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临危受命的深夜任命
墨尔本市政厅的钟声敲过十一点时,天宇的军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作战室里灯火通明,墙上的巨幅地图被红、蓝、黑三色铅笔标注得密密麻麻,红色箭头如毒蛇般从东、南、西三个方向指向这座自治领的临时首府,蓝色标记的防御点像破碎的蛛网,在红色箭头的挤压下摇摇欲坠。
“天宇先生,这是各防线的最新战报。”参谋总长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纸张边缘因反复翻阅而卷了毛边,“西线杰拉尔顿防线已被突破,残部正向珀斯内陆撤退;东线罗克汉普顿的抵抗持续了七个小时,现在联系中断;南线最危急,英军的铁甲列车距离墨尔本市区只剩五十公里,工兵营正在炸桥,但他们的炸药只够摧毁两座铁路桥。”
天宇没有立刻看文件,手指先按在地图上墨尔本的位置。这座城市像被潮水围困的孤岛,外围的工业区、港口、铁路枢纽已相继沦陷,只剩下市中心的老城区和几处高地还在自治领手中。他深吸一口气,接过任命状——那张盖着自治领议会印章的羊皮纸还带着油墨的温度,上面“联军总司令”五个字格外沉重。
“给我接所有战区指挥官的加密线路。”天宇的声音打破沉寂,“十分钟后召开紧急会议,我要知道每个防线还能调动多少兵力、多少弹药,以及……还有多少人愿意继续战斗。”
作战室里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敲在人心上。参谋们穿梭忙碌,电报机的“滴滴”声此起彼伏,夹杂着远处隐约传来的防空炮声——英军的侦察机刚掠过市区上空,丢下几颗试探性的炸弹。
二、战区划分:用血肉织补防线
十分钟后,全息通讯屏亮起,五个战区指挥官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他们的军装都沾着尘土和血污,有的还在掩体里,背景是呼啸的炮弹声。
“现在重新划分战区,”天宇的手指在电子地图上滑动,调出墨尔本周边的地形数据,“北线由赵峰少校负责,死守阿尔卑斯山脉的隘口,那里是内陆最后的屏障,丢了就等于把墨尔本的后门让给敌人。你的兵力?”
屏幕上的赵峰抹了把脸上的泥灰,露出渗血的额头:“还有三百骑兵,二十门土炮,弹药只够支撑两天。”
“我给你调派五百名矿工志愿兵,他们熟悉山地作战,”天宇点击屏幕发送兵力调配指令,“再送五十箱炸药,炸掉隘口的巨石,让英军的铁甲车开不进来。记住,你的防线要撑到后天黎明,我会派援军。”
“南线交给张猛的残部,”天宇转向下一个屏幕,那里的画面剧烈晃动,显然在激战中,“你们撤到亚拉河谷,利用河谷的沼泽和密林打游击。不用死守,用袭扰拖慢他们的速度,每天毁掉一座桥梁、炸断一段铁路,让英军的补给线变成烂泥塘。”
“明白!”张猛的声音嘶哑,背景里突然传来爆炸声,画面瞬间黑了下去,通讯中断。天宇皱了皱眉,在地图上给南线标注了“持续袭扰”的指令,转身看向东线。
“东线是港口,英军的海军最可能从这里登陆,”天宇对海军指挥官李响说,“把所有渔船改装成火攻船,在港口航道里布水雷。你们只有三十艘船,但只要能守住十二个小时,就能为市区转移争取时间。”
李响的屏幕里能看到燃烧的港口:“我们会把船装满煤油,实在不行就撞上去,跟他们同归于尽!”
最后是市区防线。天宇指着地图上的市政厅、图书馆和老教堂:“这些建筑用石头砌成,能当堡垒。组织市民用家具、石块堵死街道,每一条小巷都要变成陷阱。妇女和孩子撤往地下防空洞,青壮年编入巷战小队,我们要让墨尔本变成英军的坟墓。”
部署指令像电流般传遍各战区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天宇看着地图上重新标注的蓝色防御带,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南线的张猛可能撑不到中午,东线的港口防御如同纸糊,北线的隘口虽险,却缺粮少弹。他揉了揉眉心,对参谋总长说:“把所有非战斗人员转移到内陆,告诉他们,我们会守住墨尔本,但别抱幻想,每个人都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三、炸桥阻敌:用破坏换时间
清晨六点,墨尔本西郊的铁路桥上,工兵营的老王正指挥队员固定炸药。他的手上缠着绷带,是昨天在炸桥时被弹片划伤的。桥下的河水湍急,桥上的铁轨已被拆去大半,露出锈迹斑斑的枕木。
“还有三分钟引爆!”老王扯着嗓子喊,队员们正将最后一包炸药塞进枕木缝隙。远处传来铁甲列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英军显然加快了推进速度。
“撤!”老王一把推开身边的年轻队员,自己拎起引线往桥下跑。刚冲到河岸,身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桥梁的钢铁骨架像麻花般扭曲,混凝土碎块飞溅到河面上,激起巨大的水花。铁甲列车的轰鸣声戛然而止,显然被断桥拦住了去路。
“好样的!”老王抹了把脸上的泥,刚想喘口气,通讯器里就传来天宇的声音:“炸掉下一座桥,英军正在换乘装甲车,他们想从公路绕过来。”
全市的炸桥行动在晨光中展开。有的用炸药,有的用凿子和锤子人工拆毁,甚至有市民扛着自家的斧头赶来帮忙。在墨尔本最古老的石拱桥上,一群老人搬来家里的柴火,淋上煤油点燃,熊熊烈火吞噬了木质桥面,也烧断了英军的又一条通道。
但破坏的速度赶不上英军的推进。中午时分,南线传来消息:英军派工兵在断桥旁搭建临时浮桥,装甲车已经过了河。天宇站在作战室的窗前,看着远处升起的浓烟,知道拖延战术只能争取短暂的时间。
“统计所有能作战的人员,包括伤员和后勤兵。”天宇对参谋说,“再清点仓库,把菜刀、铁钎、甚至弹弓都算上,我们可能要打巷战了。”
四、破局之道:藏在阴影里的希望
深夜的作战室只剩下天宇一人。地图上的蓝色标记又被红色覆盖了大半,北线的隘口传来告急电报,赵峰的骑兵快打光了;东线的港口已失守,李响带着残部退守市区;南线的张猛仍在河谷里游击,但弹药即将耗尽。
天宇揉着太阳穴,指尖在地图上漫无目的地滑动,目光突然停在墨尔本大学的位置。那里有全市最大的化学实验室,储藏着大量硝酸、硫酸等化学品——这些能制成简易炸药。他又想起市郊的煤气站,若能引爆煤气管道,或许能制造一片无人区阻挡英军。
但这些都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破局之道在哪里?天宇的目光移向地图边缘,那里有个不起眼的红色标记——英军的后勤基地,设在三十公里外的小镇。根据截获的电报,英军的弹药、粮食都囤积在那里,守卫却只有一个连。
“如果能端掉他们的后勤……”天宇的眼睛亮了。他调出小镇的地形: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公路进出,易守难攻,但后山有片密林,或许能绕过去。他立刻接通张猛的加密线路,尽管信号断断续续,仍能听到背景里的枪声。
“张猛,你还能调动多少人?”
“还有五十多个能打的,都带着伤……”
“我给你一个任务,”天宇的声音压低,“带二十人,从河谷绕到英军后勤基地的后山,用化学实验室的材料做几枚简易炸弹,炸掉他们的弹药库。剩下的人继续袭扰,吸引英军注意力。”
张猛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声音带着血沫的腥气:“保证完成任务,就算只剩一个人,我也会把那地方炸上天!”
挂掉通讯,天宇看着地图上那条通往小镇的密林路线,那里没有任何标记,是英军防御的盲区。这或许是场赌博——张猛的小队可能全军覆没,可能根本无法抵达,但此刻,除了冒险,已没有更好的选择。
窗外,墨尔本的夜空被炮火染成橘红色,隐约传来零星的枪声。天宇拿起指挥刀,刀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知道,明天的战斗会更残酷,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破局的火花,往往藏在最深的黑暗里。
五、黎明前的动员
凌晨四点,天宇走出作战室,站在市政厅的台阶上。广场上挤满了待命的市民和士兵,有人举着步枪,有人握着铁叉,甚至有孩子拿着削尖的木棍。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却没有退缩的神色。
“兄弟们,姐妹们,”天宇的声音在寂静的广场上回荡,“英军以为能轻易拿下墨尔本,以为我们会像绵羊一样任人宰割。但他们错了!”他指向远处的火光,“那是我们的家园在燃烧,是我们的亲人在流血,我们退无可退!”
人群里响起低低的呼应,像即将爆发的惊雷。
“我知道大家很累,弹药很少,甚至连饭都吃不饱,”天宇的声音带着沙哑,“但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我们守住今晚,黎明就会有转机。张猛少校正带着勇士们去端掉英军的老巢,他们会为我们争取时间,我们要做的,就是站在这里,用身体挡住敌人的子弹!”
一个白发老人举起拐杖:“我们跟他们拼了!”
“拼了!拼了!”呼喊声像浪潮般席卷广场,连孩子都跟着喊。天宇拔出指挥刀,刀尖指向英军推进的方向:“为了墨尔本,为了自治领——守住防线!”
“守住防线!”
喊声刺破夜空,传到远处的前线。正在巷战的士兵听到了,咬着牙重新站起;在河谷里潜行的张猛听到了,加快了脚步;连防空洞里的妇女都握紧了手中的石块。
天宇望着眼前的人群,知道这场防御战的胜负,已不只是兵力和武器的较量。当一座城市的人都愿意为家园流尽最后一滴血时,再强大的敌人,也终将被拖入人民战争的泥潭。
天边泛起微光时,作战室的电报机突然急促地响起,参谋冲出来,举着电报高喊:“张猛少校来电——英军后勤基地爆炸!弹药库全毁了!”
天宇抬头望向东方,那里,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照在墨尔本的尖顶上,镀上一层金边。防御部署的破局之棋,终于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