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勒城的晨光带着戈壁特有的干燥暖意,却驱不散城中弥漫的凝重。秦岳倚在帅帐的榻边,肩头的绷带渗出暗红血迹,那是昨夜火油爆炸时留下的创伤。他手中摩挲着那枚波斯令牌,背面的神秘符号在晨光下愈发清晰,像是某种诡异的图腾。
“将军,于阗国派使者求见。”亲兵推门而入,声音打破了帐内的沉寂。
秦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于阗国?来得倒快。”他将令牌收入怀中,对苏念念与林墨道,“十二国暗棋中便有于阗,这使者来者不善,且看他如何说辞。”
片刻后,一名身着锦绣长袍的使者步入帐中,面白无须,眼神闪烁,身后跟着两名挎刀护卫。他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难掩疏离:“于阗国王听闻将军解了疏勒之围,特派小臣前来慰问,献上粮草百石,以助大军抗敌。”
林墨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使者身后的护卫:“于阗国远在昆仑山北麓,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只是不知,贵国是如何得知波斯大军来袭,又如何恰好赶在此时送来粮草?”
使者脸色微变,强作镇定道:“西域各国唇齿相依,疏勒被围之事早已传遍诸国,我王心系大夏安危,自然日夜关注。粮草筹备多日,今日方能送达,还望将军莫要多疑。”
秦岳手指轻叩案几,目光如炬般锁住使者:“贵国与波斯素有往来,此次波斯入侵西域,贵国为何不助波斯,反倒向我大夏示好?”
使者额头渗出冷汗,强笑道:“将军说笑了,于阗国世代臣服大夏,岂敢与波斯勾结?只是波斯势大,我国虽有心相助,却无力抗衡,只能暗中筹备粮草,静待将军大军到来。”
苏念念按住腰间破虏刀,厉声喝道:“一派胡言!波斯主将早已招供,于阗国正是与波斯勾结的十二国之一!你今日前来,怕是为了刺探军情,或是另有图谋吧?”
使者脸色骤变,猛地后退一步,身后两名护卫立刻拔刀出鞘,眼神凶狠地盯着帐内众人。“既然将军不肯相信,那便休怪我等无礼了!”使者一声令下,两名护卫挥刀朝着秦岳砍来。
“不知死活!”林墨早已戒备,见状立刻抽出腰间长剑,迎了上去。长剑与弯刀碰撞,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林墨的剑法沉稳凌厉,招招直指要害,两名护卫虽悍勇,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便被逼得节节败退。
秦岳虽有伤在身,却依旧身形矫捷。他侧身避开一名护卫的偷袭,右手闪电般探出,抓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护卫的手腕被生生折断,弯刀脱手飞出。秦岳顺势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亲兵立刻上前将其捆绑起来。
另一名护卫见状,心中惧意丛生,想要转身逃跑,却被苏念念拦住去路。苏念念破虏刀寒光一闪,朝着对方的双腿劈去,护卫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小腿鲜血喷涌而出。
使者见势不妙,转身想要冲出帐外,却被秦岳掷出的令牌击中后心,闷哼一声,摔倒在地。秦岳缓步走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冷声道:“说!你此次前来,究竟有何目的?于阗国的暗棋藏在何处?”
使者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秦岳踩得动弹不得。他眼中满是怨毒,嘶吼道:“秦岳,你休要得意!于阗国的暗棋早已遍布疏勒城,只需我一声令下,便能取你等性命!波斯大汗很快便会卷土重来,到时候,你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秦岳冷笑一声,转头对亲兵下令,“立刻全城搜捕,凡是于阗国前来的商人、僧侣、流民,一律扣押审讯。另外,加强城防戒备,严防暗棋作乱。”
“是!”亲兵领命而去。
使者见状,脸色惨白,知道自己的阴谋已经败露。他咬了咬牙,突然猛地张口,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是剧毒!”苏念念上前查看,皱眉道,“看来于阗国早有准备,一旦事情败露,便让使者自尽,以免泄露更多机密。”
秦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这使者一死,线索便断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于阗国的暗棋已经在疏勒城潜伏下来,随时可能发动袭击。我们必须尽快找出这些暗棋,否则后患无穷。”
就在此时,一名亲兵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将军,不好了!城西粮仓突然起火,火势蔓延极快,已经烧毁了大半粮草!”
“什么?”秦岳脸色一变,“粮仓防守严密,怎么会突然起火?必定是暗棋所为!”他转头对林墨道,“林墨,你立刻率领士兵前去灭火,务必保住剩余的粮草。”
“是!”林墨领命,立刻转身离去。
秦岳又对苏念念道:“念念,你随我去粮仓查看,务必找出纵火的暗器!”
两人快步赶到城西粮仓,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无数士兵正在奋力灭火。粮仓周围一片混乱,惨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将军!”一名负责守卫粮仓的校尉看到秦岳,急忙上前禀报,“火势是从粮仓内部燃起的,我们发现了几名形迹可疑之人,他们身上带着火种和易燃物,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秦岳顺着校尉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粮仓门口,几名身着百姓服饰的男子正手持弯刀,与士兵们激战。他们的招式狠辣,出手便是杀招,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杀了他们!”秦岳高声下令。
苏念念立刻率领校刀手冲了上去,破虏刀挥舞,刀光过处,几名杀手纷纷倒地。一名杀手见状,想要转身逃跑,却被秦岳一枪刺穿了胸膛。
激战片刻后,几名杀手全部被斩杀。秦岳上前查看,发现他们腰间都系着一枚小小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与波斯令牌背面相同的神秘符号。
“果然是于阗国的暗棋!”苏念念咬牙道,“他们竟然敢在城中纵火,烧毁我们的粮草,实在是可恶!”
秦岳眉头紧锁,心中暗忖:于阗国的暗棋如此猖獗,不仅敢刺探军情,还敢纵火毁粮,看来他们在疏勒城的势力不小。若不尽快将其连根拔起,必将影响后续的抗敌大计。
就在此时,林墨匆匆赶来,脸上满是焦黑:“将军,粮仓的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但大部分粮草都已被烧毁,剩余的粮草恐怕只够大军支撑十日。”
“十日?”秦岳脸色一沉,“没有足够的粮草,我们如何抵挡波斯大军的再次来袭?看来,我们必须尽快联络西域各国中的忠良之士,向他们求援,同时,还要想办法筹集更多的粮草。”
他转头对苏念念道:“念念,你立刻率领五千骑兵,前往于阗国与疏勒之间的古道,拦截于阗国可能派来的援军或粮草。于阗国既然与波斯勾结,必定会派兵支援波斯,我们必须在他们到来之前,将其拦截。”
“好!”苏念念抱拳领命,“将军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于阗国的军队通过古道!”
秦岳又对林墨道:“林墨,你继续在城中搜捕暗棋,同时派人前往西域各国,联络那些忠于大夏的国王,向他们说明情况,请求他们出兵支援,筹集粮草。另外,加固城防,做好应对波斯大军再次来袭的准备。”
“是!”林墨领命。
次日清晨,苏念念率领五千骑兵,朝着于阗古道疾驰而去。于阗古道是连接于阗国与疏勒城的必经之路,道路狭窄,两侧是陡峭的山崖,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大军行至古道中段,苏念念勒马驻足,目光扫过两侧的山崖,心中升起一丝警惕:“此处地势险要,极易设伏,于阗国的军队若是前来,必定会在此处埋伏。”
她转头对副将下令:“你率领两千骑兵,在前开路,仔细探查两侧山崖,一旦发现埋伏,立刻示警。我率领三千骑兵在后接应。”
副将领命,率领两千骑兵继续前行。行至一处狭窄的隘口,突然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尖锐的号角,紧接着,无数滚石与箭矢从山崖上滚落,朝着骑兵们砸来。
“不好,有埋伏!”副将高声呐喊,“结成圆阵,盾牌防御!”
骑兵们迅速结成圆阵,手中的盾牌高高举起,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滚石砸在盾牌上,发出“砰砰”的巨响,不少盾牌被砸得粉碎,士兵们被滚石击中,惨叫着倒下。箭矢如雨点般射来,不少骑兵中箭倒地。
“于阗国的狗贼,竟敢在此设伏!”苏念念怒喝一声,率领三千骑兵冲了上去,“兄弟们,杀上去,将这些叛徒全部斩杀!”
她一马当先,破虏刀挥舞,将滚落的滚石劈成两半。校刀手们紧随其后,朝着山崖上的伏兵冲去。于阗国的伏兵见状,纷纷扔下滚石与箭矢,手持弯刀,朝着骑兵们冲来。
双方在狭窄的隘口展开了惨烈的厮杀。于阗国的士兵身着皮甲,手持弯刀,招式狠辣,擅长近身缠斗;而大夏骑兵则凭借着战马的冲击力和长枪的优势,一次次将敌军的阵型撕开缺口。
苏念念的破虏刀重达三十斤,在她手中却如臂使指。她策马冲入敌阵,刀光过处,于阗国士兵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她的银甲。一名于阗国的将领见状,怒吼着挥刀朝她砍来,刀锋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指她的头颅。
苏念念眼神一凛,侧身避开刀锋,同时破虏刀顺势下劈,精准地砍在对方的肩膀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将领的肩膀被生生劈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苏念念顺势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杀!”骑兵们齐声呐喊,士气大振,朝着于阗国的伏兵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于阗国的伏兵渐渐不敌,开始节节败退。
然而,就在此时,古道的另一端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支庞大的于阗国军队正朝着隘口赶来。为首的将领身披金色战甲,手持一柄长矛,眼神凶狠地盯着苏念念的部队。
“是于阗国的大将军,摩柯!”一名熟悉于阗国情况的骑兵高声喊道,“他率领了三万大军前来支援波斯!”
苏念念心中一沉,知道仅凭五千骑兵,想要抵挡三万于阗国大军,难度极大。但她没有丝毫退缩,握紧破虏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兄弟们,于阗国背叛大夏,勾结波斯,今日我们便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就算是死,也要守住这古道,不让他们前进一步!”
“杀!”骑兵们齐声响应,眼中满是战意。
摩柯率领三万大军,如潮水般朝着隘口冲来。他高举长矛,高声下令:“拿下隘口,斩杀所有大夏士兵,为波斯大汗开路!”
于阗国士兵们齐声呐喊,挥舞着弯刀,朝着苏念念的部队冲来。双方在隘口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马蹄声、刀剑碰撞声、惨叫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山谷。
苏念念率领骑兵,与于阗国大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她的破虏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刀光过处,无人能挡。一名于阗国的百夫长想要从侧面偷袭,被苏念念眼角余光瞥见,她手腕一抖,破虏刀反手劈出,将那百夫长的头颅砍飞出去。
摩柯看到苏念念如此勇猛,心中又惊又怒。他策马冲了上去,长矛直指苏念念的胸口:“女娃子,竟敢阻挡我于阗国大军,今日我便要取你性命!”
苏念念毫不畏惧,挥刀迎了上去。破虏刀与长矛碰撞在一起,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苏念念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虎口险些被震裂,心中暗惊:这摩柯的力气竟如此之大!
两人策马激战,刀光剑影交错,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周围的士兵耳膜发疼。摩柯的长矛招式刚猛霸道,招招致命,而苏念念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法与精准的判断,巧妙地避开他的猛攻,同时不断寻找反击的机会。
激战五十余回合,苏念念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她的银甲上已经沾满了鲜血,肩头被长矛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而摩柯则越战越勇,长矛挥舞得愈发凌厉。
“女娃子,你已经不行了,速速受死吧!”摩柯冷笑一声,长矛全力刺出,直指苏念念的咽喉。
苏念念眼神一凛,知道自己已经避无可避。她咬紧牙关,突然猛地侧身,同时破虏刀全力挥出,朝着摩柯的战马砍去。战马惨叫一声,前腿被砍断,摩柯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苏念念趁机翻身下马,破虏刀朝着摩柯的胸口劈去。摩柯急忙翻滚躲避,却还是被刀风扫中,胸口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杀!”苏念念一声怒喝,再次挥刀朝着摩柯砍去。
就在此时,一名于阗国的亲兵突然扑了上来,挡在摩柯身前。苏念念的破虏刀正好砍在他的背上,亲兵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摩柯趁机爬起来,想要逃跑,却被苏念念死死缠住。两人在地上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刀光剑影,互不相让。苏念念虽然体力不支,但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一次次化解了摩柯的猛攻。
与此同时,大夏骑兵们与于阗国大军的厮杀也进入了白热化。骑兵们虽然人数处于劣势,但个个英勇善战,凭借着默契的配合,一次次将于阗国士兵的阵型撕开缺口。然而,于阗国士兵人数众多,源源不断地冲上来,大夏骑兵们渐渐体力不支,伤亡惨重。
一名骑兵的战马被于阗国士兵砍倒,他摔倒在地,立刻被几名于阗国士兵包围。他挥舞着马刀,奋力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被弯刀砍中,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看到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苏念念心中满是悲痛与愤怒。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所有人都将葬身于此。但她没有丝毫退缩,握紧破虏刀,朝着摩柯发起了更加猛烈的进攻。
“摩柯,你这个叛徒,今日我便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苏念念怒喝一声,破虏刀全力劈下,将摩柯的长矛劈成两段。
摩柯脸色大变,心中满是惧意。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苏念念的对手,转身想要逃跑。苏念念趁机一刀,砍在他的后心,摩柯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于阗国士兵们看到主将战死,顿时军心大乱,纷纷转身逃跑。苏念念率领剩余的骑兵,乘胜追击,斩杀了大量的于阗国士兵,缴获了无数的粮草与兵器。
激战直到黄昏才渐渐平息。古道上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道路两旁的山崖。苏念念的五千骑兵,最终只剩下两千余人,每个人都浑身是伤,疲惫不堪。
她站在古道中央,望着远处于阗国的方向,眼中满是坚定:“于阗国的援军已经被我们击溃,但波斯大军随时可能再次来袭。我们必须尽快返回疏勒城,与将军汇合,共同抵御波斯人的入侵。”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骑兵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将军,不好了!我们在打扫战场时,发现了一名于阗国士兵身上的密信,上面说,龟兹国已经率领五万大军,朝着疏勒城进发了!”
“什么?”苏念念脸色大变,“龟兹国也出兵了?看来,西域十二国的暗棋已经全部破土而出,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她转头对剩余的骑兵下令:“立刻整理行装,连夜返回疏勒城!我们必须在龟兹国大军抵达之前,赶回去支援将军!”
夜色渐深,苏念念率领两千余骑兵,沿着古道匆匆返回疏勒城。月光洒在古道上,照亮了他们疲惫却坚定的身影。而在他们身后,龟兹国的五万大军正朝着疏勒城疾驰而来,一场关乎疏勒城生死存亡的大战,即将再次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