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耽搁,抬手催动灵力,将三具尸体尽数收入备用储物袋,又以灵犀枪划开地面青石,埋下残留血迹与打斗痕迹,再用雪寒气冻结土层,彻底抹去所有蛛丝马迹。
做完这一切,他取出那枚敛息玉激发——并非仅仅改变气息,而是瞬间模拟出司登的容貌身形,连周身灵韵都复刻得惟妙惟肖,活脱脱就是另一个“司登”!
李悄尘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心思简单直接:既然已经彻底得罪了司家,与其跑路,不如借这身份再捞一笔。人家都敢找上门来截杀,自己不过是“借用”一下身份,算不得过分。
有了敛息玉的伪装加持,他自然而然化作司登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僻静巷弄,脚步从容,神色倨傲,完全是平日里司家少东家的做派,路上偶遇的修士见状,还纷纷拱手行礼,竟无一人察觉异样。
他径直朝着司登掌管的寄卖行走去,心中已然盘算好——这寄卖行里定然藏着不少好东西,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清点”一番。
李悄尘心中有数,知晓司登要杀他的心思,只告诉了那两个随从,如今二人已尽数死在他手中,如今知道的人已经没有。
当他以司登的模样踏入寄卖行,店内伙计与管事见了,皆是满脸堆笑,客气地上前招呼:“司少,您回来了!”
李悄尘颔首,刻意模仿着司登平日里倨傲的语气,沉声道:“掌柜的,把今日店里所有收益,还有待寄卖的贵重物件尽数打包——家族那边有急事,急需用这些周转。”
掌柜的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疑虑——往日里司少对账目向来精细,从不这般急匆匆地要将收益与寄卖品一并取走。但他抬眼看向“司登”沉凝的神色,那股属于少东家的威压丝毫不减,终究不敢多问,也不敢违逆,只能躬身应道:“是,司少,”
不多时,掌柜便领着伙计,抬来几个沉甸甸的储物袋,恭敬递上:“司少,今日收益、连同几件高阶寄卖灵器与丹药,都在这儿了,请您查验。”
李悄尘神识一扫,瞬间摸清储物袋内底细——单是这寄卖行的财物,价值便不下百万下品灵石,还有几件罕见的材料,远比他预想的丰厚。
“果然,借身份行事就是痛快。”他心中暗忖,“我不过是拿些‘补偿’,算不得偷。”
事不宜迟,他不敢多做停留,脚下灵力催动到极致,化作一道残影,朝着青云城外疾驰而去——既已夺宝,自然要尽快远离是非之地。
而李悄尘离开后,寄卖行上下还没察觉异样,只当司少是处理家族急事去了。
直到日暮时分,司家负责对账的族人按例前来核算账目,见迟迟不见司登身影,不由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司少今日的账目还没核对,他人呢?”
掌柜的这才敢将心中疑虑和盘托出,躬身回道:“回大人,司少今日回来得蹊跷,说家族有急事,把店里所有收益和贵重寄卖品都打包取走了,之后便匆匆离去,至今未归。”
“什么?”对账族人脸色骤变,“他从未提过今日要支取财物!而且按族规,大额取用需提前报备,他怎会如此行事?”
念头飞速转动,他当即断定:“怕是司登这小子跑路了!”
毕竟司登在家族中地位本就有限,平日胡作非为,外面还欠了不少个人债务,想来是怕自己见状起了心思、又或是捅了什么篓子,才卷款出逃。
想到这里,他不敢耽搁,立刻将此事层层上报,最终传到了司家族中另一位少东家——司格的耳中。
司格在司家的地位,可比司登高出不止一个层级,是族中重点培养的核心子弟。
听完汇报,他脸上没什么波澜,显然对司登平日里的德行早有耳闻,淡淡道:“这等荒唐事,倒也像他能做出来的。”
随手挥退前来禀报的族人:“此事家族自会处理,你们继续盯紧寄卖行账目,不必多管。”
说罢,他转身便去了家族执法堂——司家有规矩,族中子弟皆会备案神魂信息,炼制专属魂牌,凭此便能感知大致方位。他本想查查司登究竟卷款跑到了哪里,也好将人追回。
可刚踏入执法堂,还没来得及吩咐手下查验魂牌,一名执法队成员便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高声急报:“少东家!不好了!司登少爷的魂牌……碎了!”
“什么?!”司格猛地抬头,脸上的淡然瞬间褪去,瞳孔骤缩。
他比谁都清楚,魂牌碎裂意味着什么——那是神魂彻底溃散的征兆,换句话说,司登已经死了!
一股寒意瞬间涌上心头,他沉声喝道:“带我去看!再立刻封锁青云城出入口,严查今日所有出城的陌生修士。”
司家执法队动作极快,循着蛛丝马迹,很快便在那处僻静巷弄找到了掩盖的痕迹。土破开,司登与两名随从的尸体赫然显露,尸身残破、生机尽绝。
“果然是被杀了!”执法队首领脸色铁青,沉声禀报司格,“看现场打斗痕迹,对方修为不弱,且精通寒系功法与诡异掌法,下手狠辣,没留半分余地。”
司格站在巷弄中,看着三具冰冷的尸体,周身气压低得吓人。眼中怒火熊熊:“好一个胆大包天的狂徒!竟敢在青云城对我司家子弟下杀手,还卷走寄卖行财物,这是明晃晃打我司家的脸!”
他转头厉喝:“扩大搜查范围!核对今日所有与司登有过接触的修士,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让他为司登陪葬!”
随着司家的搜捕令一出,整个青云城瞬间炸开了锅,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大街小巷——司家司登被杀,寄卖行百万财物被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