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安采纳了几位谋士的建议,由笔锋最为老辣、深谙诛心之道的李儒主笔,荀攸、陈登润色,共同草拟了一封给袁绍的回信。
信中,首先严词驳斥了袁绍所谓“无冤无仇”的说法,明确指出:
“昔日本初公联合逆贼吕布,悍然袭我洛阳、汝南、颍川根本之地,致使名士陨落,大将捐躯,百姓流离,此仇此恨,天地共鉴!
邺城郊外之事,不过是以牙还牙,略施薄惩,何来‘卑劣’之说?若论行事,本初公勾结国贼、背后插刀,岂非更甚?”
接着,信中对袁绍的威胁嗤之以鼻:
“公言河北带甲百万,谷支十年,安虽不才,亦知兵非在多而在精,粮非在丰而在调。
公新定幽州,北患未绝,内部分歧,人尽皆知。
空言恫吓,徒惹人笑耳。安坐镇荆襄,兵精粮足,将士用命,静候公来!”
最后,关于袁熙、甄宓、袁沅三人,信中的态度极其强硬:“熙公子及二位女眷,在襄阳一切安好,不劳挂心。
彼等乃我战利之品,亦是公背信之证。欲其归邺,非不可商,然需公展现诚意,而非一纸空文便可索还。何时公觉可谈,再遣使来议不迟。”
这封回信,可谓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将袁绍的遮羞布扯得干干净净,既点明了他先动手的不义,又戳破了他外强中干的现状,最后将人质作为筹码牢牢握在手中。
信使带着这封火药味十足的回信,快马加鞭送往河北。
处理完袁绍的挑衅,邓安将注意力重新转回西线。
就在这时,来自各方的情报如同雪片般汇集到襄阳。
首先是从益州方向传来的消息。细作确认,刘备在法正、张松等人的内部策应下,已于益州初步站稳脚跟。
刘璋势力收缩,刘备正逐步消化夺取的地盘。
而更令人注意的是,细作提及,原吕布残部,在吕布本人带领下,竟一路西行,穿越艰难险阻,进入了益州地界,并已与刘备取得联系!
据传,刘备对吕布的到来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不仅妥善安置其部众,更欲借助吕布之勇猛,加速其对益州剩余抵抗力量的清剿。
吕布虽败于邓安,但其个人武勇与并州骑兵的残余战力,对急需快速打开局面的刘备而言,无疑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刘备……吕布……”
邓安看着地图上益州的位置,手指轻轻敲击,“一个善于笼络人心,一个饥不择食。这组合,倒也有趣。只是,奉先兄啊奉先,你可莫要再重演辕门射戟之后的故事才好。”
他心中暗自警惕,刘备得吕布,如虎添翼,益州局势怕是会更快平定,这对未来或许不是好消息。
几乎同时,来自兖州曹操的回信也送到了邓安案头。
曹操的回信一如既往的简洁、务实,充满了典型的曹氏风格:
“元逸将军台鉴:
来函收悉,所言李元昊之恶,操亦深恨之。此獠盘踞西京,实乃国之大患。将军欲雪前耻,兴兵讨逆,此为国为民之壮举,操钦佩之至。
联合出兵,共诛国贼,此议甚善!将军既言不为争地,只为复仇,操岂有不应之理?关中钱粮人口,操便却之不恭了。
然,兵者大事,需详加筹划。请将军明确出兵日期、路线及所需操策应之处。届时,操必遣精兵良将,出潼关以呼应将军,东西对进,使李贼首尾不能相顾,必可一战而定!
至于公达先生,乃王佐之才,若能亲来兖州一叙,共商破敌细节,操必倒履相迎,以上宾之礼待之。静候佳音。
曹操 顿首”
信中,曹操爽快地答应了联合出兵的请求,对邓安提出的利益分配方案全盘接受,并表现出极高的合作诚意,甚至欢迎荀攸前去商讨细节。
这既符合曹操抓住机会扩张势力的本性,也显示了他对此次合作前景的看好,以及……对邓安这边情报和计划细节的渴望。
“孟德兄倒是痛快。”
邓安将曹操的信传给贾诩等人,“他这是巴不得我们和李元昊拼个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轻松拿下关中。不过,眼下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复仇,拿下李元昊,关中暂时让给他也无妨,至少能在他和袁绍之间埋下一颗钉子。”
贾诩捻须道:“主公明鉴。曹操虽贪利,但用兵谨慎,既已答应,便会尽力配合。可令公达先生准备动身,赴兖州与曹操细化方略,约定具体出兵时间及信号。同时,我军也需加快备战步伐。”
邓安点头,目光锐利起来:“传令下去,各军加紧整备,粮草军械务必在一个月内筹措完毕。通知马超,让他做好准备,复仇之时,将近!”
他顿了顿,补充道,“也告诉周瑜,江夏防务不得松懈,警惕江东孙策,也要留意益州刘备的动向。”
西风愈紧,战云密布。
邓安与曹操的联盟即将挥师西向,直指长安的李元昊。
而北方的袁绍在收到那封羞辱性的回信后将会如何反应?
益州的刘备与吕布又会搅动怎样的风云?
这一切,都使得这个冬天,充满了肃杀与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