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后,夜色已深。
林雨在太守府安排的房间内,浸泡在盛满热水的浴桶中,氤氲的水汽稍稍缓解了连日征战的疲惫。
水流滑过肌肤,他闭目养神,思绪却难以平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柔的敲门声。
林雨心中微微一动,泛起一丝隐秘的期待。
他想过如此深夜,或许是青鸾、红鸾前来汇报事宜,或许是柳寒霜带着少女心事前来寻他,甚至可能是宁瑶师姐改变主意,愿在离别前夜与他再说些什么。
然而,门外传来的声音却让他有些意外。
“师父,您睡下了吗?”
是王蓉。
林雨收敛心神,沉声应道:“我正在沐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令他没想到的是,王蓉非但没有离去,反而轻轻推开门,身影一闪,便已进入房内,随即反手将门掩上。
“蓉儿,你……!”林雨下意识地将身体往水中沉了沉,水面花瓣浮动,遮掩了部分视线,但他仍觉有些尴尬与措手不及。
王蓉站在屏风旁,并未再靠近,灯火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影,脸上带着复杂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师父,我是来谢谢您的,谢谢您今日不惜仙丹,救了静哥哥的性命。”
“静儿是我的弟子,救他乃为师分内之事,何须你深夜特意前来道谢?”林雨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探究,“你今夜前来,怕是不止为此吧?”
王蓉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父。”
“说吧,此处并无外人。”
“我……”她咬了咬下唇,似是难以启齿,声音低了下去,“昨夜,静哥哥他……他想与我……行夫妻之实。”
林雨闻言,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然后呢?”
“我……我拒绝了他。”王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说,我想把最珍贵的时刻,留到我们大婚那一天。可是……可是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自从师父出现后,我的心……我的心动摇了。”
她抬起头,目光不再闪躲,深深地望进林雨眼中,那里面有着迷茫、挣扎,以及一丝清晰可见的情愫。
就在她目光投来的瞬间,林雨清晰地看到,她头顶浮现出一个粉红色的爱心虚影,旁边的数字开始跳动:+5……+5……+5……最终,那数字定格在了 80%。
系统界面无声地确认了这份情感的转变。
林雨心中明了,他看到了她的心意,也看到了这清晰无误的好感度。
“你的意思是……”林雨的声音在水汽中显得有些飘渺,“你想跟着我?那静儿呢?你们情谊,以及……婚约?”
“所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王蓉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充满了无助与彷徨。
林雨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声问道:“蓉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王蓉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顺着回忆:“当然记得。那是在黑水城外,我们相遇,还……还不打不相识。后来,我还和师父演了一场戏……”
想起当时假扮夫妻的亲密接触,她的脸颊不禁泛起红晕,头顶的好感度似乎又隐隐波动了一下。
林雨却缓缓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那你还记得,你当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王蓉怔住,思绪被拉回那个初遇的午后。
不等她回答,林雨已轻声复述,语气带着一种奇特的温柔:“你当时,大大方方地对我说——‘我是他的妻子,王蓉!’”
“那时,我与静儿还是兄弟相称,我还笑着喊过你一声‘弟妹’。”
“师父……”王蓉喃喃道,仿佛被这句话击中了内心最柔软,也最无法回避的地方。
她明白了林雨话语中的深意——那是最初的承诺,是身份的界定,是无法轻易抹去的情义与责任。
林雨看着她,目光平静而深邃,没有再说什么。
王蓉眼中的挣扎渐渐化为一片凄然的清明。
她缓缓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师父……徒儿……明白了。”
她转过身,泪水终究还是不受控制地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她强忍着哽咽,声音颤抖:“师父,明日一别,不知……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见?”
“一定会再见的。”林雨的声音沉稳而肯定,“待到你和静儿大婚之日,为师定会亲自到场,为你们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是。师父,弟子……告退了。”王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无奈与落寞,她最后看了一眼浴桶中那个模糊而令人心动的身影,缓缓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就在那扇门彻底合拢的瞬间,林雨的脑海中,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如期响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SSS级特殊攻略任务:倾国倾城(六)——王蓉篇!】
【任务奖励发放中……】
【获得:3000点系统积分!】
【获得:30年精纯功力!(已自动融合)】
【获得:绝世音波功——《碧海潮生曲》秘籍!】
一股暖流瞬间涌入四肢百骸,澎湃的内力在经脉中奔涌,与他自身修为水乳交融,让他的实力再上一层楼。
同时,一本泛着幽幽蓝光、仿佛有潮汐之声隐约传来的古朴秘籍,出现在系统空间之中。
林雨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欣喜之余,也不免有些愕然:“系统,这样……也算攻略完成?”
【是的,宿主。】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却说着人性化的判断,【目标人物王蓉,今夜坦诚内心动摇,情感天平已彻底倾向宿主,身心皆已归属。只要宿主愿意,便可直接将其纳入后宫序列。】
林雨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还能看到那离去时悲伤的背影,他摇了摇头,心中暗叹:“人,总该有些原则。夺人之妻,已是不该,更何况那人还是我自己的弟子……此事,暂且如此吧。”
“不过,任务完成,奖励到手,倒也不算亏。”
他深吸一口气,将水中渐凉的身体沉得更深了些,闭上限,开始默默消化那新得的三十年功力,也将今夜这段复杂的情感纠葛,暂时封存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