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灰烬之塔笼罩在淡紫色的晨雾中。
维洛克准时抵达伊莉雅的实验室。导师已经在那里了，站在观测窗前，手中捧着一杯泛着星光的蓝色液体，那是星辉萃取液，只有长期进行星空观测的巫师才会饮用的特殊提神剂。
“坐。”伊莉雅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指了指工作台旁的位置。
伊莉雅转过身，走到工作台对面坐下。她放下杯子，银灰色的眼睛注视着维洛克。
“想清楚了？”她问。
“想清楚了需要什么。”维洛克回答，“但需要知道有哪些选择。”
伊莉雅点点头，“大致可以分为三条线路，学院巫师，流浪巫师，远征军。”
“那么我们从学院巫师开始。”她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留在灰烬之塔，成为正式在册的学院巫师。承担一定教学任务，通常是指导学徒的基础课程，或者看心情收一些学徒作为弟子。”
“每八十年需参加一次圣塔组织的异位面征伐，你可以选择跟随本院塔主或任何一位带队的高阶巫师。”
她停顿了一下，让维洛克消化这些信息。
“资源方面，学院会提供基础配给：每月固定额度的魔石和积分，一间标准实验室的使用权，以及图书馆前四层的免费阅览权限。”
“如果有研究成果，可以在学院内部交易会上出售或换取其他资源。”
“战利品归属？”维洛克问出关键问题。
“征伐中个人的所有缴获都归个人所有。”伊莉雅明确道，“圣塔只对位面核心资源或公共战利品有分配权，个人击杀所得全归击杀者。这是巫师世界的通行法则。”
维洛克思考着这些条件。教学任务会占用时间，但可能不多。征伐每八十年一次，可以选择跟随学院塔主，应该基本可以保证安全性。
“高阶知识呢？”他继续问。
“学院图书馆五层以上需要特殊权限。”伊莉雅实话实说，“通常需要为学院做出显着贡献，或者得到学院两位三环巫师的推荐。”
她补充道：“学院巫师最大的优势是‘稳定’和‘安全’。我们学院还有一处优势，就是有稳定的异位面来源。”
“你曾经到过北部前哨塔，那里空间规则比较特殊，平均每百年左右，会有异位面接触到巫师世界，就让我们可以获取到那个世界的定位。”
“最大的劣势是资源和知识的获取有限，资源自不必说，知识方面，学院开放的部分，基本上就是巫师大陆通用流传的内容。”
“基本少有现阶段最前沿最新的东西。而独属于巫师个人的知识，基本很难获取。或者付出的代价远超知识本身。”
维洛克脑中开始计算。稳定的环境适合长期研究，但高阶知识获取难度明显比较难。
而且，关于寂灭之力方面的内容，学院应该没有巫师在研究，不管自己以后深入还是获取灵感都比较困难。
“流浪巫师呢？”他问。
伊莉雅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羊皮纸地图，在桌上展开。上面标记着学院周边主要巫师家族势力范围和数十个重要节点城市。
“选择成为流浪巫师，意味着你脱离圣塔的直接管辖。”她用手指划过地图上的几条主要贸易路线。
“你需要自己建立资源获取网络：接受雇佣任务、出售研究成果、探索遗迹、建立自己的交易渠道。”
她指向地图上的几个区域：“有些流浪巫师会选择成为某个巫师家族的供奉。家族提供资源和一定庇护，你则需要为家族服务。”
“还有一些巫师，会选择从头开始，建立自己的巫师家族，这需要漫长的时间和巨大的资源投入，但一旦成功，就能创造属于自己的传承。”
维洛克注意到这个可能性。建立自己的家族……这意味着完全自主，但前提是能在残酷的竞争中存活并积累足够的资本。
“死亡率？”他问。
“没有准确统计。”伊莉雅说，“但流浪巫师需要面对更多直接冲突。巫师家族间的战争、遗迹探索中的陷阱、交易中的背叛……”
”不过，活下来的那些往往积累了更多实战经验和独特资源。”
她收起地图：“选择这条路，意味着你将完全掌控自己的时间和发展方向。但所有风险也需要自己承担。知识获取尤其困难，高阶巫师很少会对外分享核心研究成果。”
维洛克沉默着。建立自己的家族的设想很诱人，但那需要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积累。而且，在没有高阶知识指导的情况下摸索寂灭之路，风险太高了。
“第三个选项呢？”他问出最后一个。
伊莉雅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
“星界远征军。”她盯着维洛克继续道，“隶属于第五真理圣塔直接管理。主要目标是开拓、研究、或征服有价值的位面。”
她转过身，面对维洛克：“加入远征军需要每50年就必须参加一次远征。当军团长或某位高阶巫师发布远征任务时，你可以自主选择是否参加、参加哪一支队伍。但一旦选择参加，就必须遵守该次远征的指挥体系直至任务结束。”
“战利品分配？”维洛克抓住核心。
“除了任务指定的公共目标物品，其他所有个人发现和缴获全归个人。”伊莉雅强调，“许多稀有材料和知识，只有在特定位面才能获得。”
她走回工作台，取出一本厚重的金属封面册子，推到维洛克面前。
封面上刻着“全知之门权限说明·准入版”。
“远征军最大的资源是这个。”伊莉雅翻开册子，里面不是具体的兑换列表，而是一套复杂的知识获取体系说明，“通过功勋，你可以兑换几乎所有公开的高阶知识，包括你最关心的灵魂裂变设计、元素化路径优化等核心领域。”
维洛克快速浏览着说明。除了伊莉雅刚刚提到的内容，还有加入审核，意外的是参加过学徒阶段巅峰天梯战的学徒可以免试加入。
“功勋如何获取？”他问。
“主要来源是远征任务贡献。”伊莉雅说，“击杀敌方高阶生命、发现新位面、上交稀有资源、完成特殊研究项目……都有详细的功勋计算标准。而且，远征军鼓励成员出售自己的研究成果，价格由专门的评估委员会核定。”
她停顿了一下：“但代价是危险。虽然可以选择任务，但高阶位面的危险性普遍较高。”
”而且，远征军中奉行严格的‘自担风险’原则，任务中遭遇意外，除非有明确证据是指挥失误，否则后果自负。”
维洛克闭上眼睛，脑中开始飞速计算。
学院巫师：稳定，需要花时间教学，高阶知识获取受限，。
流浪巫师：自由但一切需要从零开始，知识获取尤其困难。
星界远征军：自主选择任务，战利品全归个人，高阶知识渠道开放，但任务危险性普遍较高。
但这只是通用分析，这还涉及到他想要走什么样的路……
“我需要时间做最终决定。”维洛克说。
“可以。”伊莉雅点头，“但你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学院本季度的巫师登记就要截止。如果你选择学院道路，需要在截止前完成登记。如果选择其他道路，也需要办理相应手续。”
他起身准备离开，伊莉雅叫住了他。
“维洛克。”导师的声音很平静，“无论选择哪条路，记住你走的是自己的道路。别人的经验可以借鉴，但最终，你需要为自己的每一个决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