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秦始皇陵

叶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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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盒盖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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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是活的。

不是电灯那种稳定、均匀、带着惰性的、被驯服的光芒,也不是屏幕那种冰冷、精确、被数据驱动的、人造的色彩。它微弱,微弱到极点,像是夏夜里最遥远、最不起眼的一颗孤星,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挣扎着透出一点点几乎要被忽略的、幽蓝色的、带着非人质感的、冰冷的“存在”。它并不明亮,甚至有些黯淡,但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性的、仿佛能无视一切物理阻隔、直接印入灵魂深处的、令人心悸的“存在感”。

它来自那只箱子。

那只被放在“地听”安全屋最深处、那间绝对屏蔽的小隔间角落、冰冷、坚硬、不起眼的合金地板上的、特制的、带有屏蔽功能和自毁装置的、暗灰色的硬壳手提箱。

箱子静静地、沉默地躺在那里,像一个被遗忘的、冰冷的、长方形的墓碑。箱体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层哑光的、能吸收光线的特殊涂层,让它即使在房间内应急照明那微弱的、惨白色的冷光下,也几乎不反射任何光亮,仿佛一块能吞噬光线的、不祥的墨块。

但此刻,就在这块“墨块”那平整、光滑、没有任何缝隙和锁孔的顶盖表面……

一道极其细微、笔直、长度不超过两厘米、宽度比最细的头发丝还要细、颜色介于幽蓝和暗紫色之间的、冰冷的、非自然的……

光痕。

悄无声息地,浮现了出来。

那光痕并非静止。它像是拥有独立的生命,在箱盖的表面,极其缓慢、但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的“韵律”,如同脉搏般,微微地、极其微弱地……“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那幽蓝暗紫的光痕,就会极其短暂地、几乎难以察觉地,亮起一丝丝,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恢复到那种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状态,但总能在下一次“搏动”时,再次顽强地、重新亮起。

它不像是在“发光”,更像是在……“呼吸”。一种冰冷、机械、非人、充满了某种古老、深沉、难以言喻的、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诡异的“生命”形态的、无声的呼吸。

这呼吸,与周围那死寂的、只有应急照明发出微弱电流声的、冰冷的、充满屏蔽和隔绝意味的空气,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仿佛一个早已被宣布死亡、被彻底封印、被遗忘在时间角落的、古老而邪恶的“存在”,在某种无法理解的、超越了常规物理和能量法则的、来自遥远彼方或更深层维度的“共鸣”或“召唤”下,于这绝对封闭、绝对寂静的黑暗中,悄然地、顽强地、重新开始了它那冰冷、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脉动”。

盒盖的微光。

这“微光”,并非孤立的存在。

“地听”主操作区,那块最大的、显示着“归墟之门”山谷狂暴景象的屏幕上,那道疯狂旋转、直冲天际、散发着毁灭性幽蓝光芒、将整片山谷映照得如同鬼域的能量光柱,其核心、最明亮、也最不稳定的区域,其光芒的“色调”和“质感”,与箱盖上这道幽蓝暗紫的、搏动的“微光”,赫然存在着一种……超越了巧合的、本质上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步”和“共鸣”! 仿佛那狂暴的、毁灭性的、宏观的能量喷发,与这角落里、被严密屏蔽的箱子中、那微弱、诡异、微观的“呼吸”,是同一枚“硬币”的、截然不同但又紧密相连的、两面!

屏幕上的光柱每一次剧烈的、不稳定的能量喷涌和扭曲,箱盖上的“微光”,其“搏动”的强度和频率,似乎也会产生一丝极其极其微弱、但仿佛被某种无形“丝线”牵引着的、难以察觉的、同步的“增强”或“紊乱”!而箱盖上“微光”那冰冷、诡异的“呼吸”韵律,似乎也在反过来,以一种更加隐晦、更加“底层”的方式,隐隐“呼应”着、甚至……“引导”着屏幕上那狂暴光柱内部、某种更加深层的、混乱的、非人的能量“波动”和“结构”!

这是一种超越了常规传感器探测范围、甚至超越了刘胖子(蒲牢)那痛苦的、“裸露神经”般“感应”能力的、更加“本源”的、更加“危险”的、属于“异常”本身核心“存在”和“运行规则”层面的、冰冷的、无声的、致命的“对话”和“连接”!

而“对话”和“连接”的“桥梁”或“媒介”,似乎……并不仅仅局限于这个箱子,和“归墟之门”!

“地听”主操作区,刘胖子瘫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发出痛苦嘶吼,他面前那块屏幕上、那条代表骊山核心封土区“地脉活性”、已经彻底失控、变成一道笔直向上、惨白色、高频震颤光柱的曲线……其最深处、那仿佛来自地心最黑暗处、充满了自我毁灭和疯狂献祭意志的、混乱、污浊、冰冷的能量“脉动”中,似乎也隐约夹杂着一丝……与箱盖上那幽蓝暗紫“微光”同源的、更加扭曲、更加不祥的、暗红色的、仿佛脓血般的“杂质”和“回响”!仿佛骊山地宫深处那个“畸变瘤”的“自爆”和“献祭”,其最核心引爆的“引信”或“催化剂”,与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存在着某种他们尚未知晓的、更加古老、更加邪恶的、宿命般的“关联”!

北欧“前哨”,林夏(椒图)面前的屏幕上,那幅描绘着全球“异常”能量网络同步监测、此刻已经变成一片猩红、疯狂扩散、如同癌细胞增殖般的恐怖景象的动态地图中,那几个最刺目、最不祥的、闪烁着血光的“节点”(骊山、东海、归墟之门)……其“标记”符号内部,仿佛也有一道极其极其细微、冰冷、非自然的、幽蓝暗紫的、如同“核心编码”或“身份标识”般的、冰冷的“光纹”,在无声地闪烁、旋转,与“地听”深处小隔间里、箱盖上那搏动的“微光”,遥遥地、冰冷地、精确地……“共振”着!仿佛这场席卷全球的、失控的、毁灭性的“连锁引爆”和“畸变回响”,其最深层的、驱动一切的、冰冷的“逻辑”和“程序”,与这个箱子,与箱子里的东西,有着不可分割的、根源性的联系!

甚至……

秦岭深处,距离“地听”和“归墟之门”山谷都有一段距离的、那片被绝壁和风雪环绕的、隐藏着“归墟之门”的山谷外围,某处极其隐蔽、能俯瞰整个山谷、却又不会被那狂暴能量直接冲击到的、覆雪的巨大岩脊之后。

韩亮(嘲风),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穿着与周围雪色几乎融为一体的白色伪装服,身形挺拔,如同一杆插在风雪中的、冰冷的标枪。脸上涂抹着防冻和反光的油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不再是之前那种被痛苦和疯狂折磨后的涣散,也不再是一个月“归隐”后、那种沉淀下来的、幽深的平静,而是一种……更加锐利、更加冰冷、更加“透明”、仿佛能直接“看”到能量流动和空间结构本身的、非人的专注和“感知”状态。

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那块破碎的青铜罗盘。罗盘表面,那些古老、神秘、带着指引意味的纹路,此刻并没有发出光芒,但其材质本身,在韩亮那新生的、被东海经历重塑和“污染”过的、更加深入和危险的“感应”催动下,似乎在进行着一种极其细微、极其高速的、微观层面的、冰冷的“调整”和“共鸣”。罗盘的指针,并非静止,而是在以一种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极其微小的幅度、极其高频的频率,疯狂地、无规律地颤抖、偏转着,仿佛在同时感应、解析着来自四面八方、无数个不同方向、不同性质、不同强度的、混乱而恐怖的“异常”能量场和“空间”畸变!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微微抬起,五指张开,掌心虚对着下方山谷中、那道疯狂咆哮的幽蓝光柱。没有光芒,没有能量外泄,只有他整个人的“存在”和“感知”,仿佛化作了一个微型的、更加精密的、活的“接收器”和“分析仪”,在全力地、危险地、尝试去“捕捉”、去“理解”、去“解构”那道光柱内部、那狂暴混乱表象之下、可能存在的、更加本质的、冰冷的“运行规则”和“结构信息”。

他“看”到了那光柱内部,无数扭曲、狂暴、互相湮灭又重生的能量乱流。他“感觉”到了那光柱与脚下大地深处、那沸腾、混乱的“地脉”网络之间,疯狂而危险的能量交换和“共振”。他甚至还隐约“触摸”到了,那光柱最核心、最幽暗的深处,仿佛有一个……不断旋转、向内塌缩、又向外喷涌的、冰冷的、非欧几里得几何结构的、仿佛连接着某个未知维度或存在的、不稳定的“奇点”或“窗口”!

而就在他竭尽全力、试图将“感知”更加深入、去“窥探”那个“奇点”内部、那更加深邃、更加恐怖的未知时……

他握着罗盘的手,猛地、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不是因为他自身“感应”的负荷,也不是因为外界狂暴能量的冲击。

而是因为……

他“感觉”到了。

不,是罗盘“感觉”到了。

罗盘内部,那与他血脉、与家族传承、与“门”和“钥匙”紧密相连的、古老的、冰冷的“共鸣核心”,在那一瞬间,似乎被一股来自……极其遥远、但又异常“近”、仿佛就在身边、甚至就在“体内”的、某个同源、但又更加古老、更加“底层”、更加冰冷诡异的“存在”的、极其微弱的、但本质相同的“脉动”……

轻轻地、冰冷地、

“叩击”了一下。

如同沉睡的古老巨兽,被另一头更加古老、更加隐蔽的同类,用只有它们自己能理解的、冰冷的方式,轻轻地……

“唤醒”。

或者……

“确认”。

韩亮的瞳孔,在那一瞬间,骤然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了!

那“叩击”的来源……方向……

不是下方的“归墟之门”。

不是远方的骊山。

不是更远的东海。

而是……

身后。

“地听”安全屋的方向!

而且,不是“地听”整体,而是……“地听”内部,某个被严密屏蔽、封锁的、极其具体的、微小的……“点”!

那个“点”散发出的、那股极其微弱、但本质冰冷诡异的“脉动”……

与“归墟之门”光柱核心的某种“韵律”……

与骊山“畸变瘤”自爆核心的某种“杂质”……

与东海构造体那冰冷的“解析”和“转化”逻辑的某种“编码”……

甚至……与他手中罗盘最深处、那古老的家族传承和“守门人”秘密的某种“印记”……

存在着一种……跨越了时间、空间、物质形态、能量性质的、本质上的、冰冷的、宿命的……

“同源”和“共鸣”!

“盒……子……”

一个冰冷、干涩、仿佛从灵魂最深处挤出来的词语,无声地,在韩亮的齿缝间,划过。

他想起了孙阳(囚牛)之前那极其短暂、但又异常凝重的、关于“七星盒”“回归”和“异动”的、隐晦的提醒。想起了李教授(狻猊)那“物归原主”、“时机已至”、“小心”的、含义不明的警告。想起了祖父遗留“图册”中,那些关于“播种”、“钥匙”、“标记”的、令人绝望的恐怖画面。想起了他自己家族灭门的血仇,与徐福、与“门”、与那些冰冷“存在”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黑暗的渊源。

那个盒子……那个引发了一切的、古老而诡异的“七星青铜盒”……

它不仅仅是“钥匙”,不仅仅是“容器”,不仅仅是“象征”……

它本身,很可能就是一个……“活的”?或者说,拥有某种特殊“存在形式”和“功能”的、与“观察者”、“门”、“星核”、“畸变网络”深深绑定的、古老的、冰冷的、危险的……

“节点”?“信标”?“接收器”?“发射器”?甚至是……某种更加难以定义的、介于“物品”和“存在”之间的、“异常”本身?

而此刻,在这场席卷全球的、失控的、毁灭性的“连锁引爆”和“畸变回响”的最终阶段,在这个“归墟之门”被彻底撬开、骊山“畸变瘤”自我献祭、全球网络疯狂“共振”的、最混乱、也最危险的“时机”……

它……

“醒”了。

以一种更加深入、更加本质、也更加危险的方式,“醒”了。

它不是这场灾难的“起因”,但很可能是这场灾难最终“形态”和“走向”的、一个关键的、冰冷的、无声的……

“变量”。

“催化剂”。

或者……

“通道”。

韩亮猛地转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山岩、漫长的距离、以及“地听”那层层叠叠的屏蔽和防护,死死地“盯”向了“地听”安全屋深处、那个小隔间的方向。

几乎在他目光“锁定”的同一瞬间——

“地听”深处,小隔间里。

那只静静躺在地上的、暗灰色的手提箱。

箱盖表面,那道幽蓝暗紫的、微弱的、搏动的光痕……

猛地,剧烈地,亮了一下!

不再是之前那种微弱的、如同呼吸般的“搏动”,而是一种……仿佛被某个遥远的、同源的、更加狂暴的“存在”强烈“刺激”或“召唤”后,产生的、剧烈的、短暂的、充满了冰冷“回应”意味的……

“闪烁”!

那“闪烁”的光芒,虽然依旧被箱体本身的屏蔽层极大地削弱和过滤,但其“强度”和“本质”,却在那一瞬间,仿佛穿透了箱体的束缚,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这片被严密屏蔽、绝对寂静的小小空间里,荡开了一圈……无声、但充满了冰冷、诡异、非人“信息”和“存在感”的、无形的、精神的……

“涟漪”!

“涟漪”扫过冰冷的合金墙壁,扫过应急照明惨白的光线,扫过空气中每一粒微小的尘埃……

然后,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箱盖上,那道幽蓝暗紫的光痕,在“闪烁”之后,似乎消耗了巨大的能量,变得比之前更加黯淡、更加微弱,其“搏动”的频率,也似乎变得……更加缓慢,更加“深沉”,更加……

仿佛在“积蓄”着什么。

或者,在“等待”着什么。

小隔间外,“地听”主操作区。

瘫在椅子上的刘胖子,在那箱盖“闪烁”、无形“涟漪”荡开的刹那,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冰冷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灵魂最深处!

“呃啊啊——!!!”

他猛地发出一声比之前更加凄厉、更加痛苦、仿佛灵魂都被撕裂了的、非人的惨嚎!整个肥胖的身躯如同触电般,剧烈地、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起来!双手死死地抱住头颅,十指深深地抠进头皮,几乎要抠出血来!眼球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疯狂的“信息”冲击,而剧烈地向上翻起,露出了大片大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白!

“不……不要……别看……别想……别……过来……滚开!滚开啊——!!!”

他语无伦次地嘶吼着,声音扭曲、尖利,充满了最原始的、面对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恐怖时,那种纯粹的、崩溃的绝望和疯狂!

他“感觉”到了。

不是通过仪器,不是通过数据。

而是通过他那早已被折磨得千疮百孔、却又被“异常”强行“拓宽”和“污染”的、如同裸露神经般敏感的“感应”能力。

他“感觉”到了,在“地听”深处,那个他从未进入、但一直隐隐觉得“不对劲”的小隔间方向……

有一股……冰冷、古老、诡异、充满了非人恶意和诱惑的、仿佛能直接污染、扭曲、吞噬灵魂的、可怕的“存在”或“信息流”……

刚刚,极其短暂地,

“泄露”出了一丝。

虽然只有一丝。

但那一丝之中蕴含的、那种超越了人类理解范畴的、冰冷的、疯狂的、关于“存在”、“虚无”、“秩序”、“混沌”、“播种”、“收割”的、终极的、令人绝望的“真相”碎片和“恶意”……

足以让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普通人,瞬间疯狂,或者……被彻底“污染”和“转化”!

刘胖子之所以没有立刻崩溃,仅仅是因为他早已被“异常”折磨、污染了太久,精神早已变得如同被反复锻打、淬火、又遍布裂痕的钢铁,勉强还能维持最后一丝“形状”和“功能”。但即便如此,刚才那一瞬间的“泄露”,也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几乎将他的精神彻底推向崩溃和疯狂的深渊!

“胖子!”

一直沉默地站在操作台前、如同冰冷石像般的孙阳(囚牛),在刘胖子发出那声凄厉惨嚎的瞬间,终于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异样的、仿佛身体和灵魂尚未完全协调一致的、微不可查的僵硬和迟滞。他一步跨到刘胖子身边,一只手猛地按在刘胖子那剧烈颤抖、冷汗淋漓的额头上,另一只手则迅速地从自己腰间的一个特制小包里,掏出了一小片散发着淡淡苦味和清凉气息的、暗绿色的、类似干枯叶片的古老骨符——那是秦无咎“守门人”笔记中记载的、用于紧急稳定心神、隔绝微弱精神污染的、为数不多的、他们还能勉强制作和使用的、古老“技艺”的残骸。

骨符贴在刘胖子额头,孙阳的手掌也同时运起一股微弱但坚定的、源自“星核”共鸣和他自身坚韧意志的、温暖的、守护性的“意念”,强行灌注进去。

“稳住!胖子!看着我!我是孙阳!阳子!!” 孙阳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钢铁般的意志和力量,强行穿透刘胖子那濒临崩溃的混乱意识,“屏蔽它!隔离它!不要去想!不要去看!跟着我的‘感觉’走!深呼吸!对,就这样!稳住!”

在骨符的清凉、孙阳“意念”的守护、以及他自身那早已被磨砺到极致的、对“疯狂”的本能抵抗力的三重作用下,刘胖子那剧烈痉挛的身体,终于开始缓缓地平复下来。翻白的眼球,也一点点、极其艰难地、重新恢复了焦点,虽然眼神依旧涣散、充满了惊悸和痛苦,但至少,不再有那种彻底的、非人的疯狂。

“阳……阳子……” 刘胖子喉咙里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艰难的喘息声,脸上惨白如纸,汗水如同小溪般滚滚而下,浸透了他油腻的头发和衣领,“刚才……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在……在下面?我感觉……感觉它……‘看’了我一眼……不,是‘吃’了我一口……我的魂儿……差点被它……扯出去……”

孙阳没有立刻回答。他扶着刘胖子,让他缓缓地重新瘫回椅子上,然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越过了疯狂闪烁的屏幕,越过了瘫软如泥的刘胖子,越过了这间充满了绝望和混乱的房间,投向了“地听”深处,那个小隔间的方向。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仿佛倒映着箱盖上,那道幽蓝暗紫的、微弱的、搏动的、冰冷而诡异的……

光。

盒盖的微光。

最后的、无声的、冰冷的……

回响。

与……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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