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霆哥哥…”
（…这里被迫被茄茄系统省略一大串不可描述的汉字…）
“昭霆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司昭霆下意识地抬手。
（…这里被迫被茄茄系统省略一大串大字…）
…
“澈澈…”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忽然觉得那人像要飘走似的。
他急了，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空气。
“澈澈？”
司昭霆猛地睁开眼，殿内的烛火还亮着，空荡荡的床榻上只有他一人。
窗外的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哪里还有半分少年的踪迹。
司昭霆盯着空无一人的床侧，猛的察觉到了什么，耳尖不受控制地红了。
门外的脚步声伴着司卫低谨的询问传来。
“主子，可是出了何事？”
司昭霆喉间滚过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眸底翻涌的灼热迅速褪去，只余下一片怅然的空落。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声音压得平稳，听不出半分异样。
“备水，本王要沐浴。”
“是。”
门外司卫应得干脆，转身的脚步声渐远，自家主子偶有晨起沐浴的习惯，他早已习以为常，并未多想。
帐帘低垂，隔绝了外间的动静，司昭霆指尖在锦被上摩挲片刻，才缓缓探向枕头下方。
取出的寝衣小巧得过分，分明是幼童穿的尺寸，米白色的锦缎因常年存放，边缘已有些发皱，却依旧能看出当年料子的精良。
他指尖轻轻拂过衣料上绣着的小小云纹，神色有些恍惚。
轻轻捏了捏眉心，方才那个梦境，亦不是他头一次做了，也不知道何时能结束。
如果澈澈在就好了。
–
一大早，福味斋里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木质柜台前挤满了挑零嘴的食客，蜜饯的甜香混着糕点的麦香，在暖融融的空气里飘得老远。
吴畏刚攥着油纸包好的糖霜山楂挤出来，眼角就瞥见人群里那抹扎眼的暗红。
男子一袭暗纹月袍，腰间束着同色玉带，衬得那人肩宽腿长，即便混在熙攘人潮里，也像块被打磨过的冷玉，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
“头？您怎么这么早就来这儿？”
吴畏三步并作两步挤过去，手里的蜜饯晃得叮当响，脸上满是惊讶。
眼前的沈戾没穿惯常的飞鱼服，五官立体分明，墨发高束在玉冠里，小麦色的下颌线绷得紧实，正垂着眼，指尖轻轻拨弄着柜台里装松子糖的瓷罐，神情竟难得透着点认真。
沈戾闻声抬眼，冷眸扫过吴畏那副咋咋呼呼的模样，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还没等他开口，吴畏已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眼底却闪着促狭的光。
“我知道了头，您这是又来给家里那位挑小零嘴了，是不？”
“家里那位”四个字落进耳里，沈戾方才还带着几分不耐的眼神忽然晃了晃，像是被什么软物轻轻撞了下。
他指尖顿在瓷罐边缘，喉间滚出一声极轻的“嗯”，算是默认，耳尖却悄悄漫上一点薄红。
他已有几日未见小家伙了，今昨日皇上传了口谕，命他今日陪着小家伙出来玩，所以他一大早就来买些小零嘴，想来几日未出宫，小家伙定是少不得要嘴馋了。
吴畏并未注意到沈戾的变化，只继续说道。
“头，您还不知道吧？最近上京南巷开了家‘百蜜阁’，里面的桂花糖糕和山楂酥，据说比这儿的还对小孩子胃口！就是路远点，得绕半条街。”
沈戾的眼神瞬间亮了亮，绕半条街算什么？只要能让小家伙笑弯眼，就算跑出上京去买也值当。
他当即追问了铺子的具体地址，吴畏说得很卖力，由于这位跟班的表现突出，沈戾这次很大方的送了他一袋果脯蜜饯。
看着沈戾离去的背影，吴畏感动的难以言表，这还是这么多年，头第一次给他买小零嘴呢！
–
“小主子，沈镇抚使到了。”
来福轻步进殿，声音压得妥帖，生怕扰了殿内的静谧。
姬明澈指尖刚触到话本最后一页，闻言，当即把书往软榻上一丢，踩着绣着金线的软靴跑了出去。
沈戾每次来，总不会空着手，定是带了他好吃的东西。
八年已过，当年那个千户沈戾，如今已凭一身本事被天子提拔为镇抚使。
二十岁便身居此位，放眼整个锦衣卫，也是独一份的风光，更不必说，他与八皇子的关系，也很是紧密。
“沈戾！”
少年的声音裹着雀跃，像颗滚落在棉絮上的蜜枣，甜得发脆。
沈戾闻声转过身，视线里瞬间撞进一团火红色的身影。
姬明澈今日穿了件绯红暗纹锦袍，领口袖口都滚着圈月白狐绒，跑动时衣摆扬起，袍角绣的流云纹仿佛活了过来，随着动作漾开细碎的光。
少年宝石红冠高束乌发，雪白眉间红豆痣殷红的好似冬雪初霁时，枝头刚绽的红梅，衬得那张精致面庞愈发不似凡人。
沈戾的心尖猛地颤了一下，下意识便张开了双臂。
姬明澈见了，跑得更急，软靴踏过青石板发出轻响，下一秒便重重扑进他怀里。
这一扑力气可不小，沈戾却稳稳托住了他，指腹不经意擦过少年后颈的软发，低头时，鼻尖恰好萦绕上一股清甜的香气。
混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干净气息，像浸了蜜的梨片，勾得人心头发软。
“沈戾，你今天带好吃的没？”
姬明澈半点不见外，小手顺着沈戾的衣襟往上摸，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在锦缎上轻轻蹭着。
他知道沈戾总爱把小零嘴揣在怀里，指尖偶尔擦过胸前的衣襟，软得像团棉花。
沈戾喉结几不可查地滚了滚，一股热意顺着脊椎往上窜，他攥了攥掌心，才勉强压下去，伸手轻轻把人从怀里拉开些许，低头时声音放得极柔。
“今日买得多，天冷怕凉了，都放在食盒里了。”
他今日去的早，刚出炉的糕点热乎劲儿还裹在食盒里，半点没散。
沈戾牵着小家伙的软手，走到了旁边的桌案上，那里正放着一个紫金色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