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都城的晨光尚未散尽,校场上已响起整齐的操练声,秦岳率领的大军休整三日,士兵们褪去了此前的疲惫,眼神愈发坚定锐利。秦岳身着玄色战甲,立于高台之上,目光扫过台下列队整齐的士兵,手中长枪重重顿在地面,沉声道:“于阗叛乱已平,但莎车国慕容烈勾结波斯残军,意图作乱,今日我们即刻启程,前往莎车国,扫清残党,护西域安宁!”
“扫清残党!护我疆土!”士兵们高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校场之上。片刻后,号角声响起,大军朝着莎车国方向疾驰而去,马蹄踏碎晨雾,扬起的沙尘在天际连成一道雄浑的弧线。苏念念骑着枣红色战马,与秦岳并肩前行,破虏刀鞘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侧头看向秦岳,见他后背的战甲贴合整齐,心中稍稍放下心来——经过三日静养,他的伤势已好了大半,只是动作仍需谨慎。
“将军,斥候回报,莎车国都城防备极为严密,慕容烈将都城四周的城门全部加固,城墙外侧堆砌了数尺高的拒马,城头上布满了弓箭手与火油罐,且波斯残军已在城外十里处扎营,与都城形成犄角之势,相互呼应。”林墨策马赶到秦岳身侧,手中握着斥候传回的情报,神色凝重,“慕容烈还招募了大量当地的亡命之徒,编入军中,加上波斯残军,总兵力约有五万之众,比于阗国的叛军多出近两万。”
秦岳抬手示意大军暂缓前行,目光望向远方隐约可见的莎车国轮廓,沉声道:“莎车国都城地势平坦,无险可依,慕容烈却能将城防筑得如此坚固,显然是早有准备。波斯残军在城外扎营,目的就是防止我们合围都城,若我们贸然进攻,定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拓跋烈策马上前,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将军,不如我率领骑兵,先突袭波斯残军的营寨,打乱他们的部署,若能击溃波斯残军,慕容烈便成了瓮中之鳖,再攻都城便易如反掌。”
秦岳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慕容烈心思缜密,定会在波斯残军营寨附近设下眼线,你若贸然突袭,怕是会中埋伏。波斯残军皆是悍卒,且营寨防备定然也不松懈,强行突袭,我们伤亡也会惨重。”他沉吟片刻,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倒是可以用声东击西之计,先派人佯攻波斯残军营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再派精锐部队潜入莎车都城,破坏他们的城防设施,届时我们再大军合围,内外夹击,定能破城。”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秦岳当即下令:“拓跋将军,你率领两万骑兵,朝着波斯残军营寨方向进发,摆出强攻姿态,只许佯攻,不许恋战,务必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林墨,你率领三万步兵,在莎车都城外二十里处扎营,每日派出少量士兵前往城下挑衅,营造出即将攻城的声势,牵制城内兵力;我与苏将军率领一千精锐校刀手,趁乱从莎车都城南侧的护城河潜入城内,找到城防中枢,破坏他们的守城器械,待城内混乱,便举火为号,你们再率军攻城。”
“遵命!”拓跋烈与林墨齐声领命,立刻调转马头,各自率领军队朝着目标方向而去。秦岳则让人找来熟悉莎车都城地形的向导,那向导曾是莎车国的工匠,因不满慕容烈暴政,逃至于阗国,知晓莎车都城南侧的护城河有一处暗渠,可直通城内,且暗渠入口极为隐蔽,不易被察觉。
当日傍晚,林墨率领步兵在莎车都城外扎营,营帐连绵数里,士兵们手持兵器来回巡逻,不时朝着都城方向呐喊挑衅,城头上的慕容烈见状,立刻下令加强防守,将大部分兵力调往城墙各处,密切关注城外动向。与此同时,拓跋烈率领骑兵抵达波斯残军营寨外,士兵们朝着营寨射箭,点燃营寨外围的杂草,火光冲天,营寨内的波斯残军立刻慌乱起来,纷纷拿起兵器迎战,根本无暇顾及莎车都城的情况。
夜色渐深,莎车都城南侧的护城河边,秦岳与苏念念率领一千精锐校刀手,在向导的带领下,悄悄来到暗渠入口处。入口隐藏在护城河岸边的芦苇丛中,被厚厚的淤泥覆盖,向导拨开芦苇,清理掉淤泥,暗渠入口豁然显现,黑漆漆的洞口透着冰冷的河水气息。“暗渠内狭窄低矮,水流湍急,大家务必小心,紧跟队伍,用布条捂住口鼻,防止被河水呛到。”秦岳低声叮嘱,率先跳入暗渠,苏念念紧随其后,校刀手们手持短刀,依次跳入,暗渠内的河水没过膝盖,冰冷刺骨,却丝毫未影响众人的脚步。
暗渠内蜿蜒曲折,光线昏暗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众人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前行。河水裹挟着淤泥,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校刀手们的战袍很快被浸湿,沉重地贴在身上,却没人发出一声抱怨,只是紧紧跟着前方的身影,不敢有丝毫懈怠。走了约一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微光,向导低声道:“将军,前面便是暗渠出口,就在城内的一处废弃仓库后面,出口外只有两名守卫巡逻。”
秦岳点头,让众人放慢脚步,缓缓朝着出口靠近。抵达出口处后,他悄悄推开出口的石板,探头向外望去,只见废弃仓库后面的空地上,两名守卫正手持长矛来回踱步,神色警惕,不时朝着四周张望。秦岳示意两名校刀手悄悄上前,那两名校刀手身形矫健,如同暗夜中的影子,悄然绕到守卫身后,趁对方不备,猛地出手,捂住他们的口鼻,短刀划过脖颈,守卫瞬间没了气息,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众人迅速从暗渠内爬出,清理掉身上的淤泥,朝着城防中枢方向而去。莎车都城内灯火通明,街道上不时有巡逻的士兵走过,手持兵器,神色严肃,显然是接到了慕容烈的命令,加强了城内戒备。秦岳示意众人分散行动,借助街道两侧的房屋与商铺掩护,避开巡逻士兵,朝着城防中枢靠近。
城防中枢位于莎车都城的西北角,是一座高大的阁楼,阁楼四周布满了守卫,阁楼顶层悬挂着数十盏灯笼,照亮了周围的区域,阁楼内隐约能看到士兵们忙碌的身影,显然是在操控守城器械。秦岳藏身于阁楼附近的一棵大树后,仔细观察着守卫的分布,发现阁楼四周共有百名守卫,分成四组巡逻,每组二十五人,每炷香的时间换班一次,换班间隙防守最为薄弱。
片刻后,换班时间到来,巡逻的守卫纷纷朝着一侧的营房走去,阁楼四周只剩下二十名守卫。秦岳眼神一厉,抬手做了个进攻的手势,率先从树后跃出,手中短刀划过,两名守卫应声倒地。苏念念与校刀手们紧随其后,纷纷拔出短刀,朝着剩余的守卫冲杀而去。
守卫们猝不及防,顿时乱了阵脚,纷纷拔出兵器抵抗,却根本不是精锐校刀手的对手。苏念念身形灵活,辗转腾挪间避开守卫的攻击,短刀挥舞间,每一刀都直指要害,三名守卫瞬间倒在她的刀下,鲜血溅起数寸。一名守卫手持长矛,朝着苏念念的后背刺去,苏念念察觉身后动静,猛地侧身避开,反手一刀劈中对方的手腕,长矛掉落在地上,她顺势一脚将对方踹倒在地,短刀抵住他的咽喉,守卫吓得浑身颤抖,不敢动弹。
秦岳在阵中来回冲杀,短刀划过之处,守卫们纷纷倒地,鲜血在地面上汇成小溪。他目光锐利,很快便注意到阁楼门口的两名守卫正想吹响号角,立刻纵身跃起,短刀脱手而出,精准地刺穿一名守卫的胸膛,同时朝着另一名守卫冲去,不等对方反应,便捂住他的口鼻,短刀划过脖颈,守卫瞬间没了气息。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阁楼四周的守卫便被悉数斩杀,众人迅速清理掉现场的尸体,朝着阁楼内冲去。阁楼一层内,数十名士兵正围着一张巨大的沙盘忙碌,沙盘上标注着莎车都城的城防布局,士兵们手中拿着旗帜,不时调整着旗帜的位置。见秦岳等人冲进来,士兵们顿时大惊失色,纷纷拿起兵器抵抗,秦岳与苏念念率领校刀手们立刻迎上前,展开激烈厮杀。
一名士兵手持长刀,朝着秦岳的胸口劈来,秦岳侧身避开,短刀顺势一刺,精准地刺穿对方的小腹,对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不止。苏念念挥刀斩落一名士兵的兵器,顺势一刀将他砍倒在地,鲜血溅起,溅落在她的战袍上,却丝毫未影响她的动作,她眼神锐利,继续朝着剩余的士兵冲杀而去。
校刀手们越战越勇,士兵们节节败退,伤亡越来越大,很快便只剩下几名士兵,纷纷朝着阁楼二层逃窜。秦岳与苏念念率领校刀手们紧随其后,冲上阁楼二层。二层内摆放着数十台操控守城器械的机关,几名士兵正站在机关旁,想要启动机关,朝着城外发射火油罐。秦岳见状,立刻下令:“破坏机关!绝不能让他们启动守城器械!”
校刀手们立刻散开,纷纷朝着机关冲去,用短刀劈砍机关的木质结构,兵器碰撞的脆响此起彼伏。士兵们想要阻拦,却被苏念念与几名校刀手死死缠住,根本无法靠近机关。秦岳手持短刀,在机关阵中来回穿梭,每一刀都劈砍在机关的关键部位,很快便有几台机关被破坏,失去了作用。
就在此时,阁楼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慕容烈率领数百名士兵朝着阁楼冲来,显然是察觉到了城内的异动。“秦岳,你敢潜入城内破坏城防,今日定让你插翅难飞!”慕容烈身着银色战甲,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身泛着冷光,眼中满是阴狠,他身后的士兵们手持兵器,气势汹汹地朝着阁楼内冲来。
秦岳眼神一厉,沉声道:“苏将军,你率领部分校刀手继续破坏机关,我来挡住他们!”苏念念点头,立刻率领五十名校刀手,朝着剩余的机关冲去,秦岳则率领其余校刀手,挡在阁楼门口,手持短刀,眼神坚定地看着冲来的士兵。
慕容烈率先挥剑朝着秦岳冲来,长剑挥舞间,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指秦岳的咽喉。秦岳侧身避开,短刀顺势一挡,剑刃与刀刃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两人你来我往,在阁楼门口展开激战,慕容烈的剑法刚猛霸道,招招致命,秦岳则沉着应对,短刀舞动得密不透风,将对方的攻击一一化解。
士兵们见状,纷纷朝着校刀手们冲来,阁楼门口瞬间展开激烈厮杀,兵器碰撞的脆响、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顺着阁楼的台阶流淌而下。一名私兵手持长刀,朝着秦岳的后背劈来,秦岳察觉身后动静,猛地侧身避开,短刀反手一刺,刺穿了对方的胸膛,对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慕容烈趁机挥剑朝着秦岳的胸口刺来,秦岳急忙后退,长剑擦着他的战甲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秦岳心中暗惊,慕容烈的武艺比尉迟洪更为强悍,若久战不下,待对方援兵赶到,他们定会陷入绝境。他眼神一厉,不再防守,主动发起进攻,短刀挥舞间,速度越来越快,招招直指慕容烈的要害。慕容烈心中一惊,没想到秦岳的刀法如此凌厉,只能被迫防守,渐渐落入下风。
阁楼二层内,苏念念率领校刀手们已将大部分守城机关破坏,只剩下最后一台操控投石机的机关。一名士兵死死守在机关旁,手持长刀,想要阻拦苏念念,苏念念眼神一厉,挥刀朝着对方冲去,刀光划过,对方的长刀被斩成两段,她顺势一刀劈中对方的胸膛,士兵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苏念念立刻上前,用短刀劈砍机关的核心部位,机关瞬间被破坏,彻底失去了作用。
“将军,机关已全部破坏!”苏念念朝着楼下高声喊道,随即率领校刀手们冲下楼,加入厮杀之中。有了苏念念的支援,校刀手们士气大振,士兵们节节败退,伤亡越来越大。慕容烈见状,心中大惊失色,知道城防已被破坏,若继续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他眼神一狠,虚晃一招,想要朝着阁楼外逃窜。
秦岳察觉到他的意图,立刻追了上去,短刀朝着他的后背劈去,慕容烈急忙侧身避开,后背被刀光划过,战甲被劈成两半,皮肤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他惨叫一声,不敢停留,朝着城外的波斯残军营寨方向逃窜。秦岳想要追击,却被几名士兵死死缠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走。
“将军,慕容烈逃了!”苏念念走到秦岳身边,沉声说道。秦岳摇了摇头,沉声道:“无妨,城防已破,他逃不了多久。立刻举火为号,让林墨与拓跋烈率军攻城!”苏念念点头,立刻让人点燃阁楼顶层的火把,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莎车都城。
城外,林墨与拓跋烈看到城内的火光,立刻下令率军攻城。林墨率领步兵朝着莎车都城冲去,士兵们手持兵器,呐喊着朝着城墙发起进攻;拓跋烈则率领骑兵,朝着波斯残军营寨发起猛攻,原本被佯攻牵制的波斯残军,顿时陷入慌乱,根本无法支援莎车都城。
莎车都城内的士兵们看到城防机关被破坏,城外大军攻城,顿时乱了阵脚,士气大跌,纷纷朝着城门逃窜。秦岳与苏念念率领校刀手们,在城内来回冲杀,配合城外大军,很快便攻破了莎车都城的城门。士兵们纷纷涌入城内,朝着剩余的叛军与波斯残军冲杀而去,惨叫声此起彼伏,尸体堆积如山。
城外的波斯残军营寨内,拓跋烈率领骑兵来回冲杀,波斯残军们根本抵挡不住,纷纷朝着葱岭方向逃窜。拓跋烈率领骑兵紧追不舍,斩杀了大量波斯残军,缴获了无数兵器与粮草。莎车都城内,秦岳与苏念念率领士兵们,很快便将剩余的叛军悉数平定,慕容烈的士兵几乎被全部斩杀,只有少数人趁机逃走。
秦岳让人将被俘的叛军与波斯残军关押妥当,随后与苏念念、拓跋烈、林墨一同来到莎车国王宫。王宫早已人去楼空,慕容烈逃走前,将莎车国王杀害,王宫内外一片狼藉。秦岳看着王宫的惨状,眼中满是愤怒,沉声道:“慕容烈罪大恶极,派人立刻追击,务必将他擒获,为莎车国王报仇!”
拓跋烈立刻领命,率领一队骑兵,朝着慕容烈逃走的方向追去。秦岳则让人清理王宫,安抚城内百姓,莎车国的百姓们听到叛乱被平定,纷纷走出家门,看到秦岳的军队,纷纷欢呼雀跃,自发地拿出家中的粮食饮水,送给士兵们。
秦岳站在王宫的大殿内,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心中却并未轻松。慕容烈尚未被擒,波斯残军仍有部分逃入葱岭,且葱岭深处还有波斯大汗的主力军队,西域的安宁,依旧面临着威胁。
就在此时,林墨走进大殿,手中拿着一份密信,神色凝重:“将军,斥候在慕容烈的书房内找到一份密信,密信上写着,波斯大汗已率领十万大军,朝着西域而来,预计十日之后便会抵达莎车国,慕容烈逃走,便是要去与波斯大汗汇合。”
秦岳接过密信,仔细翻看,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波斯大汗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前来,显然是想要彻底夺取西域,这场战事,远远没有结束。他握紧手中的长枪,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十日之后,便是我们与波斯大汗决一死战之日,传我命令,立刻加固莎车都城防,清点粮草与兵器,招募城内百姓中的青壮年,扩充军队,做好迎战准备!”
苏念念走到秦岳身边,眼中满是坚定:“无论波斯大汗率领多少大军,我们都会与你并肩作战,守护西域安宁。”
秦岳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场与波斯大汗的决战,将会是一场恶战,胜负难料,但他绝不会退缩,只要有一口气在,便会守住大夏的疆土,护百姓周全。而此时的葱岭深处,波斯大汗率领十万大军,正朝着莎车国方向疾驰而来,一场决定西域命运的大战,已然临近,秦岳与他的将士们,即将迎来最严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