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啊……”我故意拖长了语调,我抬起他的下巴,“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
他挑眉,显然不接受这个“偷换概念”的答案,手臂稍稍用力,我和他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身上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来自远方的风尘与清冽,将我温柔地包裹。
“江教授,”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的奖励,需要本人亲自兑现。”
灯光落在他眼里,像碎了的星光,专注而期待。厨房里炖汤的咕嘟声隐约传来,衬得此刻的寂静格外粘稠。脸颊的热度又悄悄爬了上来,我垂下眼,看着被他握在掌心、覆在钥匙上的我的手。
“那你闭上眼睛。”我说,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这满室的暖光与安宁。
他依言闭上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角却微微上扬,泄露了一丝了然的笑意。我倾身向前,一个吻,轻轻落在他的唇上。起初只是浅尝辄止的触碰,带着些许试探和羞涩。但很快,他反客为主,抬手托住我的后颈,将这个吻加深、延长。那是一个充满了思念、确认与归属感的吻,温柔而坚定,驱散了所有分离日子里积攒的、看不见的微尘。
直到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我的,呼吸温热地交融。
“验收合格吗,长孙外交官?”我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他衬衫的领口。
“初步合格,”他睁开眼,眸色深得像窗外渐浓的夜色,笑意却漫了上来,“但鉴于‘私人定制’礼物的特殊性和我的心意,我认为奖励应该具有……延续性。”
“贪心。”我笑着嗔怪,心里却像被蜜糖浸透,甜得发软。
“只对你。”他坦然承认,又啄了一下我的唇角,这才松开我,重新坐直身体,“先吃饭,不然你辛苦准备的饭菜要凉了。”
晚餐在一种比平日更旖旎的氛围中继续。我们聊着他这次回去的见闻,长辈们的身体,庄园里新来的小马驹,还有孩子们无法无天的“壮举”。他细致地告诉我藏书楼侧厅的模样,哪面墙的书架最结实,窗外的风景如何,甚至计划着要添置一张怎样的书桌。
“要足够大,让你铺得开稿纸和书。”他说,“椅子必须是最舒服的。”
“听起来,你比我还上心。”我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当然,”他看着我,目光柔和,“那是你的地方。我希望你在那里,每一刻都是舒展的、快乐的。”
饭后,他主动收拾碗筷,我则去切了水果。两人挤在不算宽敞的厨房水槽边,肩膀挨着肩膀,水流声哗哗,夹杂着偶尔的低声笑语。这种寻常的、并肩忙碌的琐碎,在此刻却充满了令人心安的圆满。
收拾妥当,他拎起那个丝绒小盒子,牵着我的手:“走,去看看你的新‘领地’。”
我们并没有真的去那座遥远的庄园藏书楼,而是来到了家里的书房。他打开书桌最上层的抽屉——那里原本放着他一些重要的私人文件。现在,他清出了一小方空间。
“先寄放在这里。”他将系着皮绳的黄铜钥匙,郑重地放进了那个空位。钥匙躺在深色的丝绒衬垫上,那弯小小的月亮在抽屉内的灯光下愈发清晰。“每天打开抽屉都能看到。提醒你,也提醒我。”
然后,他关上抽屉,转身,将我圈在他与书桌之间。“现在,”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一丝危险的诱惑,“我们该继续讨论一下,关于奖励的‘延续性’问题了。”
他的吻再次落下,比之前更急切,更滚烫,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与占有欲。手指穿过我的发丝,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我的腰,将我深深地拥入怀中。世界仿佛缩小到只有这个角落,只有彼此交缠的呼吸和心跳。
意乱情迷间,我依稀听见他在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性感:
“欢迎回家的奖励,还有……想念你每一天的利息。”
夜还很长,而属于我们的时间,刚刚开始。那把黄铜钥匙静静地躺在抽屉里,像一枚温暖的承诺,锁住了一室春光,也开启了一段关于共同未来、充满阳光与书香的、更紧密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