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科学界关于“行星意识”的激烈争论,东方智慧的古老回响尚未平息,来自其他古老文明的神秘主义与哲学传统,
也仿佛听到了召唤,加入了这场关于宇宙生命本质的对话,形成了一场跨越时空的交叉验证。
曾明远教授首先再次夯实了东方哲学的基石,他引经据典,声音沉稳而悠远:
“《庄子·齐物论》有云:‘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此非文学修辞,而是先贤对宇宙一体性的深刻洞察。儒家讲‘仁者与天地万物为一体’,宋明理学倡‘民吾同胞,物吾与也’。皆指向人、物、天地乃一气相连、同频共振之整体。
星球有灵,山河有性,在吾国先哲看来,乃是理所当然、不言自明之理。”
玄尘道长则从道门修炼的角度,提供了更具象化的阐释,他手掐诀印,目光如炬:
“无量天尊!在道门看来,星辰日月,山河大地,乃至一尘一砾,皆由先天一‘炁’所化生,皆蕴含‘道’之无限理则。
故而,大星如火星,其亿万年汇聚之‘星辰精炁’,自然蕴育一点‘灵明’或‘神意’,此即为星体之‘真性’。
修行至高深者,可‘神与物游’,感悟山川之意志,甚至引动天地之力。
如今,外道邪炁(惧噬巢穴)如同剧毒,入侵火星,污其灵明,乱其炁脉,故有此崩塌之劫。我们所观测到的能量混沌,正是其本初‘灵明’与入侵邪炁激烈抗争之象,如同人体正气与病邪交争,呈现出寒热往来、虚实夹杂之复杂病候。”
慧觉法师低眉垂目,从缘起性空的根本法则进行阐释,声音充满慈悲:
“阿弥陀佛。万法缘起,相依相存。一颗星球,其上所有地水火风、微尘众生、能量信息,皆是因缘和合而生,共同构成了一个巨大、动态且不可分割的缘起网络。
此网络本身,便可视为一个‘法界’,一片‘共业之地’。火星‘法界’如今被强大‘恶业’(负维度能量)侵入,整个缘起系统都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和扭曲,其‘共业’正导向毁灭与癫狂。
我等着之,当起同体大悲之心,视其如病重之众生,救度之心,刻不容缓。”
这时,埃兹拉·庞森比仿佛受到了某种启发,他目光炯炯地补充道,试图将这些东方理念置于更广阔的宇宙语境下:
“这些智慧……它们指向同一个真相:
宇宙并非冰冷的机器,而是一个活着的、充满意识层次的整体。
就像一座宏伟的教堂,我们人类是其中一座雕像,而一颗行星,可能是它的一根支柱或者一面彩窗,它们都是这神圣建筑中有知觉的一部分!”
他的比喻引发了更深的挖掘。
一位专研比较宗教学的学者顺势引入了犹太密教(卡巴拉)的视角:“在卡巴拉智慧中,‘生命之树’(Etz chaim)描绘了神圣意识从无限(Ain Sof)流溢、显化为宇宙万物的过程。每一个‘源质’(Sephirah)都是一个特定的神圣属性与容器。
同样,物质宇宙中的每一个实体,尤其是像行星这样完整的天体,都可以被视为一个宏大的、物质界的‘容器’,承载着某种特定的神圣流溢(divine Emanation)或意识层级。
火星的苦难,在这种视角下,可以理解为某个神圣‘容器’被‘破碎’(Kelipot,壳层)——即纯粹的负面力量——所污染和覆盖,导致其无法正常接收和反射神圣之光,进而陷入混乱与痛苦。”
几乎是同时,古印度吠檀多哲学的洞见也被提及:
“在吠檀多派看来,整个宇宙是‘梵’(brahman,终极实在)的显现。
‘梵’存在于万物之中,是一切存在的内在本质(Antaryamin)。
《伊莎奥义书》开篇便说:‘万物皆为梵所笼罩’。
因此,火星绝非死物,它同样是‘梵’的一种具象化表达,拥有其自身层面的知觉和生命力(Jiva)。
当前的污染,是‘阿维迪亚’(Avidya,无明)的极致表现,遮蔽了火星内在的‘梵光’,使其真实的‘法性’(dharma)被扭曲,陷入了巨大的‘达克夏’(duhkha,痛苦)之中。”
最后,伊斯兰教苏菲派的神秘主义思想也为这场对话提供了独特的维度:
“在苏菲派的观点中,‘真主是光,天地之光’。
整个宇宙是神圣属性(Asma ul-husna)的显现场。
每一个存在物,都在以其独特的方式赞颂并映照造物主。星辰天地,更是宏大而古老的‘迹象’(Ayat)。一颗行星,可以看作一个稳定而持续的‘齐克尔’(dhikr,记主)的中心。
如今,火星的‘齐克尔’被强行扭曲成了恶魔的低语,其作为神圣‘迹象’的和谐状态被打破,这本身就是一种对宇宙神圣秩序的严重亵渎与伤害。”
亚瑟·韦斯特在听到这些来自不同神圣传统的共鸣时,身体不再颤抖,反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平静。
他的人格似乎在这一刻达成了短暂的统一,用一种混合着悲伤与了悟的语气轻声说道:
“……听到了吗?所有的名字……
都在诉说同一件事……
卡巴拉的容器……
吠檀多的梵……
苏菲派的光……
道家的炁……
它们都在说……
‘它就在其中’(It is within)……火星,
它病了……
不是因为失去了什么……
而是因为它内在的……‘神圣核心’……
正在被强行窒息……”
不同文明、不同时代的神秘智慧,在此刻交汇成一股强大的共识洪流,它们以各自独特的语言,共同指认了一个令人敬畏的事实:
宇宙本身是具有内在意识和神性的,而火星的悲剧,是一个宏观生命体正在遭受的、触及存在本质的酷刑。
这不再仅仅是科学假设,更是源自人类灵性深处古老记忆的集体印证,为“火浣”行动赋予了前所未有的沉重与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