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希彤看向江辰:
“我爸常说,赌牌是‘特许经营权’,不是白拿的。
拿了,就得担起责任,让这个行业既能赚钱,又能长久,还得对澳门有点真正的贡献。”
江辰微微颔首,这话他认同。
任何垄断性的牌照,背后都意味着相应的责任和风险。
“所以,是政策需要,加上何家主动去争取?”
江辰概括道。
“可以这么说。”
何希彤点头,“但过程一点也不轻松。竞争对手不少,光是疏通关系、证明自己的实力和诚意,就花了很大的力气和代价。
而且,拿到牌只是第一步,后面怎么把赌场真正做起来,建立信誉和规矩,才是更大的考验。”
江辰微微颔首,这话他认同。
任何垄断性的牌照,背后都意味着相应的责任和风险。
吃完午饭,江辰回到了住处。
澳门确实不大,即便放慢了节奏,一个上午也基本转了个大概。
何希彤把晚上见面的地址告诉江辰后,便先行离开了。
江辰刚坐下没多久,楚晚宁便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微妙的神色。
“江先生,何家二房来人了,正在门口,说想拜访您。”
楚晚宁说道,“来的是何家二房的儿子,何兆文。”
江辰并不意外。
何家作为澳门的地头蛇,想知道他住在这里并不难。
只是没想到,二房这么快就又找上门了,而且这次直接派了自家子弟。
“几个人?”江辰问。
“就何兆文自己,带了一个助理模样的。”
楚晚宁回答,“态度看起来还算客气,但这个时候来,肯定不是单纯问候。”
江辰想了想,说:“让他进来吧。在偏厅见。”
“好的。”楚晚宁点头,转身去安排。
几分钟后,何兆文被引到了偏厅。
衣着讲究,脸上挂着社交式的笑容,但眼神里带着打量。
“江先生,冒昧来访,打扰了。”
何兆文主动开口,语气还算客气,“听说江先生昨日抵澳,家母特意让我过来问候一声。昨天机场那边,底下人不懂事,若有冒犯,还请江先生海涵。”
江辰坐在沙发上,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何先生客气了,坐。”
何兆文坐下,目光快速扫过偏厅简洁却处处透着不凡的布置,心里的判断又多了几分。
“江先生这处住所,真是闹中取静,好地方。”
“凑合住。”江辰语气平淡,“何先生今天过来,不只是为了问候吧?”
何兆文笑了笑,也不绕太多弯子:
“江先生是爽快人。那我也不兜圈子了。听说江先生这次来澳门,是对赌牌有兴趣?”
“有点兴趣。”江辰承认得很直接。
“那不知道江先生,对我们何家了解多少?”
何兆文身体微微前倾,“澳门这个地方,圈子小,规矩多。
赌牌生意,光有钱是不够的,还需要懂这里的人情世故,有可靠的本土伙伴。
我们何家在澳门经营了几十年,根深叶茂,对各路关系和门道,都最清楚不过。”
他顿了顿,观察着江辰的表情,继续说道:
“江先生实力雄厚,我们非常钦佩。
如果江先生愿意,我们何家,尤其是我们二房,非常希望能和江先生交个朋友,甚至……有更深入的合作。
总比和一些根基不稳、自顾不暇的人合作,要稳妥得多,您说是不是?”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挑拨离间,想拉拢江辰,把四房踢出局。
江辰听了,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才慢悠悠地说:
“何家的好意,我心领了。合作的事,我自有考量。”
他没有明确拒绝,但也没接茬,态度模糊。
何兆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江辰会是这种反应。
他只好又说:“江先生可以多考虑考虑。在澳门,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对手好。
尤其是竞拍这种事,变数很多,有熟悉内情的人帮忙,会顺利很多。”
“嗯,有道理。”
江辰点点头,依然看不出真实想法,“何先生的话,我记下了。”
何兆文感觉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对方完全不接招。
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站起身:
“那我就不多打扰江先生休息了。希望江先生在澳门一切顺利。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
江辰示意楚晚宁接过名片,自己也起身,算是送客:
“楚秘书,送送何先生。”
何兆文带着助理离开,脸上的笑容在转身后就消失了。
这位江先生,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油盐不进。
楚晚宁送走人回来,看向江辰:“二房这是急了,想直接截胡。”
江辰重新坐下,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让他们急。晚上去见见四房的人,看看他们到底准备得怎么样。”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
傍晚时分,何希彤提前到了,接上江辰和楚晚宁,前往约定的地点——“静庐”。
静庐位于澳门半岛一处僻静的半山腰。
外表看是一栋颇有年头的葡式老建筑,但内部经过精心改造,格调雅致,私密性极好。
何希彤显然对这里很熟,领着他们直接上了顶层唯一的一个包间。
包间很大,一面是整幅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澳门半岛的夜景,另一侧则布置成舒适的会客区。
梁安棋已经到了,身边还坐着三位年纪、气质各不相同的男女。
见到江辰进来,梁安棋和那三人都站起身。
“江先生,欢迎。”
梁安棋今天穿了一身得体的深色套装,显得稳重而干练,“给您介绍一下,这三位就是我们四房为这次合作准备的核心骨干。”
她先引荐一位头发花白、约莫六十岁的老者:
“这位是陈伯,陈志远。跟了我先生几十年,后来一直帮我打理事务,对赌场运营的每一个环节,从账目到人事,再到应对各种特殊情况,经验都非常丰富。”
陈伯向江辰微微躬身,态度不卑不亢:“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