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在碎星渊外围绕了三个圈子,孙悟空才撑着金箍棒站起来,指着前方一片扭曲的星空,声音比之前亮了点:“就那儿,秘境入口藏在空间褶皱里,不是俺老孙的火眼金睛,旁人压根找不着。”
林凡凑到舷窗看,那片星空跟别处没两样,黑沉沉的,只有几颗碎星在飘。可等孙悟空抬手往虚空里一按,一道金色符文突然从他掌心飞出去,“嗡”的一声炸开来,扭曲的星空像被撕开了道口子,里面透出碧莹莹的光,还飘着淡淡的灵气——不是星空中稀薄的那种,是浓得化不开,吸一口都能让灵力翻腾的灵气。
“走,进去再说。”孙悟空率先迈步,脚刚踏入那道口子,身形就晃了晃,显然还是虚。林凡赶紧扶着他,老陈和小李扛着行李跟在后面,刚一进秘境,两人就“哇”地叫出了声。
哪是什么星空秘境,里面压根是个小世界!脚下是绿油油的草地,踩上去软乎乎的,旁边有一条灵泉,水泛着碧光,旁边长着几棵老槐树,树干得三个人合抱,枝桠上挂着不知名的果子,红通通的,闻着就甜。远处还有座石屋,屋顶长着青苔,看着有些年头了。
“说真的,这秘境要是早点发现,师伯的伤也不至于拖这么久。”林凡扶着孙悟空坐在石屋前的石凳上,伸手摸了摸旁边的灵泉,水是温的,灵气顺着指尖往身体里钻,舒服得他差点哼出声。
孙悟空咧嘴笑,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颗黑色的药丸吞了,才说:“这地方是当年俺老孙大闹天宫后躲灾的地儿,后来天庭乱了,就忘了还有这么个好去处。要不是这次伤得实在撑不住,也想不起来。”他说着,突然看向林凡,眼神亮了点,“小子,你那夯货叔的传承,练得怎么样了?”
林凡愣了愣,挠挠头:“也就那样,九齿钉耙的虚影能凝出来,心法练到第三重,就是……总觉得少点什么,厚重是厚重,可跟人打起来,总慢半拍。”
“笨!”孙悟空敲了他脑袋一下,虽然没用力,还是疼得林凡龇牙,“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真正的斗战!你叔的本事,看似笨重,实则藏着巧劲,俺老孙的斗战之道,看着迅猛,其实也讲究根基——正好,你我叔侄俩,今天好好交流交流。”
这话一出,老陈和小李都凑了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林凡也激动,他早就想问问师伯,斗战之道到底怎么练,可之前一直没机会。
孙悟空撑着金箍棒站起来,走到空地上,把棍子往地上一插:“你先来,把你最拿手的招式亮出来,别藏着掖着,就当俺是叛军的炮艇,往死里打!”
林凡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猛地运转起来,胸口的钉耙碎片突然发烫,一道暗金色的虚影从他掌心冒出来,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把丈高的九齿钉耙,齿尖泛着寒光。“师伯,那我来了!”他喊了一声,钉耙朝着孙悟空挥过去,不是真打,是虚招,可带起的劲风还是吹得周围的草都倒了。
孙悟空没动,直到钉耙快到跟前,才猛地侧身,金箍棒从地上拔起来,“铛”的一声撞在钉耙虚影上。金铁交鸣的声音震得林凡耳朵嗡嗡响,他只觉得一股巨力从钉耙上传过来,手臂都麻了,可奇怪的是,那股力没把他推开,反而顺着钉耙往他体内钻,跟他的灵力缠在了一起。
“别躲!迎着俺的棍!”孙悟空吼了一声,金箍棒舞得飞快,一道道金色的棍影朝着林凡砸过来,不是进攻,是逼着林凡用钉耙去挡。林凡咬着牙,钉耙虚影一次次迎上去,每撞一次,他就觉得体内的灵力更顺了点,之前总卡壳的第三重心法,竟然隐隐有松动的迹象。
“对!就是这样!”孙悟空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叔的钉耙,不是用来躲的,是用来扛的!扛住了,才能反击!你看俺的棍——”他突然变招,金箍棒猛地往下一压,林凡下意识地用钉耙去托,就见孙悟空手腕一转,棍尖顺着钉耙的齿缝滑过去,轻轻一点林凡的肩膀。
“看到没?”孙悟空收了棍,喘了口气,脸色却比刚才红润了点,“你这钉耙厚重,能挡能锁,俺的棍迅猛,能攻能破。你把俺的‘快’融进你的‘稳’里,再把你那‘锁’的巧劲,掺进俺的‘攻’里——你俩的传承,本就是互补的!”
林凡愣在原地,脑子里像开了窍。刚才孙悟空的棍尖点在他肩膀上时,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灵力跟着棍影动了,之前慢半拍的感觉没了,钉耙虚影好像也更凝实了点。他试着挥了挥钉耙,这次没用力,可虚影却快了不少,齿尖还带着点金色的光——那是孙悟空的斗战灵力!
“好家伙!”老陈在旁边喊,“凡哥,你那钉耙好像亮了点!孙师伯,您的伤……”
林凡也看过去,只见孙悟空的锁子甲上,那些黑紫色的血迹淡了点,胸口起伏也平稳了。孙悟空摸了摸下巴,笑了:“奇了,刚才跟你拆招,俺体内的戾气好像散了点,伤口也不那么疼了。看来太白那老头没骗俺,你这夯货叔的传承,还真能治俺的伤。”
原来如此!林凡心里狂喜。他的天蓬传承偏厚重,能稳心神、固根基,正好能压制孙悟空体内因为心魔余波和旧伤积攒的戾气;而孙悟空的斗战之道迅猛凌厉,能破掉他传承里的滞涩,让他的灵力运转更快。两人这一撞,不是谁教谁,是互相给对方“通了经脉”。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就待在秘境里。白天,林凡和孙悟空就在空地上拆招,从一开始的林凡只能挡,到后来能跟孙悟空对拆十几招,钉耙虚影越来越真实,甚至能凝聚出实体的齿尖;孙悟空的脸色也越来越好,最后竟然能不用扶着金箍棒,自己绕着石屋走两圈了。
晚上,林凡就坐在灵泉边修炼。秘境的灵气浓,加上白天跟孙悟空交流的感悟,他的修为长得飞快,之前稳固在金丹后期的境界,竟然一路往上冲,离化神就差一步了。
“凡哥,你这灵力……都快冒金光了!”第五天早上,小李凑过来看,指着林凡的手掌,只见他掌心泛着淡淡的金芒,那是灵力太盛,快要溢出来的迹象。
林凡点点头,心里既激动又紧张。他能感觉到,自己离化神只有一层窗户纸了,可就是捅不破。体内的灵力像沸腾的水,却找不到出口,胸口的钉耙碎片烫得厉害,好像在催他,又好像在等什么。
孙悟空也看出来了,他靠在石凳上,手里把玩着金箍棒:“别急,差的不是修为,是心境。你小子,一路都在拼,都在护着兄弟们,没好好想过,你突破化神,是为了什么。”
林凡愣住了。是啊,他一直想着突破了能更强,能保护兄弟,能替叔报仇,可他从来没想过,化神之后,他要走的路是什么。是像叔那样,为了情义拼命?还是像师伯那样,为了兄弟守着秘境?
他走到灵泉边,蹲下来,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倒影里,他穿着沾满灰尘的衣服,手里握着钉耙虚影,身后是老陈、小李,还有靠在石凳上的孙悟空。突然,他明白了——他突破化神,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守住身边的人,是为了把天蓬的情义、斗战的血性,一直传下去。
想通的瞬间,体内的灵力猛地炸开!胸口的钉耙碎片“嗡”的一声飞起来,跟他的灵力缠在一起,暗金色的光芒和金色的斗战灵力交织着,像一道光柱,直冲秘境的天空。林凡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之前卡着的那层窗户纸,好像要破了……
可就在这时,光柱突然顿住了。他体内的灵力还在沸腾,可就是冲不破最后那道坎,钉耙碎片也停在半空,不再发烫。
“差一点……”孙悟空站起来,眼神凝重,“小子,你心境到了,可还差个‘引子’。这引子是什么,俺也不知道,得你自己找。”
林凡收了灵力,钉耙碎片落回他手里,心里有点失落,又有点期待。差个引子?是什么引子?是再跟师伯拆一次招?还是……要遇到什么事?
他抬头看向秘境的天空,碧莹莹的光透着点神秘。老陈和小李围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凡哥,别急,反正咱们现在安全,慢慢等就是!”
孙悟空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头:“没事,能到这一步,已经比俺当年强了。这化神的引子,急不来,说不定哪天遇到叛军,你挥一耙子,就突破了。”
林凡笑了,点点头。虽然没突破,但他的修为比之前稳固多了,跟师伯的传承也通了,这趟秘境没白来。只是……那道引子,到底是什么?他看着掌心的钉耙碎片,又看了看孙悟空手里的金箍棒,心里突然有个念头——会不会,这引子,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秘境的风轻轻吹过,带着灵泉的甜味。林凡握紧了钉耙碎片,体内的灵力蠢蠢欲动。他知道,突破化神的那天,不会太远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灵力光柱冲上天空时,秘境之外的碎星渊里,一艘黑色的星舰,正朝着秘境的方向驶来,舰首的标志,是玉帝亲授的“天罚”二字——他们,还是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