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走道里，一辆银色凤凰自行车正在疾驰。
柳院长坐在后座，朝着陈伯问道。
“李启帆现在什么情况？”
陈伯一改往日疯癫，淡定回答。
“他现在还在昏迷中，医生说是重度低血糖，打着点滴时，又被王德发教授带走观察。”
“嗯。”柳院长点头，思索片刻后吩咐道。“我们去第一层。”
“嗯？不是要去看李启帆吗？”后者疑惑询问。
柳院长却是摇头，眼镜下的双眸十分冷静。
“他没事就行，而且我过去也做不了什么。现在还是先去看看那些克隆人，顺便清点人数。”
此时的负一楼牢房，热闹得像菜市场。不断有士兵押送着白衣人，这些人全都目光呆滞，眼神中没有任何神采。
海建国站在入口处眉头紧锁，手里拿着一份表格。
“海营长！”
听到身后呼喊，他转头看到院长走来，迎上去握手说道。
“柳院长，恭喜你收获一名至宝。”
“哪里，他一个孩子，还需要磨炼。”院长笑着谦虚回应。
至宝无疑指的便是李启帆，这次能发现黑天鹅那么大的秘密，甚至捣毁对方的据点，他都是功不可没。
拯救人质的行动中，也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线索和机会。
“说是这么说。”海建国放下手，慈笑开口。“不管怎么样，立了那么大功，你准备如何嘉奖他？给钱还是荣誉？”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柳院长说着背过手，走到了牢房入口。
“说一下这次行动的收获吧。”
闻言海建国眉头再次挤在一起，沉默片刻才缓缓解释。
“这次的行动，一共捕获13名黑天鹅成员，46名白衣克隆人。”
被捕的黑天鹅成员都是新招募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而那些资历老的，都在食堂布置的包围圈中，被当场击毙。
值得一提，前线作战人员表示，有一人逃进下水道，不知去向。
剩下的白衣克隆人，这些人大部分没有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完全就是个木偶。
不敢将它们暴露在信号源外，海建国只好用信号阻断器，覆盖整个牢房。
“之前那五个人带回来了吗？”柳院长瞟了一眼海建国。
后者顿时会意，拿出表格翻开另一页。
“之前的那五名学生均被带回，他们的情况比较特殊。”
在李启帆得知克隆人可以被操控，在拯救人质的行动中，又增加了一条。
派地方警察，到五名学生的家中，把人带回来。
这些人一开始还有抵抗，进入牢房的区域，也变得老实起来。
相比之前的白衣克隆人，这五个有着一定的记忆，但是不多。
头疼的是家属那边一直吵着要人，警局现在的压力比较大。
放回去吧，有可能会危害到社会安定，但如果告知家属真相，似乎又有点超乎常理和残忍。
“这些烂摊子……”打了胜仗，柳院长也为处理后事头疼不少。
就这都没有被击毙的学生家属，又该如何安抚。
“这样吧，给五个学生开一份抑郁症报告，让他们留在医院，可以让家属来探望，不过五人只能在仪器覆盖区域活动。”
说完，柳院长看着对方依旧眉头紧锁，也知道还有烂摊子。
“说下一件事吧。”
“下一件事，就是民众情绪安定的问题了。”海建国不由叹气。
这次的袭击和人质被挟持，被对方用直播搞得人尽皆知。
观看人数已经超过五百万，还没算有些短视频媒体四处传播。
照此下去，国家的民众会人心惶惶，到时候上面肯定会怪罪下来。
“我已经派人，删掉部分网络舆论，可大部分人还在高喊，将李启帆绳之以法。”柳院长说着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只感觉头疼不已。
对方在直播里高喊，自己就是李启帆。
目的就是为了置真正的李启帆于众矢之的，柳院长绝不可能让敌人得逞。
“我倒有个主意。”
闻言海建国此话，柳院长眼前一亮。
“快说！”
“我们这次抓了两个克隆李启帆，当然他们都是重要研究对象。但可以用已经死的克隆李启帆做文章，告诉民众犯人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
海建国讲完，柳院长靠在椅背上，心中犹豫起来。
这样确实能做到安抚民众，可也就间接告诉他们。
李启帆是坏人，那真的李启帆以后岂不是连出门，都要带着面具？
思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按照此方法去做。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又聊了许久。
病房内，少年耳边逐渐传来器械和仪器的声音，眼皮遮挡带来的黑色，也出现在。
李启帆的意识逐渐清醒，不知时间让他睁开双眼。
起来他发现，自己在一个玻璃罩内，身上贴满链接医学仪器的线路。
叩！
门外，看到心电图变化，王德发博士推门而入。
“启帆，你可算醒了。”
李启帆有些睡眼蒙眬，犹豫片刻，拔掉身上的仪器询问。
“我睡了多久？”
“也就一天一夜，除了大脑损伤，身体只是劳累过度而已。”教授边说，边打开玻璃罩子。
从里面走出来，李启帆表情有些遗憾。
“大脑损伤？”
“你忘了我怎么跟那我说的？”教授神情严肃背过手。“我让你不要用那种bug的使用方法，你说，你昨晚用了多久？”
被问到这个，李启帆开始回想，大脑却传来一阵微痛。
他稍作忍耐，就开口说道。
“大概十来分钟吧。”
“你刚才头疼了对不对。”教授似乎早已看穿他强忍的伪装，扳着个脸像在批评不听话的学生。
“还好意思说，十来分钟。我当时跟你说过，这种方法会让人疯掉，你还是不听。”
大脑的神经链接着身体各处，它们就像高速公路，传递着指令。
李启帆每阻挡一次指令，神经就会遭受拉扯。
十几分钟到牵扯，他的神经中区拉伤，现在动动脑子，都会感觉到轻微疼痛。
“更别说这种损伤恢复速度极慢，你之后要是在用早晚拉断，变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