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尚海湾·品臻，地下车库。
橘色的阿斯顿·马丁dbS，线条流畅的车身在灯光下折射出金属的光泽。
杨芷涵站在车旁，目光在这辆价值数百万的跑车上流连忘返，眼神里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在冰凉的车漆上轻轻划过，那触感让她心跳都快了几分。
“想开吗？”莫测从另一边绕过来，手里抛着车钥匙。
“我？”杨芷涵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有些犹豫：
“这车太贵了，我驾照拿了几年，开得最多的还是我那辆小飞度，万一刮了蹭了……”
“没事，有保险。”
莫测直接将钥匙塞到她手里。
“再说了，撞了就换台新的，正好我也觉得这颜色有点太高调了。”
杨芷涵听着这凡尔赛味十足的发言，嘴角抽了抽。
最终，心里的那点渴望战胜了理智。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扭捏，坐进了驾驶位。
真皮座椅包裹着身体，触感细腻，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她双手握住方向盘，感受着那冰凉而坚实的质感，心脏砰砰直跳。
莫测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来，熟练地系好安全带，一副把几百万当碰碰车坐的淡定模样。
“轰——”
随着杨芷涵按下启动按钮，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咆哮声。
整个地下车库似乎都在这股声浪中微微震动。
杨芷涵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了紧。
她小心翼翼地踩下油门，车身平稳地滑了出去。
从地下车库驶出的瞬间，江州冬日的阳光洒在橘色的车身上，光芒耀眼。
阿斯顿·马丁平稳地汇入车流，杨芷涵的动作从一开始的僵硬，慢慢变得流畅起来。
不得不说，豪车的驾驶体验和她那辆小飞度完全是两个物种。
方向盘轻盈而精准，油门响应灵敏，只要脚下轻轻给点力，澎湃的动力就源源不断地涌来，带来强烈的推背感。
“感觉怎么样？”莫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还行，就是油门有点太灵敏了。”
杨芷涵目视前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专业：“方向盘的指向性很精准，底盘调校偏硬，路感很清晰。”
“说人话。”
“……爽！”
杨芷涵终究是憋不住了，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下来。
这种感觉很熟悉，莫测从小在外婆家长大，杨芷涵这个只比他大六岁的小姨，更像是他的姐姐。
两人一起玩泥巴，一起被外婆追着打，关系远比寻常的姨甥要亲近得多。
“对了，”莫测调整了一下坐姿，看向窗外，“你一个上市公司的小hR，有什么业务需要你亲自出差到江州？”
杨芷涵开着车，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还不是你那个大舅，说是给我介绍了个什么青年才俊，非让我回来见一面。我这哪是出差，是回来相亲。”
“相亲？”莫测挑了挑眉，“什么样的青年才俊，能入我小姨的法眼？”
“是啊。”
杨芷涵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车子平稳地并入另一条车道。
“说是对方条件多好多好，什么海归硕士，自己开了家公司，非让我回来看看。你说烦不烦？我这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干嘛非得找个男人管着。”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不放心你，过来看看我这可爱又可怜的小外甥，生怕你在外面被人骗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瞥了莫测一眼，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探究：“现在看来，我好像是多虑了。你这过的，可比我滋润多了。”
车厢内安静了几秒，只有引擎平稳的声浪。
“你这团队，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芷涵还是没忍住，问出了盘桓在心底一夜的疑问：
“你去哪儿找来这么多美女？一个个还都是精英。那个金杜律所的高级合伙人，还有建行的经理……这些女人，看着可一个比一个不简单啊。”
昨天晚上，她见识了诡神资本的冰山一角。
每一个成员，无论是气质、谈吐还是专业背景，都远超她的想象。
尤其是那个叫于若秋的律师，几句话就将她对公司合法性的所有质疑都堵了回去，专业到让她这个hR都感到汗颜。
“上个月吧。”莫测的回答轻描淡写。
“上个月？”杨芷涵差点一脚油门踩到底，“你是说，你这个‘精英团队’，是上个月才组建起来的？”
“嗯。”莫测应了一声，然后补充道，“简单的我还看不上呢。”
杨芷涵：“……”
她感觉自己的认知体系正在被反复捶打。
简单的他也看不上。
金杜高伙、建行经理、陆氏千金、海通金牌、江财教授……这些人在他嘴里，才勉强算是不简单。
那什么样才算简单？自己这种上市公司hR，在他眼里怕是连简历都过不了。
这比一个月赚几个亿还让她觉得离谱。
赚钱可以是运气，但让这么多精英死心塌地追随，靠的绝不可能是运气。
“那……那她们怎么会……”
杨芷涵有些语塞，她想问她们为什么会跟着你一个大二学生干，但又觉得这话太伤人自尊。
她脑中灵光一闪，一个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
“上个月……该不会，就是用我给你那两万块钱起家的吧？”
她问出这句话时，自己都觉得可笑。
两万块，在江州这种城市，可能连一套好点的西装都买不起，更别说组建团队了。
莫测转过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了赞许的表情：“不愧是我的小姨，真聪明。”
杨芷涵感觉方向盘有些打滑。
两万块。
一个多月。
六个亿。
这个逻辑链条，比她开的这辆阿斯顿·马丁还要魔幻。
“当然，光靠那两万肯定不够。”
莫测补充道：“她们也很重要。”
“倾雪是第一个投资人，给了我十六万。”
“沉霜最大方，直接砸了一千零二十万。”
“清浅那边，零零总总投了两千多万进来。”
“望舒、挽晴、若秋、语桐她们都将存款投了进来，雪球就是这么滚起来的。”
“那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杨芷涵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帮她们赚钱，她们给我提供资源和支持，就这么简单。”莫测说得轻描淡写。
“赚钱……”杨芷涵喃喃自语。
她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分红报告，半个月分掉七千多万，这种赚钱的速度，已经超出了她作为人事经理对薪酬体系的全部理解。
“小姨，”莫测看着她，“资本的增值，遵循的是幂律法则，而不是线性增长。当你的本金和认知达到一个临界点，财富的增长就不是加法，而是乘法。”
杨芷涵沉默了。
她无法反驳。
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这辆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开上的阿斯顿·马丁，就是最好的证明。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很快抵达了江州新区的一家高档咖啡馆。
杨芷涵将车停稳，解开安全带，但没有立刻下车。
她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方向盘上那个带翅膀的标志，发了很久的呆。
“阿测。”
“嗯？”
“你说……我现在入股，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