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接收完毕……正在解析……】
【对比公开星图数据库……吻合度99.8%……】
【破解加密协议……尝试建立虚拟链接……链接成功……】
【已获取‘利维坦’公会总部A级以下所有公开情报……坐标确认无误。】
自然选择号不带丝毫感情的电子音，在空旷的格纳库内缓缓回荡。
林默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他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脚下那摊已经彻底失去利用价值的“垃圾”。
“你看，你唯一的筹码，是建立在你的无知上。”
林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而现在，这份无知已经让你一无所有。”
他不再看杰一眼，只是对着顾知夏随意摆了摆手，像在驱赶一只令人厌烦的苍蝇。
“把垃圾处理掉，别脏了我的船。”
“好嘞。”
顾知夏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妖异而满足的笑容。
她那只踩在杰脸上的军靴，缓缓抬起。
杰那双涣散的瞳孔里，只看到自己卑微如尘土的倒影。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似乎还想发出最后的求饶。
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顾知夏的指尖，一缕暗紫色的电光悄然亮起。
那电光比先前雷霆巨龙的寂灭神雷，还要更加凝练，更加纯粹，更加不祥。
嗤。
杰的身体，连同他身上那身昂贵的制服，以及他所有的罪恶、愚蠢和傲慢，都在这无声的电光中，化为虚无。
不是分解，不是气化。
而是被从这个宇宙中，彻底地、干净地抹去。
冰冷的金属甲板上，只留下一块被他体液浸湿的、肮脏的印记。
一旁，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切的老鬼，死死地盯着那块肮脏的印记。
他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他的脖颈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向了那个负手而立的男人。
噗通！
老鬼那两条早已不听使唤的腿，再也支撑不住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跪了下去。
紧接着，他用一种比任何时候都更标准的五体投地之姿，将自己的额头，狠狠地抵在了冰冷的甲板上。
“咚！”
“神……神明大人！”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再也没有半分狡诈与试探，只剩下源自灵魂最深处的、纯粹到不含一丝杂质的恐惧与卑微。
“小人有眼……有眼无珠……罪该万死……”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额头与甲板一次又一次地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咚！”
“咚！”
“那三箱……不要了……小人什么都不要……求大人……求神明大人……”
“别杀我……别……”
他语无伦次，仿佛只有这种最原始的、自残式的叩拜，才能稍稍缓解那足以将灵魂都彻底冲垮的无边恐惧。
林默缓缓转过身，暗金色的瞳孔，平静地注视着那个匍匐在地上的老人。
他没有立刻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
这种无声的注视，比任何雷霆之怒都更具压迫感。
老鬼感觉空气都被抽干了，每一寸皮肤都在那道目光下刺痛，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滚烫的刀片。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即将因为恐惧而炸裂时，林默终于开口了。
“抬起头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让老鬼那僵硬的脖颈，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抬了起来。
老鬼看到了林默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他预想中的杀意，没有不耐烦，甚至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那是一种极致的平静。
而正是这种平静，让老鬼的恐惧，攀升到了顶点。
林默注视着他，又沉默了足足十秒。
这十秒，对老鬼而言，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我这个人，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