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诗传到倭国民间时,倭国民心彻底垮了。
连那些被洗脑的浪人武士都不愿意自杀式的反抗,民众逃难似的往远处逃难,留下来的都是走不了的老弱病残。
陈南下令,将战船停留在已攻占的港口,留下一部分人看守。
他则是带着大个,谢桂英,率领五千火枪手,踏上倭国本土。
当陈南的舰队彻底控制长崎港时,这座城市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老弱病残蜷缩在屋檐下,用惊恐而麻木的眼神看着这些身着异国军服的士兵。
市场空无一人,连寺庙里的钟声都已停歇数日。
“老大,城内已经清理完毕。”大个汇报道,“共俘虏平民七百余人,大多是走不动的老人和病人。”
陈南点点头,沿着空旷的街道缓缓前行。脚步声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倭国的生产力确实低下。”
“这些房屋,大多是木结构,连砖石都很少用。道路也是泥泞不堪,一下雨恐怕根本无法通行。”
谢桂英早已详细研究过倭国的情况,在一旁附和道:“据我们收集的情报,倭国农业仍以人力为主,耕牛都极为罕见。他们的铁器产量不足大乾的十分之一,且质量低劣。普通农民用的多是木制农具。”
队伍来到一处废弃的民居前,陈南示意士兵打开门。
屋内昏暗潮湿,地面是夯实的泥土,角落里堆着一些破旧的陶罐和草席。墙上挂着几件简陋的农具,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一个磨损严重的木犁。
“这差不多就是普通倭国农民的全部家当。”陈南拿起那把镰刀,轻轻一掰,竟然从锈蚀处断裂了。
“冶炼技术也不行,铁质极差,含杂质太多。”
大个补充道:“我们在港口仓库发现的粮食也少得可怜。若是遇到灾年,恐怕……”
“恐怕易子而食。”陈南冷冷地接道,全世界都有同类相食的历史,像倭国这样物资匮乏的岛国,只会更加严重。
他以前看过一个电影,哪怕是正常年代,倭国人年老后,都会被背到山上自生自灭,更别说灾荒年了。
离开民居,一行人来到城外的乡村。
眼前的景象更加触目惊心。
田野里,稻子稀稀拉拉,长得又矮又黄。
几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正在田里艰难地劳作,用的是木制的耙子,效率低下。
一个老农看到军队,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陈南示意通译上前询问。
“王爷,他说他家五口人,去年收了不到三石米,交了年贡后只剩下一石多,不得不掺野菜度日。两个儿子都被征去当兵了,生死不明。”
“问他,知不知道我们是谁?”陈南问。
老农听到问题,茫然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用生硬的汉语说:“天兵……天兵……”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南叹息道,“只知道有强大的军队来了,原来的领主跑了,他的儿子也许死了。至于为什么打仗,为谁打仗,他一无所知。”
“战争就是这样,普通人压根不知道什么原因,只知道他们的儿子,家人死了,但即便这样,也不能停止劳作。”
回到临时指挥部,陈南召开军事会议。
本来想开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清洗,可倭国的惨状改变了他的想法。
如果就这样施以暴行,与后世那些侵略者有什么区别?
人总不能和畜生比吧?
只要倭国人不誓死抵抗,那就饶了他们!
不过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必须把倭人打疼,他们才能长记性!
陈南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幕府的主力虽然溃败,但各地大名仍有私兵。更重要的是,倭国多山,地形复杂,我们的火器优势在山区会受到限制。”
大个问道:“老大,那我们下一步该?”
“分三步走。”陈南的手指在地图上画出一条线,“第一步,巩固沿海据点,建立补给线。我们的火器、弹药、粮食都需要从本土运来,绝不能断。”
“第二步,”他的手指向内陆延伸,“沿着主要道路推进,但不急于占领所有土地。我们要的是关键节点,矿山、粮仓、交通枢纽。”
“第三步,”陈南的手指最终停在京都和江户的位置,“逼幕府和天皇谈判。但在此之前,我们要先做一件事。”
众将领都看向他。
“要亮肌肉,但更要展示仁慈,这样才能逼他们投降。”
陈南缓缓说道,“对于投降的城镇,我们不烧杀抢掠。对于平民,我们发放粮食。对于俘虏,我们给予医治。”
“但若是不愿投降,那就别怪我们无情!”
谢桂英若有所思:“攻心为上?”
“正是。”陈南点头,“倭国百姓生活困苦,对领主本就没什么忠诚可言。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大乾军队不是来毁灭他们的,而是来解决他们的统治者的。”
“可是将军,”一位年轻的将领提出疑问,“万一倭人诈降,或者利用我们的仁慈发动偷袭呢?”
陈南冷笑:“那就让他们知道代价。仁慈只给一次,背叛者,屠城。”
机会给了,他们若把握不住,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传令下去,明日开始,在占领区设立粥棚,免费施粥。同时张贴布告,宣布三条:第一,不扰民者不杀;第二,交出武器者不杀;第三,举报潜伏武士者受赏。”
“遵命。”
众将领齐声道。
接下来的半个月,陈南的军队以长崎为基地,逐步向周边扩张。
正如陈南所料,倭国的生产力低下成了他们最大的软肋。
许多村庄的存粮只够吃一个月,一旦被切断与城镇的联系,很快就会出现饥荒。而陈南的军队有运输链,粮食十分充足,每到一处,先发粮,再整编,效率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