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没冰箱，鱼离开他的特殊空间就存不住，稍不留神就会变质。他得赶紧把鱼送回去，今晚就让宋大姨下锅，要不隔夜说不定就馊了。
哟，哪儿弄来这么大的鳜鱼？宋桂蓉虽然嘴上这么问，但对小儿子三天两头往家带稀罕物早就习以为常了。
路上碰见个卖鱼的，特意给您买的。大姨您当心点儿，这鱼背上的刺有毒。红心提醒道。这常识是他前世的经验——在急诊科见过有人被鳜鱼刺扎伤引发全身过敏。
还用你说？宋桂蓉笑着把他往屋里赶，去去去，等着吃饭吧。今儿来不及做别的，给你蒸鱼吃。
红心叼着答应声钻进屋里。算算时间，姐姐姐夫应该快回来了。他趁机从特殊空间取了些新鲜水果出来。自从空间里果树结果后，家里的水果就没断过供应。
果然李军一进门就忙着给媳妇剥橘子。燕当着弟弟的面不好意思，匆匆吃了两瓣就去厨房帮忙了，留下丈夫和小舅子在屋里干瞪眼。
姐夫，等大姨搬去跟我住，你有什么想法没？红心顺手把姐姐剩的橘子拿过来啃——他可懒得自己剥皮。
我能有啥想法？李军倒不是违心，在这个家里他早就认清了自己垫底的地位。不过他眼下有更要紧的事：对了红心，你那食用油还有多的吗？上次送我们所长一瓶，他吃着特别好，今儿又跟我打听。
直接去婶家拿呗。作为过来人，红心在人情往来上特别大方。只要对姐姐姐夫的前程有帮助，要多少他都供得起。
好啊，这事儿有门儿。听说咱们所长可能要调去区局了，到时候会提拔个副所长。我在琢磨，说不定能赶上这个机会。李军笑呵呵地解释着缘由。
红心立刻打起精神：姐夫，你知道所长家住哪儿吗？
当然知道，怎么了？李军有些不解。
我寻思既然要送，就不能抠门。后天周末，我准备些好东西，你一起带过去。光是两瓶油哪够看，要送就得让人记着你的好。红心盘算着，所长高升到区局，这份人情现在不送更待何时？以后姐夫的发展还用得上这层关系。
这...不太合适吧？李军有些犹豫。他刚从部队转业回来，对地方上这些门道还不太适应。
有啥不合适的？到时候让姐姐陪你去，这方面她比你机灵。要不是怕太冒失，红心都想亲自出马。
提起妻子打理人际关系的本事，李军不得不服气。再加上小舅子向来主意正，他只好点头：那就听你的吧。
这就对了！红心一击掌，周日我把东西拿来，你们下午两点去拜访，待到四点就撤，千万别留下吃饭。
虽然不明白其中门道，但李军相信小舅子的判断：行，按你说的办。
红心心里有本账：第一次拜访留饭太着急。要是搭上线，日后自有吃饭的机会；若搭不上，强留反倒弄巧成拙。虽说凭他的本事，再过两年也能帮姐夫谋出路，但现成的机遇岂能错过？反正空间里的东西不用花钱，权当投石问路。
更要紧的是仕途时机——24岁的副科和30岁的副科，发展前景天差地别。现在抓住机会，说不定将来能混到正厅；要是耽误了，撑死也就是个处级。
他们只简单聊了几句。毕竟姐夫李军不过二十四岁，有些道理说了他也不见得懂。等他在单位待久了，见识过那些门道，那时再谈效果会更好。
正说着，姐姐燕端着菜进了屋。
妈今天居然买鱼了？好大的鳜鱼！李军连忙接过妻子手里的盘子。清蒸鳜鱼，还是双份的。
宋桂蓉端着其他菜进来，听见儿子的话便说：我要买也只给红心买一条。这是红心带回来的。
难怪分量这么足。
两条鳜鱼足有四斤，处理完也有三斤多。红心晚上只吃了个馒头，却几乎吃掉一整条鱼，再配上其他菜，主食实在吃不下了。
下回炖着吃吧，加点紫苏，熬成奶白汤，最好配上米饭。红心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已经开始盘算下一顿了，姐，明天买点米吧？
全家都被他馋嘴的样子逗乐了，李军笑得尤其大声。
红心倒不觉得难为情。人生在世，不就图个衣食住行？有条件自然要多想想吃的。
饭后燕拿出两套衣服给弟弟：试试合不合身。
这两个月红心长高了差不多三厘米，快一米七了。上衣还能凑合，但裤子都短了。天热还行，等天冷了就得换新的。
他试穿后发现稍微大些，裤脚需要卷边。不过考虑到还在长身体，这样反倒合适，省得总做新衣服费布票。衣服是他喜欢的亚麻材质，宽松舒适。
换回自己的衣服后，他对母亲说：刚好，大一点点，到明年春天应该就正好了。
“可以了。”燕将衣物整齐叠好，装进藤条编织的箱子里递给弟弟，“拿好快回吧，天快黑透了。”
“好嘞。”红心在姐姐和大姨脸颊各亲一口，转身就跑。边跑边想，自己这运气怎么就这么好？真是琢磨不透。
返回招待所后，红心直接在随身空间里过夜。整晚忙着翻译资料、捞鱼、捡野鸡蛋、抓山鸡，还照料了空间里的农作物。最 ** 的是用陷阱成功猎到一头近三百斤的野猪——弹弓激怒野猪引其追逐，看它栽进布了六个捕兽夹的深坑，四蹄尽断失血而亡。
这法子确实管用，就是往后猎到的野猪可能都没蹄子了。确认野猪断气后，他费劲地把猎物拖出陷阱，这是当晚最后一项工作。安置好野猪便在空间里睡下，连次日洗漱都在里面完成。
回四合院前，他取出两网兜野鸡蛋和四条鳜鱼。正巧遇见要上班的龙小芳，红心先绕到何雨柱家，递过一兜蛋和两条鱼：“小芳姐，带给罗婶补身子。先前药方该见效了，但亏空得久，得好好调养。”
龙小芳双手发颤推辞不过：“这...要不我给钱？我妈确实需要补...”
红心笑着摆手：“别客气，吃不完反而放坏，鱼今天就得煮。”说完转身就走。
望着背影，龙小芳突然问丈夫：“柱子，你以前怎么就跟红心处不好？”
何雨柱涨红了脸，半晌憋出一句：“...那时犯浑，不识好歹。”
丽已经对红心天天带东西来习以为常了。这两个多月来，几乎每天都有不同的小玩意儿，起初她还会问几句，后来连问都懒得问了。
早餐时分，丽正要炒鸡蛋，红心连忙制止：姨，这要是给我们带的午餐就别做了，真的不想再吃鸡蛋了。
再美味的食物天天吃也会腻，更何况一日两餐都是鸡蛋。
丽当即停手。她知道这孩子说不想吃就是真的厌了：那我中午给你们送饭吧，做个炖鱼？
这个好。红心连忙点头。
眼下房屋修缮已近尾声，每天就两三个工人干活，中午有三大妈一人忙活就行，丽正好能抽空给红心和儿子送饭。
吃过早饭，红心叫上航去中院找何雨水，三人结伴上学。
这天却与往常不同，红心刚到学校就被班主任叫去了校长室。他满心困惑地推门而入。
屈校长年约五十，衣着古板却慈眉善目。因时常参与表彰活动，红心与校长颇为熟稔，进了办公室比班主任还自在：老屈，什么事啊？说着自顾自找了座位坐下。
校长也不计较。面对这棵全校最好的苗子，特殊对待实属正常：叫你来当然有好事。
说来听听。红心边咬指甲边回应，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是这样，我争取到一个推荐名额，可以保送清北。当然不是直接录取，得通过校方考试。合格就不用高考，不合格也不影响正常高考。思来想去，准备推荐你去。校长笑容满面地说完。
按校长的预想，听到这种消息理应喜出望外——毕竟清北是国内顶尖学府，这等机会可谓千载难逢。
没承想红心一口回绝：别别，您还是推荐别人吧。我可是要考中医学院的——忘了告诉您，暑假拜了位师父，正是中医学院的院长，高考后就得去师父那儿报到。
屈校长着实没料到会被拒绝，但听了解释倒也理解：此话当真？
这还能有假？
那成。屈校长没勉强。本来他对红心就很放心，这孩子只要高考正常发挥，凭实力就能上清华北大。给他保送名额无非是加个保险。
既然孩子自己打算学医——这行当前景也好，这名额就顺延给年级第二吧。但愿那孩子别辜负了这个机会。
在校长室待了一节课，第二节红心就 ** 室接着翻译医书去了。
中午放学，航去食堂买了几个杂粮馒头，何雨水在校门口拿了丽送来的菜。三人就着红心等在教室，美滋滋吃完午饭，连鱼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下午红心又往姐夫家送了50个野鸡蛋和10斤橘子——都是给领导准备的礼。
其实龙眼在北方更金贵，可正因如此，送多了反倒扎眼。橘子量大管饱，既能表心意又不显山露水。
当然不止这些。像鳜鱼、处理好的野鸡，还有存在家的花生油，怕放坏了得明天上午才能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