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魔法歌剧院,这座拥有着炫丽魔法穹顶和镀金包厢的古老建筑,今夜座无虚席。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的芬芳、妖精酿造的起泡酒的气味,以及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
灯光聚焦,舞台中央,吉德罗·洛哈特——或者说,占据了他皮囊的汤姆·里德尔——正以无可挑剔的姿态结束他关于“我与狼人同行:勇气与美容术的完美结合”的演讲。
他穿着一套亮得能闪瞎人眼的紫罗兰色长袍,牙齿在魔法灯光的照耀下白得像刚被清理一新的珍珠,每一个手势,每一个眼神,都经过精确计算,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魅力。
“……所以,我亲爱的朋友们!”汤姆张开双臂,声音通过魔法放大,清晰地传入每个听众的耳中,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真诚(伪装的),
“勇气并非来自于你面对的是什么,而是来自于你内心选择成为什么!就像我,在面对那个可怕的、满月下的生物时,我选择的不是退缩,不是恐惧,而是沟通,是理解,以及……顺便研究了一下如何在那种极端环境下保持发型的完美!”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阵阵娇笑。
女巫们为他着迷,男巫们为他(虚构的)冒险经历心潮澎湃。
他巧妙地扭曲了卢平事件的真相,将其包装成又一段属于“吉德罗·洛哈特”的传奇,不仅成功洗白了自己之前的“小小失误”,人气甚至更上一层楼。
汤姆微微鞠躬,脸上是洛哈特招牌式的、灿烂到有点假的笑容,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
他享受着这种掌控全场的感觉,这种用言语和表演就能让成千上万人为他欢呼的魔力。
这比单纯的钻心剜骨有趣多了,也……高效多了。
帷幕缓缓落下,将山呼海啸般的“洛哈特!洛哈特!”的呼喊隔绝在外。
后台,汤姆瞬间收敛了那副“迷人傻瓜”的表情,恢复成那个冷静、甚至有些阴郁的年轻黑魔王。
他接过家养小精灵颤抖着递来的水,看都没看一眼。
早已等候在此的丽塔·斯基特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敬畏、谄媚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的笑容,递上一条用保温咒处理过的、散发着淡淡薰衣草香味的热毛巾。
“主人,您今天的演讲真是太精彩了!”丽塔的声音不再像最初被夺魂咒控制时那样充满恐惧和僵硬,反而透着一股发自内心(或者说,被扭曲后发自内心)的赞叹,
“逻辑清晰,情绪饱满,最关键的是,完美地将不利舆论转化为了个人魅力的展示!比康奈利·福吉那颗被巨怪踩过的脑子要清醒和有用一万倍!”
汤姆接过毛巾,优雅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对于丽塔的恭维,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他瞥了一眼丽塔那快速在速记本上舞动的羽毛笔(那本子现在散发着淡淡的黑魔法气息,确保记录的内容绝对“正确”且“有利”),开口道:
“明天的报道,重点渲染我对‘非人魔法生物’的‘包容’与‘勇气’,顺便……隐晦地提一下,某些古老的魔法家族,在处理类似事件时,或许缺乏这种开阔的胸襟和前瞻性的眼光。”
丽塔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您是指……马尔福家?还是……那些依旧对黑魔王……呃,对那位大人抱有幻想的家族?”
她现在提到伏地魔主魂时,语气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区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汤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读者们需要的是暗示和联想,而不是明确的指控。斯基特女士,我相信你的专业素养。”
“当然!主人,请您放心!”丽塔几乎要拍着她那丰满的胸脯保证,“我绝对能写出一篇让福吉看了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对狼人太苛刻的‘杰作’!”
汤姆满意地点点头。
他看着镜子里那张属于洛哈特的、英俊却空洞的脸庞,轻轻整理了一下衣领,用一种近乎吟诵的、带着点黑色幽默的语气说道:
“记住,斯基特,颠覆魔法界秩序、重塑纯血荣光是伟大的事业,但维持顶流偶像的人气,是更精细、更需要投入的终身事业。黑魔王……只是我众多身份中,比较有挑战性的一个‘兼职’而已。”
丽塔闻言,非但没有觉得荒谬,反而露出了更深以为然的表情。
在她看来,这位年轻的“主人”比那个只知道恐怖和杀戮的“老主人”要有魅力得多,也……时髦得多!
跟着他,不仅能保住小命,还能继续在魔法传媒界呼风唤雨,甚至接触到更核心的“权力游戏”,这简直是她职业生涯(和性命)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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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汤姆·里德尔在巴黎享受着众星捧月,并顺手给未来的敌人埋下舆论地雷时,阿尔巴尼亚那座阴森的古堡里,情况正在失控。
城堡最深处,一间连汤姆都很少踏足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密室内,空气粘稠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这里没有巴黎歌剧院的璀璨灯光,只有几盏摇曳的、散发着绿色幽光的魔法火盆,将扭曲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石壁上。
小矮星彼得被汤姆带走了,去“见世面”兼当跑腿。
此刻,留守城堡的,只剩下内心饱受煎熬、日渐动摇的老埃弗里。
而就是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个扭曲、沙哑、仿佛无数碎片摩擦的声音,猛地在他脑海中炸响,带着无法忍受的狂怒和迫切:
【我……为……什……么……还……没……有……被……复……活!!】
老埃弗里吓得一个哆嗦,手里擦拭着的银器差点掉在地上。
是主魂!那个被汤姆先生小心翼翼收藏在某个魔法容器里,平时几乎毫无动静的主魂!
【力量……在流逝……意识……在消散……那个叛徒……那个窃取了我容貌的小偷……他在拖延!他在背叛我!】
主魂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癫狂的猜忌和极致的怨恨。
老埃弗里冷汗涔涔,他试图在脑海中回应:
“主、主人……汤姆先生……他、他说需要准备,需要最合适的时机……”
【谎言!狡辩!】
主魂的咆哮几乎要撕裂老埃弗里的精神,
【他享受着我的名望,挥霍着我的势力,却将我弃之如敝履!他忘了是谁创造了他!忘了力量的根源!】
紧接着,一股冰冷、粘稠、充满强制性的黑暗魔力如同枷锁,猛地缠绕住了老埃弗里的四肢。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身体不受控制地行动起来。
“是……主人……”老埃弗里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但他的身体却忠实地执行着主魂那疯狂的命令。
他像一个提线木偶,僵硬地走到密室角落,拖出一口布满铜绿、散发着浓浓血腥和硫磺气息的巨大坩埚。
他又如同梦游般,从隐藏的暗格里取出了那些被汤姆谨慎保管的复活材料——哈利的血液,里德尔父亲的骨灰。
【现在!就是现在!】
主魂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更加尖利刺耳,
【仪式!立刻开始!我要重生!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惩罚那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