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哨声响起,示意双方有三分钟热身时间。
众人有条不紊的在热身。
樱木花道单手抓球,像一颗出膛的炮弹般冲向篮筐。他从罚球线内一步起跳,身体在空中完全舒展开——
“砰!!!”
双手暴力灌篮!
篮筐剧烈颤抖,整个篮球架都在呻吟。樱木落地后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看到没有!这就是天才的弹跳!”
观众席瞬间炸开。
“哇啊——!!!”东看台,湘北应援团全体起立。
“我的天……那个红头发从哪儿起跳的?”
“罚球线内一步……这弹跳太夸张了!”
“至少90公分以上的垂直起跳高度……”
西看台,翔阳学生们短暂的安静后,爆发出更大的嘘声:“只会扣篮的猴子!”“花形学长!盖死他!”
场边,海南队观察席。
清田信长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那个红毛猴子……弹跳比我还高?!”
“安静点,清田。”牧绅一平静地说,但目光一直追随着樱木的身影,“不过确实……这种爆发力在高中生里很少见。”
陵南这边,福田吉兆皱起眉头:“那种起跳高度……简直不像人类。”
仙道彰却笑了:“可怕的爆发力。樱木……越来越像个真正的篮球运动员了。”
场上,樱木在完成那记扣篮后显然有些得意忘形。他环顾四周,看到对面半场花形透正在练习中投,眼睛一转,竟大摇大摆地走向翔阳半场。
“喂!那个戴眼镜的高个子!”樱木双手叉腰,站在花形面前,“你就是翔阳的中锋?197公分?看起来也没比大猩猩高多少嘛!”
花形透停下投篮动作,低头看着眼前这个红头发的家伙,推了推眼镜:“你是……樱木花道?”
“正是本天才!”樱木挺起胸膛,“听说你是县内最好的中锋?等会儿跳球,看本天才怎么赢你!”
花形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樱木。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轻蔑,只有一种淡淡的……疑惑?仿佛在看一个不太理解的事物。
但翔阳其他队员不干了。
高野昭一上前一步,193公分的身躯挡在樱木面前:“喂,红毛猴子,回你自己半场去。”
“你说谁是猴子?!”樱木立刻炸毛。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
“樱!木!花!道!”
赤木刚宪的怒吼从背后传来。下一秒,樱木只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那是赤木的铁拳。
“好痛!大猩猩你干什么!”
“给我道歉!然后滚回来!”赤木揪着樱木的衣领,对花形点头致意,“抱歉,这小子缺乏管教。”
花形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道歉。
赤木拖着还在挣扎的樱木回到湘北半场,又是一拳敲在樱木头上:“比赛前不准挑衅对手!听不懂吗?!”
“可是那家伙……”
“没有可是!”赤木瞪着眼睛,“再捣乱,今天就坐冷板凳!”
樱木缩了缩脖子,终于老实了。
他悻悻地拿起篮球,走到罚球线附近,尝试中投。
第一个——砸在篮筐前沿。
第二个——偏出。
第三个——三不沾。
第四个——打在篮板上弹飞。
“可恶!为什么投不进!”樱木懊恼地捶着自己的头,“明明练习的时候能进的!”
观众席上,樱木军团那边传来高宫的喊声:“哈哈,樱木!投篮可不是你的强项啊!”
但樱木显然急了。他又试了几次,结果无一命中。最后一次,球直接飞向了翔阳半场,差点砸到正在练习的永野满。
“抱歉抱歉!”洋平赶紧跑过去道歉,把球捡回来。
他把球递给樱木,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点,樱木。热身而已,找找感觉就好。”
“可是洋平……”
“比赛还没开始。”洋平平静地说,“留着体力,等会儿有得你跳的。”
樱木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
另一边,三井寿已经开始了他的热身。
他站在三分线外弧顶,接过洋平的传球,接球、屈膝、起跳、出手——
“唰!”
空心入网。
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
第二个点,左侧四十五度。
“唰!”
第三个点,右侧四十五度。
“唰!”
第四个点,底角。
“唰!”
连进四球。
观众席开始窃窃私语:“三井寿……状态太好了。”“这就是场均8个三分的射手吗?”
第五球,弧顶。
“砰!”这次打铁了。
但三井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接住弹回来的球,再次出手——
“唰!”
第六球,第七球,第八球……
热身时间过半,三井已经投了十个三分,命中七个。
70%的热身命中率。
翔阳半场,长谷川一志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死死盯着三井的每一个动作。他默默记下三井的接球习惯、投篮节奏、起跳高度。
“长谷川。”藤真不知何时走到了场边,“看出什么了?”
“他的出手速度比中学时更快。”长谷川沉声道,“而且投篮点更高,更难封盖。”
“能防住吗?”
长谷川沉默了两秒:“我会尽力。”
藤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尽力,是必须。三井寿是湘北进攻体系的核心之一。冻结他,湘北的进攻就少了一半威胁。”
“明白。”
中圈附近,赤木刚宪和花形透各自占据一侧罚球线,练习着罚球。
两人背对背,互不相看,但那种无形的对峙感,连观众都能感受到。
赤木的罚球动作扎实而有力。他每次出手前都会深呼吸一次,然后稳稳地将球投出。
第一个——唰。
第二个——唰。
第三个——砰,打铁。
他皱起眉头,捡回球,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出手——唰。
花形透的罚球则更加优雅。他修长的手臂将球举到最高点,手腕的翻转如同艺术。球的弧线又高又飘,然后——
唰。
唰。
唰。
连进五个。
观众席上,翔阳学生开始有节奏地鼓掌:“花形!花形!花形!”
赤木面无表情,继续自己的练习。第六球——唰。第七球——唰。
两个197公分的中锋,用最基础的方式,进行着赛前的第一次无声交锋。
其他球员也在各自热身。
流川枫在底线附近练习中距离跳投。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次起跳都像经过精确计算。永野满在场边观察着,眉头微皱——这个一年级生的投篮姿势,几乎没有破绽。
水户洋平则在练习传球。他不是在投篮,而是在和宫城、木暮、角田等人进行快速的传接球练习。球在他们之间飞快传递,几乎不落地。
“水户,这里!”宫城从底线切入。
洋平一个击地传球,球准确地送到宫城手中。
宫城上篮得分。
“好传!”宫城竖起大拇指。
另一侧,翔阳的伊藤卓也在练习组织。他把球传给切入的永野,永野接球后中投命中。虽然配合还算流畅,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也许是对抗下的应变能力?
热身时间还剩一分钟。
樱木终于放弃中投,转而练习他最擅长的东西——篮板球。他让洋平在篮筐另一侧投篮,自己则在另一侧准备冲抢。
洋平投出——打铁。
樱木瞬间启动,高高跃起,在球弹起的瞬间将其摘下。
又一次。
又一次。
他的连续起跳能力让观众席再次惊呼。那种几乎不落地的二次弹跳,简直违反物理常识。
“那个10号……篮板球嗅觉太好了。”海南队,高头力教练摇着纸扇评价。
“所以翔阳才会用高野昭一专门对付他。”牧绅一接话。
最后三十秒。
三井寿走到场边,接过晴子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
赤木刚宪完成最后一次勾手练习。
流川枫喝了一口水,重新戴上护腕。
水户洋平检查了一下鞋带。
樱木花道——还在蹦蹦跳跳。
“嘟——!!!”
裁判吹响哨子,示意热身结束。
双方队员停下动作,小跑着回到各自替补席。
观众席的声浪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翔阳!必胜!”
“湘北!黑马狂奔!”
“藤真!mVp!”
“三井!三分王!”
红与绿的对抗,即将从看台延伸到场内。
双方队员在替补席前围成一圈。
比赛——两分钟后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