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驶入亚历山大社区。
早起的居民们围了过来，原本是想迎接英雄凯旋，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吸凉气。
那些尸体穿着灰暗、油腻的衣服，脸上覆盖着腐烂程度不一的皮囊，在晨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天哪……那是行尸吗？”
“它们怎么会有武器？”
“怪物……是怪物进来了！”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有人开始后退，有人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吱嘎——
吉普车刹停，肖恩跳下车，满脸戾气。他大步走到车斗后，单手抓住一具尸体的脚踝，像拖死狗一样把它拽了下来，狠狠摔在路中央的水泥地上。
“都他妈给我把眼睛睁大！”
肖恩怒吼一声，拔出腰间的匕首，一脚踩住尸体的胸口，刀尖猛地挑开那张死人面具。
嘶啦一声轻响。
面具下露出的，是一张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稚嫩的白人男性的脸。嘴角还留着死前的惊恐，早已没了呼吸。
“看见了吗？”肖恩用沾血的刀身拍了拍那张脸，发出啪啪的脆响，“没有獠牙，没有变异，也没长三头六臂。一刀下去也会死，血也是红的。”
“别把这群变态想得太神。”肖恩环视四周，目光像狼一样凶狠，“他们就是一群披着死人皮吓唬人的懦夫。谁要是再敢在社区里散布恐慌，老子就把他扔出去跟这玩意儿作伴！”
瑞克站在一旁，没有阻止肖恩的粗暴。在这个世道，有时候恐惧需要用更凶狠的手段来压制。
林疏月跳下车，没理会外面的喧闹，径直走向诊所。夏灼阳抱着那个宝贝似的军用平板，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
“阿月！”夏灼阳压低声音，语气里全是藏不住的兴奋，“发财了！这次真的发财了！”
两人钻进地下室的临时实验室，反锁上门。
夏灼阳把平板怼到林疏月面前，指着屏幕上那个旋转的金色3d模型：“看！S级评分奖励！【仿生动态迷惑系统图纸（初级）】！”
林疏月挑眉：“说人话。”
“简单来说，就是低语者那身死人皮的高科技升级版！”夏灼阳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这玩意儿能模拟行尸的热信号、步态频率，甚至还能散发特定的费洛蒙！穿上它，别说混进尸群，你就是跟行尸跳贴面舞，它们都以为你是同类！”
林疏月眼睛一亮：“副作用呢？还需要像莫尔那样把自己腌入味吗？”
“完全不需要！这是电子与生化结合的技术，干净卫生！”夏灼阳拍着胸脯保证，随即脸色又垮了下来，“但是……”
“但是？”
“制造核心传感器需要一种稀有的生物活性聚合物，还需要3000点数兑换完整授权。”夏灼阳苦着脸，指了指自己仅剩的2650点数，“而且原材料……系统提示，外面那些低语者的面具，提取后可以获得这种聚合物。”
林疏月看着他那副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伸手揉了揉夏灼阳乱糟糟的头发：“想去捡破烂就直说。”
“那可是死人皮啊……”夏灼阳虽是“破烂王”，但对这种有机物还是有点心理障碍，“太恶心了。”
“恶心总比没命强。”林疏月收回手，眼神恢复了冷静，“去吧，陛下。把那些面具都扒下来，那是我们的战利品。我们需要这套系统，为了接下来更大的战争。”
夏灼阳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工具箱：“行吧，为了老婆，掏大粪我也认了。”
诊所最里面的隔离病房，窗户被木板封死，只留下一条缝隙透进微弱的光。
莉迪亚蜷缩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身体随着每一次呼吸微微颤抖。这里很干净，没有腐肉的臭味，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但这反而让她更加恐惧。
门锁转动，发出咔哒一声。
林疏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她看都没看那把餐刀一眼，径直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托盘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浓汤，两片烤得焦黄的面包，还有一小碟草莓果酱。
“吃吧。”林疏月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优雅。
莉迪亚死死盯着她：“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谁不重要。”林疏月淡淡地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莉迪亚，阿尔法的女儿。你五岁那年，胳膊被烫伤过，是你妈妈为了让你记住‘痛觉是软弱的表现’而故意没给你处理，对吗？”
“你是……女巫？”莉迪亚的声音在发抖。
“你可以这么理解。”林疏月微微前倾，目光如刀，直刺女孩的内心，“我还知道，她把你丢下了。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她选择了带走贝塔，而不是你。”
“闭嘴！不许你说她！”莉迪亚尖叫着捂住耳朵，“妈妈是为了大局！她说过的，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强者？”林疏月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怜悯，“真正的强者，不会把自己的孩子当成随时可以抛弃的累赘。吃点东西吧，莉迪亚。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那个疯子母亲，还有很多东西值得你去体验。比如……草莓酱的味道。”
她站起身，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莉迪亚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而出。
半小时后，会议室。
“我不同意！”肖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丫头就是个祸害！她是阿尔法的种！把她吊在社区门口，我就不信那个秃头娘们不出来！”
“得了吧，你那套不管用。”莫尔剔着牙，阴恻恻地笑，“要我说，把她指甲拔了，问出低语者的老巢在哪，然后一把火烧个干净。这才是男人的做法。”
“她只是个孩子，她和卡尔，索菲亚一样大。”洛莉皱着眉“而且，如果我们这么做，跟低语者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我们能活下来，仁会害死大家的洛莉，就像理查德那样！”
提到理查德，会议室里一阵沉默。
“不用把她当诱饵。”一直没说话的林疏月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