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事儿安排妥了，蒋琦在家歇了一天。
第三天早上，他正蹲院子里琢磨破局的细节，林萌萌就凑过来了。
“琦哥～”
这一声喊得蒋琦浑身起鸡皮疙瘩。
“干啥？”他警惕地抬头。
林萌萌蹲他旁边，眨巴着眼睛：“你这两天跟秦冰姐忙啥呢？神神秘秘的。”
“办正事。”蒋琦继续低头画符，“小孩子别瞎打听。”
“我才不是小孩子！”林萌萌嘟嘴，“我都二十二了！”
“二十二也是小屁孩。”蒋琦头也不抬。
林萌萌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说：“琦哥，你教我点本事呗？”
蒋琦手一抖，符画歪了。
“教你啥本事？”
“防身术啊，或者……你那种能看见鬼的本事！”林萌萌眼睛发亮，“我也想学！”
蒋琦把笔一扔：“你当这是菜市场买菜呢？想学就学？”
“那我拜你为师！”林萌萌说着就要跪。
蒋琦赶紧拉住她：“我靠，你别整这出。我啥时候说要收徒弟了？”
“那你收个助手也行！”林萌萌不死心，“我看电视里那些大师都有助手的，端茶倒水跑腿啥的，我都能干！”
蒋琦头疼。
这丫头片子，咋这么能缠人。
“林萌萌，我跟你讲，这行不好干。”他试图吓唬她，“整天跟鬼啊怪啊打交道，吓死人不说，还容易折寿。你看我，年纪轻轻就一身毛病。”
“我不怕！”林萌萌挺起胸脯，“苏婉姐和秦冰姐都能跟你一起办事，我凭什么不行？”
蒋琦：“……”
这丫头还挺会攀比。
“她俩是特殊情况。”蒋琦说，“苏婉体质特殊，秦冰是工作需要。你凑啥热闹？”
“我……我也有特殊情况！”林萌萌急中生智，“我直觉特别准！真的！小时候我总能梦见第二天会发生的事，虽然都是些小事，但特别准！”
蒋琦一愣。
预知梦？
这倒有点意思。
“你说真的？”
“真的！”林萌萌猛点头，“比如前天晚上，我梦见琦哥你被一只黑狗追，结果昨天早上你真被小区里那只大黑狗追了三条街！”
蒋琦老脸一红。
昨天早上确实有这事。他出门买早饭，不知道咋惹着那只流浪黑狗了，被追得满小区跑。
“那是巧合。”他嘴硬。
“那还有！”林萌萌继续说，“大上周，我梦见苏婉姐打碎了一个碗，结果第二天中午她就真把碗打碎了！”
蒋琦回忆了一下，好像真有这事儿。
“还有还有……”
“行了行了。”蒋琦打断她，“就算你直觉准，那也不代表你能干这行。这行不光要直觉，还得有天赋，有毅力，还得不怕死。”
“我都不怕！”林萌萌眼睛亮晶晶的，“琦哥，你就教我点基础的呗？万一以后遇到危险，我至少能自保，不拖你后腿。”
这话说到蒋琦心坎里了。
确实，这几个女的整天跟他混在一起，万一哪天他不在，她们遇到危险咋办？
教点防身术，好像也有必要。
“行吧。”蒋琦松口了，“不过先说好，就教点基础的。而且你得听我的，我让你干啥你干啥，不准瞎搞。”
“嗯嗯！”林萌萌点头如捣蒜。
“那今天先教你认气。”蒋琦站起来，“进屋，把窗帘拉上。”
两人进屋，蒋琦让林萌萌坐在沙发上，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对面。
“闭上眼。”
林萌萌乖乖闭眼。
“现在，深呼吸，慢慢来，别急。”蒋琦说，“感受你周围的空气，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林萌萌认真感受了半天，然后睁眼：“没啥不一样啊，就是有点冷，空调开太低了。”
蒋琦：“……”
“谁让你感受温度了！”他气得想打人，“感受气！气场！能量！懂不懂？”
“不懂。”林萌萌很诚实。
蒋琦扶额。
这丫头，天赋可能有，但基础为零。
“这样，我教你个简单的。”他想了想，“你把手伸出来。”
林萌萌伸出双手。
蒋琦握住她的手，往她手心里渡了一丝纯阳真气。
“啥感觉？”
“热热的，痒痒的。”林萌萌说，“像有只小虫子在爬。”
“记住这种感觉。”蒋琦松开手，“这就是气。现在你试试，能不能自己让手热起来？”
林萌萌盯着自己的手，使劲憋气，脸都憋红了。
半天，手还是凉的。
“不行……”她泄气了。
“正常。”蒋琦说，“第一次能感觉到气就不错了。当年我学的时候，花了半个月才感觉到气。”
“真的？”
“骗你干啥。”蒋琦站起来，“今天就到这，你回去多练练，啥时候能让手心发热了，再来找我。”
“啊？就练这个？”林萌萌失望。
“不然呢？”蒋琦瞪眼，“你以为学这个跟学骑自行车似的，一天就会？”
林萌萌撇撇嘴，但还是点头：“好吧。那我每天练多久？”
“随你。”蒋琦说，“练多了也没用，得靠悟。”
打发走林萌萌，蒋琦松了口气。
这丫头片子，太能折腾了。
下午，蒋琦正准备出门买黑狗血，手机响了。
是李浩打来的。
“喂，浩子，啥事？”
“琦哥，有情况。”李浩声音很严肃，“我查到慕容家那几个残余势力的动向了。”
蒋琦心里一紧：“说。”
“他们最近在接触一个叫陈建业的人。”李浩说，“这个陈建业，就是城东那栋老宅主人陈老先生的儿子。”
蒋琦眼睛眯起来：“继续说。”
“我查了通话记录，陈建业最近跟慕容家的人联系很频繁。”李浩说，“而且就在秦冰姐去找陈老先生谈买宅子的第二天，陈建业就主动联系了慕容家。”
“妈的。”蒋琦骂了一句，“果然是他们在搞鬼。”
“还有更糟的。”李浩说，“我黑进陈建业的电脑，发现他最近在查秦冰姐的资料，包括她的行程、生活习惯，甚至……”
“甚至啥？”
“甚至她在哪儿健身，常去哪家餐厅，都查了。”李浩说，“琦哥，我觉得他们可能要对秦冰姐下手。”
蒋琦脸色沉下来。
“知道了。你继续盯着，有动静随时告诉我。”
挂了电话，蒋琦没去买黑狗血，而是直接开车去了秦冰公司。
到公司楼下，他给秦冰打电话。
“喂，你在公司吗？”
“在啊，怎么了？”秦冰问。
“我上去找你，有事说。”
“行，我在办公室。”
蒋琦上楼，推开秦冰办公室的门，看见秦冰正在看文件。
“咋了？这么急？”秦冰抬头看他。
蒋琦把门关上，走过去坐下：“你认识陈建业吗？”
秦冰一愣：“陈建业？陈老先生的儿子？”
“对。”
“见过几次。”秦冰说，“怎么了？”
“他有问题。”蒋琦把李浩查到的事说了一遍。
秦冰听完，脸色变了：“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但肯定没好事。”蒋琦说，“你这几天小心点，尽量别单独出门。上下班我接送你。”
秦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好。”
“另外，老宅那事儿得抓紧。”蒋琦说，“我怀疑陈建业跟慕容家勾结，想在那宅子里搞什么名堂。”
“你不是说要等三天吗？”
“等不了了。”蒋琦说，“明天就动手。”
“明天？来得及准备吗？”
“来不及也得来得及。”蒋琦站起来，“我现在就去准备东西，你今天就别加班了，早点回家。”
秦冰看他这么严肃，也紧张起来：“好，我听你的。”
从秦冰公司出来，蒋琦开车去了趟郊区的狗场。
买了只黑狗，又去农贸市场买了只大公鸡。
回到小区，他就在院子里杀狗取血，杀鸡取血。
场面有点血腥，把刚回来的林萌萌吓了一跳。
“琦哥，你干啥呢？”她躲在门后问。
“办事。”蒋琦头也不抬，“你别看，进屋去。”
林萌萌没走，反而凑过来：“琦哥，我能帮忙不？”
“帮啥忙？你会杀鸡？”
“不会……”林萌萌摇头，“但我可以帮你拿东西。”
蒋琦看她一眼，想了想：“行，你去屋里把我那个黄布包拿来。”
林萌萌屁颠屁颠跑进屋，拿了黄布包出来。
蒋琦接过包，从里面掏出朱砂、黄纸、毛笔。
然后蹲在地上，开始画符。
林萌萌蹲在旁边看，看得特别认真。
“琦哥，这画的啥？”
“镇煞符。”蒋琦边画边说，“明天去老宅用的。”
“我能学画吗？”
“你？”蒋琦抬头看她，“先把气感练出来再说。”
林萌萌撇撇嘴，但还是继续看。
蒋琦画了十几张符，手都画酸了。
站起来活动活动脖子，发现天都快黑了。
“行了，收拾收拾，吃饭。”他把东西收好。
两人进屋，苏婉已经做好饭了。
萧晴也回来了，坐在餐桌旁看手机。
“晴姐，今天回来挺早啊。”蒋琦洗手坐下。
“嗯，没啥事。”萧晴放下手机，“你明天要去老宅？”
“对。”蒋琦扒拉两口饭，“得抓紧了，有人要搞事。”
“需要我跟你去吗？”
“不用。”蒋琦摇头，“我跟秦冰去就行。你在家看着，我怕有人趁我不在，来家里搞鬼。”
萧晴点点头：“行。”
吃完饭，蒋琦回房间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
林萌萌跟了进来。
“琦哥，明天我能跟你们去吗？”她小声问。
“你去干啥？”蒋琦头也不抬，“添乱？”
“我不会添乱的！”林萌萌急道，“我就去看看，保证听话！”
蒋琦想了想。
明天那场面，肯定不轻松。带个丫头片子去，确实麻烦。
但转念一想，这丫头直觉准，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行吧。”他说，“但说好了，去了必须听我的。我让你干啥你干啥，不让你干的绝对不准干。”
“嗯嗯！”林萌萌猛点头。
“还有，”蒋琦看着她，“明天不管看到啥，听到啥，不准叫，不准跑。能做到吗？”
“能！”林萌萌挺起胸脯。
蒋琦看她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里有点没底。
这丫头，真能行吗？
算了，带就带吧。
反正有他在，出不了大事。
“行了，回去睡觉吧。”蒋琦摆摆手，“明天早上五点起床。”
“五点？那么早？”
“废话，午时三刻是十一点四十五，得提前准备。”蒋琦说，“起不来就别去了。”
“起得来起得来！”林萌萌赶紧说，“我定十个闹钟！”
说完她就跑了。
蒋琦摇摇头，继续收拾东西。
晚上十点多，蒋琦正准备睡觉，手机响了。
是秦冰发来的信息：“陈建业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蒋琦心里一紧，回拨过去。
“喂，他打电话说啥了？”
“说明天想去老宅看看，说他爸同意了，让我们一起去。”秦冰声音有点紧张，“我该怎么回？”
蒋琦冷笑：“回他，行，明天十点老宅见。”
“真要见他？”
“见。”蒋琦说，“我倒要看看，这孙子想玩什么花样。”
挂了电话，蒋琦躺在床上，脑子里盘算着明天的计划。
陈建业，慕容家，老宅，聚阴符，冤魂……
这一堆事，好像都连起来了。
“有意思。”他咧嘴一笑，“明天就陪你们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