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没拉严的缝隙漏进一缕晨光，在地毯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像根被阳光拉长的丝线。高途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呼吸均匀得像湖面的涟漪，沈文琅支着肘看了他许久，指尖忍不住拂过他汗湿的额发——昨夜的海风似乎还藏在发丝里，带着点咸湿的潮意。
他的目光慢慢下移，落在高途的唇上。那里还泛着未褪的红，像被晨露润过的樱桃，带着点引人触碰的柔软。沈文琅的喉结轻轻动了动，俯身时，衬衫的纽扣擦过高途的锁骨，引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这个吻来得很轻，像羽毛落在水面。高途的唇瓣微凉，带着点睡眠后的干燥，沈文琅用舌尖轻轻舔过，尝到一丝淡淡的薄荷味——是睡前喝的柠檬水留下的痕迹。高途在睡梦中嘤咛一声，睫毛颤了颤，却没醒，只是下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求暖意的猫。
沈文琅的吻渐渐深了些，带着不容错辩的占有欲，却又克制着力道，怕惊扰了这份晨间的静谧。他的手轻轻按在高途的腰侧，棉质睡衣下的皮肤温热细腻，能感受到腰线柔和的弧度，像被造物主精心打磨过的玉。
高途终于睁开眼，眼底还蒙着层水汽，迷茫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文琅。“早……”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尾音还没落地，就被重新覆上的唇堵住。这次的吻带着点惩罚似的急切，舌尖撬开牙关时，高途的手下意识抓住他的衬衫前襟，指节泛白。
“醒了？”沈文琅的气息喷在他颈窝，带着点灼热的温度。他没再继续吻下去，只是用鼻尖蹭着高途的下颌，感受着那片皮肤从微凉变得滚烫。
“别闹……”高途的声音软得像，却反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漫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手臂上，把皮肤照得近乎透明。
沈文琅的吻开始往下移，落在高途的颈窝。那里的皮肤格外敏感，他只是轻轻含住一小块皮肉，就引得高途的指尖在他背上攥出了褶皱。“沈文琅……”高途的声音带着点颤，像被风吹动的弦，“会留印子的。”
“留着。”沈文琅的声音闷在他颈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霸道，“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他的牙齿轻轻磨蹭着那片皮肤，直到留下个淡粉色的印记，才满意地移开，又在锁骨凹陷处落下新的吻。
高途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睡衣的领口被扯得松散，露出大片细腻的皮肤。沈文琅的吻像燎原的星火，从锁骨蔓延到胸口，在每一寸皮肤上都留下滚烫的痕迹。他的手顺着腰线往上移，指尖划过肋骨的弧度，引来高途一阵轻颤。
“别……”高途抓住他的手腕，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早上还有安排……”
“取消了。”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指尖，一个一个地舔过指节，“今天只陪你。”他翻身将高途压在身下，晨光恰好落在他的眼尾，把那点平日里藏得极深的情动照得无所遁形。
高途的手抵在他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像擂鼓般敲在掌心。沈文琅的衬衫早就被扯开，露出流畅的锁骨线条，高途的指尖忍不住划过那片皮肤，感受着肌肉下血管的搏动，像在触摸一头温顺的猛兽。
沈文琅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按在头顶上方，十指相扣。他的吻重新覆上高途的唇，这次带着破釜沉舟的急切，仿佛要将彼此的气息都揉进骨血里。高途的挣扎渐渐变成了迎合，喉间溢出细碎的喘息，像被雨打湿的蝶，翅膀颤动着，却飞不出这温柔的囚笼。
晨光在地毯上移动，像个沉默的计时器。沈文琅的吻从唇间移到耳畔，舌尖舔过敏感的耳廓时，高途的身体猛地绷紧，指尖在他手背上掐出了红痕。“沈文琅……”他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却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渴望。
“我在。”沈文琅的声音哑得厉害，吻落在他的胸口，那里的皮肤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着，像涨潮的海。他的手慢慢解开高途睡衣的纽扣，动作轻柔得像在拆一件珍贵的礼物。
棉质的衣料滑落在肩，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上面缀着星星点点的吻痕，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沈文琅的目光暗了暗，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拂过那些印记，引得高途又是一阵轻颤。
高途的手顺着他的背往下滑，指尖钻进衬衫下摆，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沈文琅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低笑出声，在他耳边低语：“点火就想跑？”他翻身将高途的手按回头顶，吻得更狠了些，仿佛要将这晨间的时光都吞噬殆尽。
窗外传来海鸥的叫声，清亮得像玻璃碰撞。高途侧过头，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湛蓝的海，阳光在浪尖跳跃，像撒了把碎金。他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这片海，被沈文琅的潮汐反复拍打，却甘之如饴地沉溺。
沈文琅的吻渐渐变得温柔，落在他的腰侧，肚脐，最后停在小腹。他抬起高途的腿，让晨光能够照到更多隐秘的皮肤，那里的肌肉因为紧张而绷紧，像拉满的弓弦。“放松点……”他的声音带着哄诱的意味，指尖轻轻按摩着紧绷的肌肉。
高途闭上眼睛，把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通红的耳尖。他能感受到沈文琅的吻越来越低，带着灼热的温度，像要把他融化在这片晨光里。海浪声从窗外传来，和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形成独特的韵律，温柔得让人想哭。
不知过了多久，沈文琅才重新吻上他的唇。这次的吻带着点疲惫的慵懒，却格外缠绵。高途的指尖在他背上划过，感受着皮肤下肌肉的线条，像在描摹一幅只有他能看懂的画。
“累了？”沈文琅的拇指擦过他眼角的水光，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高途摇摇头，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你压着我了。”
沈文琅低笑，翻身侧卧，却把他搂得更紧了些。晨光已经漫过地毯，爬上床沿，在两人交缠的皮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高途的腿搭在他的腰上，能感受到彼此体温的交融，像两滴融进一处的墨。
“还疼吗？”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发顶，声音轻得像叹息。
高途摇摇头，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就是有点麻。”他抬头时，看到沈文琅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忍不住伸手去摸，“该刮胡子了。”
“等会儿就刮。”沈文琅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先睡会儿。”
高途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很快就再次坠入梦乡。沈文琅支着肘看他，晨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镀了层金。他突然觉得，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此刻——阳光正好，海浪温柔，你在我怀里，呼吸均匀得像首诗。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午后。高途发现自己被换了身干净的睡衣，身上盖着柔软的毛毯。沈文琅不在房间里，露台上传来轻微的响动。他披了件睡袍走出去，看到沈文琅正坐在藤椅上处理文件，笔记本电脑旁放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醒了？”沈文琅抬头，脸上带着刚刮过胡子的清爽，“饿不饿？让厨子做了海鲜粥。”
高途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衬衫下的皮肤温热，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不饿。”他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软，“就想抱着你。”
沈文琅合上电脑，转身把他抱进怀里。高途的腿自然而然地缠上他的腰，像只树袋熊。“脖子上的印子……”高途摸着颈间的淡粉色，有点不好意思，“下午怎么出去见人？”
“不见。”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鼻尖，“下午就在房间里待着，看电影，睡觉，做我们想做的事。”
高途的脸颊瞬间红了，却没反驳。沈文琅打开投影仪，选了部老掉牙的爱情片。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在海边拥吻，和他们此刻的姿势如出一辙。高途靠在他怀里，听着电影里的台词，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突然觉得，最好的爱情，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这些藏在晨光里的吻，午后的拥抱，和彼此眼底化不开的温柔。
夕阳西下时，沈文琅抱着高途站在露台上看海。晚霞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连带着海水都变成了温暖的颜色。高途的手指划过他的唇，那里还残留着自己的气息。“沈文琅，”他轻声说，“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指尖，声音低沉而清晰：“那就一辈子都别离开。”
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温柔的声响。高途靠在他怀里，看着天边的晚霞一点点褪去，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乎乎的。他知道，这些晨光漫过的褶皱，心跳留下的余震，会像船底的龙骨，支撑着他们的爱，在岁月的海洋里，稳稳地航行下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