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喊出自己名字，张志超猛然回过头。
街道路灯照耀下，只能看到黑影。
那熟悉的身高和体态，看得张志超双眸颤抖。
“阿尔法还是碑塔？”
不对，学校明明已经被包围，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脑子一转，刚才的声音似乎在哪听过。想起来后他双眸瞪大。
“秦天柱，原来你是警方的挖地吗？”
少年慢步靠近，残余月光照出他的模样。
“我是李启帆。”
看到对方样子，张志超倒吸一口凉气。
李启帆？他记得碑塔在直播里，用的就是这个名字。
这次的行动，他们只负责保护克隆工厂，上面并没交代过什么特殊的任务。
他不认识什么李启帆，可眼前的少年，不论怎么看，都和那两名克隆人一模一样。
“你为谁工作？”张志超想不通眼前的人是哪一边的，也许是那名地煞的另一个克隆。
李启帆把手插进衣兜，表情淡然。
“我是猎鹅社团的人，就是我把你的计划告诉了他们。”
通过对方留下的地图，李启帆清楚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借了一辆车，在此守株待兔。
“好啊！我就说怎么会被包围！原来你是个奸细！你知道我有多信任你吗！”
说着，张志超就猛地抬起手枪。
“你一个人跑到这来，难不成想让我原谅你？”
看着枪口，李启帆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淡淡说道。
“别装了，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不仅是看到对方仓皇逃命，他的死亡预告也没有任何反应。
而且就算对方有备用子弹，区区***枪，李启帆根本不怕。
嗒
手枪的扳机扣下，没有任何火光出现。张志超不甘心地继续扣动扳机，心中的悔恨从眼中流出。
后悔当初怎么会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可不论再怎么努力，没子弹的枪也不可能响出声。
“你就不好奇吗？”李启帆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不由开口。“我和那两个克隆人一模一样。老实说我一直以为，我在你们那边知名度应该挺高的，你真没听过我的名字？”
一直做无用功的张志超，无奈只好放下手臂。
低头开始沉思，作为老成员，他的消息一直很灵通。
刚刚比较紧张，一直没有认真思考，可现在他想起来。
一个星期前，黑天鹅派出一个连队前往精神病院，据说当时要杀的，是一名叫李启帆的人。
至于，李启帆为何与克隆人一模一样，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要杀要剐，你随便，我一点信息都不会透露的。”张志超认为，既然确认面前的是敌人，自己也没必要继续挣扎。
李启帆叹了口气，觉着此人真是难开窍，就继续问道。
“你们克隆，是需要一部分身体的吧？”
“是又怎么样？”后者有些不耐烦，觉得面前的少年很墨迹。
“怎么了？”李启帆将手从口袋伸出。“你看我缺胳膊少腿了吗？”
张志超微微抬头，眼中全是惊讶。
李启帆见对方有所感悟，就继续补充道。
“照你说的，克隆人需要一定的身体。就代表着你们那边，有和我一样的人，用部分身体，克隆出阿尔法和碑塔。”
就算是如此，好像也和李启帆在此和自己谈话没有关系，张志超不解问道。
“那又怎么样？”
“我接下来说的才是重点。”李启帆脸色一沉。“你应该是对黑天鹅十分忠心的人吧？你之前的话也能听出。”
“那现在我告诉你，黑天鹅中有一名地煞被杀了，而且被取而代之，你会怎么想？”
“这怎么可能！”张志超两眼瞪得巨大，他不相信有人能做到这种事。
李启帆只是一副对方爱信不信的模样。
“怎么不可能，而且那人就是这些克隆人的操控者。”
“就算是这样，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身为黑天鹅成员，既然组织出现蛀虫，不应该想办法解决吗？那家伙野心可不小，你真不怕他毁了你们黑天鹅？”
“哦~”张志超似乎想到什么，嘴上笑道。“你是想我回去，然后把黑天鹅搅乱。”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的话说完了。”
李启帆说着转身就走，只留对方独自站在黑夜的巷子里。
一直走到一辆黑色轿车旁，他打开门做进了后排。
坐椅上，李启帆重重靠背躺下，合着的眼睛不再想睁开。
一整晚，他不仅用了两次亡命指路，甚至多次调高死亡预告灵敏度。
现在的李启帆，早已疲惫不堪。大脑中，身体的四肢跟消失一般，完全感知不到。
气息微弱，源自大脑的疯狂消耗，导致的低血糖。
仅存的一点意识，已经是奇迹。
驾驶位上的人见他回来，问道。
“搞定了？”
后方没有人回话，就继续询问。
“接下来，我们去哪？”
大脑一片空白，李启帆嘴唇微张。
“医院……”
说完，他的意识渐渐昏迷。
巷子里，张志超看到一辆车疾驰而过，内心的杂乱平静下来。
不管李启帆说的真假，他也没必要在此继续逗留。
黑天鹅有条规矩，不论任务成败，活着回来算自己有本事，组织是不会进行追究。
意味着，他光明正大走回黑天鹅据点，也不会受到惩罚。
更别说，这次完全是鱼死网破的局面，他的存活反而会得到表扬。
艾尼精神病院中，柳院长站在病房门口，向一名白大褂女医生问道。
“他怎么样了？”
女医生拿着报告，官方回道。
“失血过多处于重度昏迷，不会有生命危险。只不过，手筋脚筋全被砍断，估计半年内才能恢复，而且之后也不可能进行剧烈运动。”
柳院长点点头，直播的内容他也有在观看。
当时他恨得牙痒痒，现在知道冯生没事，也就放心许多。
他盘算着这次行动的收获，以及直播对外的影响。
铃铃铃！
车铃响起，陈伯骑着凤凰单车，在柳院长面前来了个脚刹。
“院长，李启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