看着他，忽然微微扬起唇角——那是一个极淡却清晰的微笑，像冰雪初融时第一缕阳光。
“好。”她轻声应道。
小青也凑过来，在小白脸上亲了一下，又在小玄脸上亲了一下：“那我们说好了！谁都不准对别人笑！谁犯规谁就……就一个月不准吃弟弟做的点心！”
这个惩罚对嗜甜如命的小青来说可谓严重。小玄失笑：“二姐，你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不管！”小青耍赖，“反正规则定了！”
穿戴整齐后，三人站在玄关的落地镜前。镜中的画面赏心悦目：小青一身青纱，墨黑的长发绾了个简单的髻，用青玉簪固定，赤瞳明亮，整个人明媚如春。小白月白长裙，外罩银线披肩，冰蓝色的长发垂至腰际，清冷如月。小玄则是一身黑色长衫，领口严整，墨发用一根简单的墨玉簪束起，金色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身边两人。
小青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忽然说：“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小白也凝视着镜中的三人，然后从随身的小锦囊里取出一盒口脂——是淡淡的樱粉色，衬她的肤色。她打开盒子，指尖蘸取一点，轻轻涂在自己唇上。涂完后，她转向小玄，踮起脚尖，在他左脸颊上印下一个清晰的唇印。
小青眼睛一亮：“对！就是这个！”她也取出自己的口脂——是更鲜艳的绯红色。涂好后，她凑到小玄右边，同样印下一个唇印。
两个颜色不同却同样清晰的唇印，对称地印在小玄脸颊上，像某种宣示主权的印记。
小玄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脸上的痕迹，不但不恼，反而勾起唇角。他转过身，面对两人，在她们还没反应过来时，迅速低头——
在小白颈侧，那被披肩遮挡的边缘处，用力吮出一个淡红色的痕迹。然后转向小青，在她锁骨上方、衣领若隐若现的位置，同样留下一个鲜艳的红痕。
“礼尚往来。”他直起身，金色的眼眸里暗流涌动，声音低哑，“让那些不长眼的都知道，你们已名花有主。”
小青摸了摸锁骨上的痕迹，赤瞳亮得惊人：“弟弟你好霸道！”
小白则抬手抚了抚颈侧，冰蓝色的眼眸深深看了小玄一眼，没说话，但耳根的红晕出卖了她的心情。
小玄从袖中取出两枚极细的墨玉环——那是他用自身灵力凝成的，触手温润，内里仿佛有黑色的光晕缓缓流转。他执起小白的手，将一枚墨玉环戴在她左手无名指上。玉环在接触到她气息的瞬间，微微亮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仿佛本就是她的一部分。
然后他执起小青的手，同样戴上另一枚。
“戴着。”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我的。”
小白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墨玉环，指尖轻轻摩挲。那环不大，却沉甸甸的，像是承载了千年的承诺。她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凝视小玄：“那你的呢？”
小玄笑了笑，从袖中取出第三枚墨玉环——款式和前两枚一模一样，只是略宽一些。他将它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然后伸出戴环的手，与两人戴环的手交叠在一起。
三枚墨玉环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彼此呼应，像某种无声的誓言。
“好了。”小玄握紧两人的手，“现在，我们可以出门了。”
三界苑的商业街，即使在仙神聚集的地界也算得上繁华。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售卖着从凡间精巧玩物到仙界天材地宝的各式商品。往来仙神或驾云或步行，衣着各异，气息驳杂，却都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小玄一左一右牵着小白和小青走进街道时，几乎立刻吸引了无数目光。
这并不奇怪。三人的容貌本就出众，气质更是独特——小玄的沉稳俊美，小白的清冷绝尘，小青的明媚娇艳，放在哪里都是焦点。更何况他们之间那种紧密的、不容外人插足的气场，像是自成一方天地，反而更引人注目。
小青对这些目光倒是习惯了，她兴致勃勃地左顾右盼，看到感兴趣的店铺就拽着小玄往里走。小白则安静许多，但冰蓝色的眼眸也好奇地扫过街景，偶尔在某个精巧的物件上停留片刻。
小玄的注意力却不在街景上。他的全部感官都处在高度警觉的状态——不是防备危险，而是防备任何投向身边两人的视线。
那些目光里有欣赏，有好奇，有艳羡，也有……一些让他不悦的打量。
比如现在，他们正经过一家仙衣阁。店主是位气质温婉的芙蓉花仙，正站在门口招呼客人。看到三人走来，花仙眼睛一亮，迎了上来。
“三位需要看看新款吗？”花仙笑容可掬，目光在小玄身上多停留了一瞬，“这位公子气质出众，这件墨竹纹的袍子很衬——”
她话未说完，小青已经一步上前，挡在小玄面前，赤瞳微眯，语气不善：“他不买！他衣服都是我挑的！”
花仙被她突如其来的敌意弄得一愣。小白则淡淡扫了花仙一眼，那眼神冷得像西昆仑山顶的雪，让花仙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然后小白抬手，状似自然地替小玄整理本就很整齐的衣领，指尖却故意蹭过他喉结，动作亲昵得不容错辨。
“夫君，”她声音清冷，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我们去别处。”
小玄顺从地点头，手臂环住两人的腰，将她们更紧地带向自己，以绝对占有的姿态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他甚至回头冷冷瞥了仙衣阁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之意让花仙瞬间脸色发白，连忙低头躲进店里。
“哼！”小青还在生气，手指用力掐小玄的手臂，“她刚才看你超过三息时间！还夸你气质出众！”
小玄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她眼神不好，我明明普通得很。”
“不普通。”小白淡淡接话，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小玄，“所以要看紧。”
小玄失笑，将两人搂得更紧：“好，那两位娘子可要看好我，别让我被拐跑了。”
“谁敢！”小青瞪眼。
三人继续往前走。小玄看似放松，实则全身的肌肉都处于微妙的紧绷状态。蜕皮期的痛感在行走中变得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细密的针尖上。但他面不改色，甚至还能分出心思留意周围的动静。
又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传来一阵清雅的琴音。小青好奇地探头看去，只见一家茶楼前搭了个小台，一位白衣琴师正在抚琴。琴音淙淙，如流水过石，吸引了不少仙神驻足聆听。
小青拽了拽小玄的手：“弟弟，我们去听听！”
小玄自然无异议。三人走到人群外围，找了个不显眼却视野不错的位置站定。琴师技艺确实高超，一曲终了，掌声四起。小青也高兴地拍手，赤瞳亮晶晶的：“好听！”
她的笑容太过明媚，引得旁边几位年轻仙君侧目。其中一人似乎认出了小白和小青，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来。
“白姑娘，青姑娘？”那仙君一身浅蓝长衫，气质儒雅，拱手行礼，“许久不见，二位可还记得在下？三百年前的瑶池仙宴——”
小玄没等他说完，已经一步上前，挡在了两姐妹身前。
他身姿挺拔，比那仙君高了半个头，黑色的长衫衬得他气势沉稳而迫人。金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对方，语气疏离而充满压迫感：
“阁下有事？”
仙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解释：“在下只是偶遇故人，打个招呼——”
“招呼打过了。”小玄打断他，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他背在身后的手，分别握住了小白和小青的手，十指紧扣，力道大得让两人都微微一愣。
那是一个无声却再清晰不过的宣告——她们是我的，离远点。
仙君的脸色变了变，显然感受到了小玄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占有欲。他看了看被小玄牢牢护在身后的两姐妹——小白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小青的赤瞳里则带着明显的“你快走”的不耐烦——最终苦笑一声，拱手告辞。
等人走远，小青才松了口气，拽了拽小玄的手：“弟弟你好凶！”
小玄松开紧握的手，转为轻轻环住两人的腰，低头看她：“二姐嫌我凶？”
“没有！”小青立刻摇头，反而凑近他，声音带着笑意，“凶得好！就该这样！”
小白也轻轻“嗯”了一声，手指主动勾住小玄的手指：“以后都这样。”
小玄心头一暖，将两人搂得更紧。他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那仙君可能真的只是礼貌问候。但不行——只要是雄性，只要是投向她们的目光里有一丝一毫他看不透的东西，他就不允许。
这种占有欲强烈得近乎病态，但他不在乎。千年相伴，生死与共，她们早已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他灵魂的延伸。谁敢觊觎，谁敢触碰，就是在动他的逆鳞。
琴也听够了，三人继续往前走。小青看到前面有个售卖仙露的摊位，摊主是位年轻俊朗的男仙，正热情地招呼客人。
“姐姐，我们去看看！”小青拉着小白就要过去。
小玄脚步一顿，但没阻止，只是跟了上去。
摊位上摆满了各式琉璃瓶，里面盛放着颜色各异的仙露，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男摊主看到小青和小白走近，眼睛一亮，笑容更加灿烂。
“两位仙子需要什么？我这里有用清晨百花露酿的‘百草甘霖’，有千年灵泉萃取的‘清心玉液’，还有——”
他拿起一瓶泛着淡淡青光的仙露，递向小青：“这瓶‘青鸾醉’最适合青衫的仙子，香气清雅，饮后肌肤生光——”
小青伸手要去接，小玄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他直接揽过小青的腰，将她带离摊位半步，同时面无表情地对摊主说：“她不需要。”
摊主一愣。小玄已经低下头，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小青说：“想喝什么，回去我为你酿。”语气温柔，但揽在她腰侧的手却惩罚性地轻捏了一下。
小青被他这霸道的举动弄得脸颊微红，赤瞳瞪了他一眼，但没反驳，反而乖乖靠进他怀里，对摊主摆摆手：“不要了。”
摊主看着三人之间那种紧密到外人无法插足的气场，识趣地不再多言。
小白在一旁静静看着，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极淡的笑意。她忽然伸手，从小玄另一侧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肩上，轻声说：“我也要。”
小玄低头看她：“要什么？”
“要你酿的。”小白抬起脸，冰蓝色的眼眸看着他，“只喝你酿的。”
这句话像一颗糖，融化在小玄心里。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下：“好，只给姐姐酿。”
小青不干了：“我也要！”
“都有。”小玄失笑，“两位娘子要什么，为夫都给你们。”
逛了一个多时辰，两姐妹都有些累了。小玄看到前面有家清净的茶楼，便提议进去休息。茶楼临街，二楼有雅座，窗外正好能看到街道景致。
三人要了个靠窗的位置。小二上来倒茶时，眼睛都不敢乱瞟——小玄脸上的两个唇印太醒目，手腕上的青白发带太独特，更别提三人之间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茶是上好的灵茶，香气清雅。小青捧着茶杯小口啜饮，赤瞳满足地眯起：“好喝！”
小白也端起茶杯，冰蓝色的眼眸透过氤氲的热气看向窗外，神色宁静。
小玄却没喝茶。他的注意力全在周围——隔壁桌坐着几位年轻仙君，正在谈笑风生。其中一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小白和小青。
那目光里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欣赏，像是在看两件精美的艺术品。但小玄的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他放下茶杯，伸手握住小白的手，又握住小青的手，将两人的手都拢在自己掌心。这个动作明显到隔壁桌的仙君们都注意到了，谈话声顿了顿。
小青察觉到小玄的不悦，赤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隔壁桌，立刻明白了。她“啪”地放下茶杯，赤瞳瞪过去：“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家娘子吗！”
那桌仙君们一愣，被小青这直白的质问弄得有些尴尬。为首一人连忙拱手：“仙子误会，在下只是——”
“只是什么？”小白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平静，却带着一股寒意。她没看那桌人，而是转头看向小玄，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勾住小玄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长，但足够清晰，足够宣告。
分开后，小白冰蓝色的眼眸扫过隔壁桌，声音平静无波：“我的。”
小青不甘示弱，也拽过小玄吻了一下，声音响亮：“我的！”
小玄被两人当众轮番亲吻，耳根不受控制地泛红，但眼底深处却涌起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暗色。他看着那桌目瞪口呆的仙君，又看了看身边两位眼中带着不安和占有欲的娘子，忽然笑了。
那笑容不像平时温柔，反而带着某种危险的、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双手分别抬起小白和小青的下巴，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以更强硬、更不容抗拒的姿态，重重回吻了她们每人一下。
这个吻比她们给他的更长，更深，带着不容错辩的占有和宣告。分开时，两人的唇瓣都微微红肿，气息微乱。
然后小玄抬眼，看向那桌已经呆若木鸡的仙君，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
“看清楚了？她们是我的。”
这句话不仅是对外人说，更是对两姐妹内心深处不安的再次强力安抚与宣示——你们是我的，我也是你们的，谁都不能觊觎，谁都不能插足。
那桌仙君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匆匆结账离开，背影都透着狼狈。
等他们走远，小青才噗嗤笑出来，整个人靠在小玄肩上：“弟弟你刚才好凶！但是……我喜欢！”
小白也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抚上小玄的脸颊，指尖摩挲着他脸上的唇印：“夫君害羞的样子，很可爱。”
小玄握住她的手，无奈道：“两位娘子，下次宣示主权前，能先通知为夫一下吗？”
“不能。”两人异口同声。
小青眨眨眼：“通知了还有什么意思？就要猝不及防！”
小白点头赞同：“嗯。”
小玄失笑，将两人搂进怀里：“那为夫以后也要学会猝不及防了。”
休息够了，三人离开茶楼，踏上归途。天色渐晚，夕阳给街道镀上一层暖金色。小青还有些意犹未尽，拉着小白看路边摊贩售卖的小玩意儿。小玄跟在她们身后，目光温柔。
走着走着，他们经过一片僻静的花林。这里离主街有些距离，人烟稀少，只有几盏灵灯在暮色中发出柔和的光。
小白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小玄。她凑近，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然后轻声说：“印记淡了。”
小青闻言也凑过来，赤瞳盯着小玄脸颊上的唇印——经过一天的走动和擦拭，那两个印记确实淡了许多，只剩下浅浅的痕迹。
“补上！”小青立刻说。
两人将小玄推到一棵花树下。树干粗壮，树冠如盖，开满不知名的淡紫色小花，香气清雅。暮色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小青先动手。她踮起脚尖，双手捧住小玄的脸，在他颈侧用力吮出一个鲜红的吻痕——位置选得巧妙，刚好在衣领边缘，若隐若现。
小白则安静地观察了片刻，然后低头，在小玄锁骨上方，咬了一个清晰的牙印。不重，但足够留下痕迹。
小玄背靠着树干，任由她们动作，金色的眼眸里满是纵容和温柔。但等两人退开，准备欣赏自己的“作品”时，他忽然动了。
他一手环住小白的腰，一手环住小青的腰，将两人拉近，然后低头——
在小白耳后那片敏感的肌肤上，用力吮出一个红痕。接着转向小青，在她锁骨上方、刚才那个吻痕旁边，同样留下一个印记。
“我的。”他喑哑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如同咒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
小白身体微微一颤，冰蓝色的眼眸看着他，没说话，但手指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小青则直接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笑意：“弟弟你好贪心！我们标记你，你也要标记我们！”
“当然。”小玄理所当然地说，“公平。”
小青忽然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抬起头，赤瞳亮晶晶的：“对了！之前说的那个！”
她伸出手，指尖凝出一丝青色的灵力——那灵力纯净柔和，没有属性，只是纯粹的能量。她将指尖轻轻按在小玄颈侧，那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发光的“青”字，字迹秀逸，泛着淡淡的青光。
“这样！”小青得意地说，“更明显！”
小白见状，也伸出手，指尖凝出白色的灵力，在小玄颈侧另一边，写下一个同样发光的“白”字。两个字对称浮现，在暮色中清晰可见。
小玄低头看了看颈侧的两个字，忍不住低笑。他抬起戴着墨玉环的左手，又执起两人同样戴着墨玉环的左手，三只手交叠在一起。
然后他催动灵力。
黑色的灵力从他体内涌出，温柔地包裹住三人手上的墨玉环。玉环微微发亮，内里的黑色光晕开始流转，仿佛无形的丝线将三枚环——将三个人——更紧密地缠绕在一起。
“这样，”小玄的声音低沉而认真，“无论你们在哪，我都能感应到。”
这不是玩笑话。墨玉环是他用自身灵力凝成，与他有最深的联系。戴上它的人，只要还在三界之内，他就能模糊感知到对方的位置和状态。
小青眼睛一亮：“那我们也想感应到你！”
小玄笑了笑，执起两人的手，将她们的指尖按在自己胸口的墨玉环上：“闭上眼睛，感受。”
小白和小青依言闭眼。起初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渐渐地，她们能感知到一丝微弱的、却无比熟悉的波动——那是小玄的灵力，沉稳、温暖、像最深的海，包容一切。通过墨玉环的连接，那波动清晰地传递过来，让她们莫名心安。
“感觉到了！”小青睁开眼，赤瞳里满是惊喜，“真的能感觉到！”
小白也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眼眸深深看着小玄：“以后……不许摘下。”
“永远不摘。”小玄承诺。
小青忽然想到什么，从随身的小锦囊里掏出灵机——那是仙神版的手机，功能更多，还能留影。她打开留影功能，调整角度，拍下三人颈侧、手上满是彼此痕迹的模样。
“留念！”她笑嘻嘻地说，“以后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把照片发给所有认识的人看！”
小玄却伸手拿过灵机，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暮色花树下，三人依偎，颈侧的字迹发光，手上的墨玉环呼应，脸上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幸福和占有。
他想了想，将那张照片设为灵机的屏保，然后将灵机还给小青。
“正好，”他说，金色的眼眸在暮色中温柔而深邃，“每日警醒为夫，也警醒两位娘子。”
他的吻落在两人发顶，强势又缠绵：
“我们彼此彼此，谁也别想逃开。”
暮色渐浓，三人手牵手走出花林，踏上回家的路。街道两旁的灵灯次第亮起，像一条发光的河流。小青叽叽喳喳说着今天的见闻，小白偶尔轻声附和，小玄安静地听，嘴角始终噙着笑。
蜕皮期的痛苦还在，身体的疲惫也真实存在。但牵着的手那么温暖，身边的呼吸那么熟悉，心里的满足那么充盈。
这就够了。
小玄想，这世间所有的占有欲，所有的醋意，所有的标记和宣示，不过是因为太在乎。因为在乎到骨子里，所以不能忍受一丝一毫的分离，不能忍受任何外人的觊觎。
这种爱扭曲吗？或许吧。病态吗？也许吧。
但他们甘之如饴。
回到别墅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小青一进门就扑倒在客厅的软榻上，嚷嚷着累。小白也轻轻舒了口气，脱下披肩。
小玄去厨房准备简单的晚餐。等他端着托盘出来时，发现两姐妹已经靠在软榻上睡着了——小青枕着小白的大腿，小白靠着软垫，两人手牵着手，睡颜安宁。
小玄放轻脚步，将托盘放在一旁，然后坐到她们身边。他伸出手，指尖极轻地拂过小青的脸颊，又抚过小白的发丝。
睡梦中的小青无意识地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小白也微微动了动，将脸靠向他这边。
小玄笑了。他调整姿势，让两人能靠得更舒服，然后自己也放松下来，背靠着软垫，闭上眼睛。
窗外月色如水，星光璀璨。而屋内，三个彼此缠绕的灵魂，正做着同一个关于永恒的梦。
疼痛会过去，蜕皮会结束。但爱不会。占有不会。这份深入骨髓的羁绊，会一直延续，直到时间尽头。
而他们，甘愿被彼此囚禁，在这份甜蜜的窒息里，共度每一个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