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站在洗手间门外，指尖还搭在冰凉的瓷砖墙上。甜甜补完妆出来，顺手拉她往回走：“别杵这儿了，大左说游戏继续，你不会想逃吧？”
“我没有。”琴雯声音压着，脚步却没动。
风从花园穿堂而过，吹得廊下灯笼晃了两下。远处传来大左拍桌子的声音：“来来来，酒瓶又转起来了！这次谁中谁上！”
她们刚回到花园，航子已经把酒瓶重新摆好，笑嘻嘻地推给琴雯：“轮到你了，别躲。”
琴雯她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被这股热闹搅乱了。毯子有被律政披到了琴雯肩上，律政的外套也未脱，两层布料裹着她，却挡不住掌心渗出的汗。
“我不玩了。”她说。
“不行！”大左直接把酒瓶往她面前一推，“我们还没玩够呢？这一轮必须再来点狠的！”
许哲起哄：“就是，不能光对视拥抱，得来点真的。”
酒瓶被人轻轻一拨，旋转几圈后，稳稳停在琴雯面前。
全场安静了一瞬。
“我靠，又是你！”大左抽出一张任务卡，念得拖长了调子，“大冒险——与在场一名异性隔着纸巾接吻，持续一分钟。计时开始才算完成。”
空气像是被抽紧了。
琴雯呼吸一滞，手指猛地攥住外套下摆。她不是没听过这种游戏任务，可真落到自己头上，还是觉得耳朵发烫。
“我喝酒。”她低声道。
“规则说了，抽中就得做。”甜甜眨眨眼，“不然罚三杯白酒，你喝不喝？”
琴雯咬住下唇。她不想喝，更不想在这种场合下失控。…可心跳已经先一步乱了节奏。
就在她犹豫时，律政站了起来。
他走到她面前，距离半步，声音不高：“我陪你。”
琴雯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脸上，镜片反着光，看不清眼神。但他站得稳，语气也不像在开玩笑。
“你确定？”她问。
“确定。”他说，“一分钟而已，游戏罢了。”
航子立刻从包里抽出一张白色纸巾，撕成两半，递给他们每人一半。大左拿着手机开始录像：“计时开始——现在！”
琴雯闭了下眼，把纸巾贴在唇上。薄薄一层，挡不住呼吸的热度。她往前迈了一步，和律政面对面站着，近到能看见他鼻梁上的细汗。
他微微低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到只剩毫厘。琴雯屏住呼吸，等着那一下触碰。
就在这时，一阵风扫过花园，卷起草屑和灰烬。她唇上的纸巾突然被掀飞，打着旋儿飘向篝火堆。
琴雯一怔。
律政没退。
他手臂轻轻一揽，另一只手扶住她后颈，吻落下来。
真实、温热、没有阻隔。
琴雯整个人僵住。大脑一片空白，连系统提示都听不见。她本能地想后退，可身体动不了，被律政控制住了。三秒过去，她非但没挣开，反而挣扎中抓住了他的袖口。
十秒。
他的唇动了一下，轻柔得像试探。琴雯的手指收紧，指甲几乎掐进布料。
二十秒。
她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炭火的气息，和下午扑倒他时一样。可这一次，不是意外。这是真真切切的接触，是心跳撞着胸腔的实感。
三十秒。
琴雯闭上眼，不再抵抗。
四十五秒。
她发现自己在回应，嘴唇微微张开，顺着他的节奏动了一下。
五十九秒。
律政缓缓退开，只留下最后一丝触感，才彻底分开。
两人之间隔开半寸，呼吸交错。琴雯睫毛颤了颤，睁开眼，正对上他沉静的目光。
没人说话。
下一秒，全场炸开。
“我操！！！”大左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亲上了！真亲上了！”
许哲举杯狂笑：“这比电影还刺激！我要录屏发朋友圈！”
甜甜冲上来抱住琴雯：“天啊你们终于亲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琴雯脸颊滚烫，想往后退，却被律政握住了手。
他当着所有人面，把她拉到身侧，声音清晰：“从现在起，她是我的女朋友。”
话音落下，琴雯脑中“叮”的一声。
【好感值＋5，当前好感值82】律政对宿主好感度超过80，系统升级中
她愣住。
82。超过绑定下一个人的门槛了。系统第二阶段解锁条件达成。
可她此刻想的不是钱，不是返现，而是满脑子刚才的那一吻。
她看向律政。他正低头看她，嘴角有极淡的弧度，眼里却亮得惊人。
“你……”她开口，声音有点哑，“你说真的？”
“你怀疑我。”他顿了顿，又补一句，“要不是真心，我能让你亲？”
“谁亲你了！”琴雯甩他手，脸更红了。
“你抓我袖子抓得挺紧。”他笑，“还掐我。”
“那是风太大！”她辩解。
“风也把你吹进律政怀里了？”许哲插嘴，“别装了，你们俩过生日哪天就开始眉来眼去了。”
“才没有。”琴雯摇头，可心跳又加快了。
律政没再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没松。掌心相贴，暖的，稳的。
大左嚷嚷：“既然官宣了，必须再来一轮真心话大冒险！这次专虐他们俩！”
“别了吧。”甜甜拦着，“人家害羞了。”
“害羞个头。”许哲坏笑，“你看律政牵手到现在都不松，闷骚男。”
琴雯低头看两人交握的手，想抽回来，律政却反手扣紧。
“别动。”他说，“我牵我女朋友怎么呢？羡慕嫉妒？”
她没再挣扎。
篝火只剩余烬，灯光昏黄。人群还在闹，笑声不断。琴雯靠着律政站，外套滑落一边，也没去拉。
她忽然想起半小时前，自己还靠在墙边问自己：图的是钱，不是人。
可现在，她分不清了。
心动是真的，钱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