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这蜘蛛还要不要捉了?”
洛容今一手搭在兰听晚肩畔,顺势将其脸庞扳至身前,眉眼弯弯地笑了:“不如我为你们端两把椅子来,你们坐下慢慢说,我再唱点小曲助助兴,方便你们培养感情。”
经他这么一提醒,兰听晚的注意力才重新放回到蜘蛛上,它似乎爱上了在兰听晚身上探险,游走遍他两条纤细的长腿后,便折返至小腹处,执着地原地打转。
看来它的发条终于快要归位了,想来这便是趁机一举拿下的好时机。
现下陆南驰也不作妖了,兰听晚不轻不重地一推他,总算是把那只格外有脾气的手“请”了出去。
洛容今便趁机拖着兰听晚往后退了几步:“我帮你捉。”
说完,他便一手穿过兰听晚腋下,一手扣紧他的腰,竟直接将人抱起颠了颠,似是想靠这动作把蜘蛛抖下来。
兰听晚已经被这两人折腾得没脾气了,有气无力地拍了拍洛容今的脸颊道:“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老板表演蜘蛛狂甩不掉时你不就在跟前吗?当时还一个劲儿地夸它天赋异禀,有开山遁地之能,实乃我大虞不可多得的一名异士……现在装什么天真无邪呢。”
洛容今在兰听晚身上左拍拍右捏捏,只差拿块手帕把人从头到尾擦一遍,若是没有任务在身,恐怕当场就会带他去洗个澡:“蜘蛛虽然都抖不出来,但可以把你身上脏东西抖出来啊。”
兰听晚也懒得再挣扎了,要抱就抱着吧,也不是第一次抱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他一撑洛容今的肩膀,借力一跳便坐进了他臂弯里,洛容今倒也反应迅速,配合极为默契地将他打横抱起。
“一脱离他的魔爪就往我怀里钻,这下知道我有多好了吧?”
“你喜欢抱是吧,那就一直抱着吧。”兰听晚冷笑一声,干脆利落地一解衣带,径直脱起了衣裳。一件、两件、三件……不管是内里的衣物,还是外层的衣衫,通通都剥了下来,只剩件雪白的中衣挂在身上。
“孩子这是受啥刺激了?蜘蛛碰到他什么奇怪的开关了吗?”风相旬也被兰听晚这不走寻常路的招数惊了一下,身边还有那么多仙云楼的围观群众,他刚想转身提醒,生怕他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就见周围已无形之中被玩家和陆南驰的亲卫包围,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混进来,俨然将这块小区域围成了铁桶。除了双眼放光、不知在交谈些什么的玩家,剩下的亲卫倒是一如既往地老实,眼观鼻、鼻观心地低下头,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明蝉衣连忙捂住双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罪过罪过,事后陛下不会把看见的人都处理了吧。”
风相旬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明蝉衣惊恐地捂住胸口:“吾命休矣——”
“你做甚呢?”洛容今低头看向兰听晚,“这就要安寝了?这也没到你睡觉的点儿啊,旁边还这么多鬼乌拉乌拉地叫,心挺大啊。”
身边没个提衣的小厮,兰听晚便将衣衫随手挂在洛容今脖子上,一长条一长条累在他肩上,俨然将他当成了个人型晾衣架:“给我抱好了,要是弄丢了一件衣服,你就给我等着吧。”
洛容今将脸贴近他:“每次都让我等着,就没有哪一次付出过实际行动,什么时候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等你活腻歪的时候。”兰听晚见洛容今顶着这面具直挺挺地杵在自己跟前,实在闹心,索性信手一挥,抬手便用衣衫将他兜头遮住。夏天的衣衫薄,遮不严那面具,反倒若隐若现,竟有了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
做完这一切,兰听晚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中衣里,探手一捏,便终结了那只作恶多端的蜘蛛的职业生涯。
他随手向后一抛,送它回了本该去的地方——
陆南驰抬手便截住了蜘蛛,动作丝滑地将它收在衣袖里:“这是热着了?抱在一起岂不是更热?”
兰听晚道:“这衣服在我身上,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脱也好、穿也罢,你都管不着。”
其实哪里是热,兰听晚分明是冷极了,和陆南驰闹完,又接着陪洛容今疯,热出了一身薄汗,再被这地底的阴风一吹,不冷才怪。兰听晚刚抓完蜘蛛就打算把衣服穿回来的,奈何被陆南驰这么一打断,若他此刻穿了,倒显得多听陆南驰的话似的,可不穿,又有再次感冒的风险,可真真是进退维谷,百般为难了。
陆南驰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兰听晚,直到他被看得浑身发毛。
“干什么?”兰听晚虚张声势道,“又想偷袭我?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方才毫无招架之力的表现不过只是我的伪装,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那你可以再伪装一次。”陆南驰说着便步步逼近,周身凌厉的气势再结合那张凶神恶煞的面具脸,真有点雨夜杀人狂魔的意味。
抛开陆南驰不谈,兰听晚身边还有一个更加亟待解决的问题——
“主人,你见过会说话、会活动的晾衣架吗?”
兰听晚撩起洛容今的“头纱”,细细打量他几眼,诚实摇头。
洛容今抱着他又颠了几下:“那你现在见过了。”
他一把将兰听晚放下来,顺势将兰听晚的双臂打直,膝盖顶进他的两腿之间,将其左右分开:“晾衣架现在要履行他的职责了,请您配合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