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瑶一遍遍地说服自己，可三个小时的无回应，像块巨石压在心上，让她快要喘不过气。
于畅看着她这副样子，嗤笑一声：“还替他说话？等他真不管你了，看你还怎么嘴硬！”
他把手机揣回口袋，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外面的天彻底黑透了，连点星光都没有。
“最后一个小时，”于畅的声音带着狠戾，“要是他还不回，我就把你锁在这儿，自己去找他要钱。到时候，可就没人管你渴不渴、饿不饿了。”
于瑶咬着唇，把脸埋得更深。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得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不能慌，沈青泽以前那么护着她，这次一定也会来的，他只是还没看到消息，只是还在赶过来的路上……
可这些话，连她自己都快不信了。
“吱呀——”
于畅拉开旧衣柜的门，里面堆着的旧衣服簌簌往下掉灰。
他烦躁地踢了踢柜子腿，转头看向于瑶，眼神里的算计像淬了毒，“别在那儿偷偷哭，没用！”
他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又一条消息发了出去，（再给你半小时，钱不到，我就把这椅子搬到窗边，把她衣服剥了让她吹一晚上冷风）。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他把手机扔回桌上，走到于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说他要是看到我把你衣服被剥了，冻得发抖的样子，会不会心疼？”
于瑶猛地睁大眼睛，眼泪瞬间停在睫毛上，浑身的血液像被冻住。
“把你衣服剥了”几个字像冰锥扎进耳朵，让她连呼吸都忘了。
她死死盯着于畅，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恐惧，是因为那点仅存的侥幸，被这句话彻底碾碎。
“你……你不能这样！”她的声音发颤，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他马上就来了，你别碰我！”
于畅转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不能？等会儿你就知道能不能了。”他走到桌边拿起手机，又点开相册，把之前拍的于瑶被绑的照片翻出来，故意放大给她看，“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要是再加上冻得发抖的模样，你说沈青泽会不会急？”
于瑶别过脸，不敢看屏幕上的自己，眼泪却又汹涌地掉下来。
她想起小时候冬天发烧，沈青泽把她裹在厚被子里，用自己的手给她暖脚，说“瑶瑶别怕，有哥在，冻不着你”；想起去年冬天她穿得少，沈青泽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骂她“傻不傻，不知道冷吗”。
可现在，那个说要护着她的人，却让她陷进了这样的境地。
“还有二十五分钟。”于畅看了眼时间，语气里满是催促，“你要是想少受点罪，就再跟他说两句软话——哦，不对，手机在我这儿，你说不说都一样。”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从窗户缝里灌进来，吹得桌上的灰尘打旋。
于瑶缩了缩脖子，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她更怕的是于畅真的会说到做到。她咬着唇，心里的绝望像潮水般漫上来。
沈青泽，你到底在哪儿？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于畅靠在窗边，双手抱胸，像在欣赏猎物的挣扎。
他看着于瑶瑟瑟发抖的样子，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别等了，我看他就是不想管你。你说你，跟着他好好过日子不好吗？非要来这破地方，现在好了，把自己搭进来了。”
于瑶没吭声，只是把脸埋得更深。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得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还在等，等那个曾经把她护在身后的人，等那个说“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人。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想等。
于瑶把脸埋得更深，耳朵却死死盯着于畅的方向。
她看不到手机，只能从他的动作里猜测时间，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的线，勒得她心口发紧。
“还有二十分钟。”于畅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残忍，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光在黑暗里闪了一下，又很快熄灭，“你听，时间过得多快。”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于瑶心上，她忍不住发抖，不是因为窗外灌进来的冷风，是因为那看不见的倒计时，正一点点吞掉她最后的希望。
她想起小时候，每次她害怕时，沈青泽都会把手机递给她，让她看着时间说“等指针走到这里，哥就回来了”，可现在，连看一眼时间的权利都没有。
“你要是现在求我，说不定我能多给你十分钟。”于畅走到她面前，弯腰盯着她，语气里满是戏谑。
于瑶咬着唇没吭声，眼泪却掉得更凶。她知道于畅是故意的，故意用时间折磨她，故意让她绝望。
可她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幻想。
说不定沈青泽已经在路上了，说不定他正在拼命往这边赶，说不定下一秒，门外就会传来他的声音。
“十五分钟。”于畅又看了眼手机，声音冷了几分，“我劝你别抱希望了，他要是真在乎你，不会让你等这么久。”
外面的风更大了，吹得窗户“哐哐”作响。
于瑶缩了缩肩膀，胳膊上的电线带勒得更紧，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她听着于畅报出的时间，心里的绝望像潮水般漫上来。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沈青泽会不会来，只觉得那看不见的倒计时，正一点点把她推向无边的黑暗。
于瑶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呼吸都停滞了半秒。
她看着于畅双目赤红冲过来，粗糙的手掌直逼自己的衣领，本能地扭动身体想要躲开，可电线带牢牢捆着椅子，只让木腿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吱呀”声，徒劳又绝望。
“别碰我！你别碰我！”她的声音破了音，带着哭腔的哀求混着恐惧，在空荡的破屋里发颤，“沈青泽马上就来了！真的！再等等！”
于畅根本不听，手指已经攥住了她的衣领，粗糙的布料勒得她脖颈生疼。
“等？最后一分钟了！他就是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