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的夜色浓如墨,码头的火把被蒙了麻布,只漏出微弱的光。曹复换上粗布短褐,腰间藏着鲁公剑,新合金信号弹揣在怀里,冰凉的金属硌着肋骨。
石砚早已等候在船上,身后是二十名精锐护卫,每人都穿着轻便的新合金软甲,脸上抹着锅灰,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都安排妥了?”曹复踏上船板,船身微微晃动,带着水汽的风扑面而来。
“回安国君,核心高层只通知了陈亮和公输墨,各城防务由陈亮代管。”石砚压低声音,指尖划过船舷的新合金暗刺,“船只做了伪装,挂着齐国商船的旗号,船底加固了新合金装甲,能防暗礁和水下暗刺。”
曹复点头,目光扫过船舱。里面堆满了伪装用的齐国锦缎和粮食,新合金连弩和短刀被藏在粮食下面,潜水工具用防水油布包裹,整齐地堆在角落。
“出发。”曹复轻声下令。
船夫撑篙,船只悄无声息地驶离码头,融入泗水的夜色。火把被彻底熄灭,只剩下星光和水面的反光,船桨划水的声音被水声掩盖,几乎听不见。
曹复靠在船舷,顺手扯下一根芦苇叶,在掌心慢慢搓碎。芦苇的清香混着水汽,驱散了些许疲惫。他心里嘀咕:这秘密出行比打仗还累,古代没导航没通讯,全靠经验和运气,比现代的自驾游惊险多了。
船行至半夜,水面突然起了风浪。船身剧烈摇晃,粮食袋撞在一起,发出“砰砰”的声响。石砚快步走到船头,手里拿着新合金打造的罗盘(简易版,用磁石和新合金指针),大声喊道:“稳住船舵!往东南方向偏三度,避开暗礁区!”
船夫们立刻照做,船舵在新合金轴承的带动下灵活转动,船只艰难地避开一处露出水面的暗礁,暗礁的棱角在星光下泛着冷光,差一点就撞上船底。
曹复扶住船舷,胃里一阵翻涌。他没想到水路比陆路还颠簸,之前骑马穿越山林都没这么难受,忍不住吐槽:这古代的船简直是移动的摇篮,还是个漏风的,比现代的过山车还折磨人。
“安国君,您坐好。”石砚递过来一块粗布,“这一带暗礁多,是泗水最险的一段,过了这里就顺畅了。”
曹复接过粗布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石砚指挥船夫调整方向。新合金罗盘的指针在黑暗中微微发光(涂了少量荧光粉,学宫学生提炼的简易荧光物质),精准地指向东南方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和火把光。石砚脸色一变,立刻下令:“熄掉所有微光!落帆!靠岸隐蔽!”
船夫们动作麻利,船帆迅速落下,船只靠向岸边的芦苇荡。曹复和护卫们躲进芦苇丛,新合金软甲的颜色与芦苇色相近,在夜色中几乎隐形。
火把光越来越近,是楚国的巡逻队,大约有五十人,骑着马,手里拿着火把和青铜剑,沿着河岸巡视。
“仔细搜查!齐王的商船最近频繁往来,说不定藏着鲁国的细作!”领头的楚将声音洪亮,带着命令的口吻。
曹复屏住呼吸,掌心渐渐出汗。新合金信号弹就揣在怀里,只要稍有动静,就能点燃示警,但他知道,现在不能暴露。
巡逻队在岸边停留了片刻,火把的光扫过芦苇荡,离曹复只有几步之遥。石砚握紧了腰间的短刀,指节泛白,护卫们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就在这时,一只水鸟被火把惊动,“扑棱棱”地从芦苇丛中飞起。楚将抬头看了一眼,骂了句“晦气”,便下令继续前进。
等巡逻队走远,曹复才松了口气,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芦苇叶,心里暗道:这楚国的巡逻队倒是警惕,还好有芦苇荡掩护,不然今晚就得暴露。
船只重新启航,这次走得更慢,船夫们用新合金船桨轻轻划水,尽量不发出声音。曹复坐在船舱里,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盘算着行程。
“按这个速度,再有三天就能到达云梦泽外围。”石砚走进船舱,递过来一块麦饼,“安国君,垫垫肚子,这是出发前准备的,用新合金炊具烤的,不容易坏。”
曹复接过麦饼,麦香混合着炭火味,虽然凉了,但味道还不错。他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心里嘀咕:这新合金炊具不仅耐高温,还能保温,比陶锅好用多了,回头可以推广给百姓。
船行到第二天中午,突然遇到了浓雾。雾气浓得化不开,能见度不足三尺,船桨划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
“停船!”石砚大喊,“雾太大,容易触礁,也怕撞上其他船只!”
船夫们立刻停船,石砚拿出新合金打造的探水杆,插入水中,试探着水深和暗礁。探水杆的顶端装着新合金探测器,能感知到水下的障碍物,发出轻微的震动。
“安国君,这雾怕是要到傍晚才散。”石砚皱眉道,“我们得在雾中停留几个时辰,风险不小。”
曹复点头,走到船头,看着白茫茫的雾气。他想起现代的雾天导航,心里暗道:要是有雷达就好了,可惜现在只能靠探水杆和经验,希望别出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船舱外传来轻微的震动。石砚脸色一变,立刻拿起探水杆:“不好!水下有东西!”
他将探水杆插入水中,震动越来越明显。曹复心里一紧,拔出腰间的鲁公剑,护卫们也纷纷拿起武器,警惕地盯着水面。
片刻后,一只巨大的水兽(类似鳄鱼)从水中浮出,嘴巴大张,露出锋利的牙齿,朝着船只扑来。
“放暗刺!”石砚大喊。
船夫们立刻按下机关,船底的新合金暗刺弹出,“唰”地刺入水兽的身体。水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沉入水中,水面泛起一片血红。
曹复松了口气,掌心的汗将剑柄浸湿。这云梦泽附近的水兽果然凶猛,还好船底加固了新合金暗刺,不然今天就得喂水兽了。
雾气直到傍晚才散。船只继续前行,水面渐渐开阔,两岸的芦苇越来越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