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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班系统的屏幕还亮着积分兑换活动的后台数据，张嘉豪指尖刚划过 “商户新增 12 家” 的统计行，办公室的木门就被敲得急促。门口站着两个穿蓝色冲锋衣的年轻人，胸前别着 “淘宝招商” 的白色徽章，领头的人手里攥着一本卷边的文件夹，脸上带着职场人的干练：“张总，我们是淘宝招商部的，专程来谈官方包装合作，有三个硬性要求。”
淘宝还没形成全国性的供应链体系，线下约谈全靠面对面沟通，连初步接洽都得带着纸质文件。张嘉豪请两人坐下，泡上两杯速溶咖啡，看着对方翻开文件夹，里面的打印纸赫然写着三个核心条件：“第一，时效，现有 7 天交货期太长，必须压缩到 3 天内；第二，成本，单价不能超过 1.2 元 \/ 件，还要含印刷费；第三，环保，油墨必须符合国家最新的《环境标志产品技术要求》，得提供检测报告。”
文件夹被推到桌面中央，上面还沾着旅途的灰尘。张嘉豪指尖摩挲着纸张边缘，心里清楚这三个要求有多苛刻 —— 豪宇包装现在用的还是传统油性油墨，别说环保检测，单是干燥时间就占了两天；生产线是按批量生产设计的，7 天交货都得赶工，3 天简直是天方夜谭。
“给我半天时间，下午带你们去工厂看方案。” 张嘉豪没有犹豫，送走淘宝团队后立刻抄起小灵通拨给豪宇包装的厂长：“立刻停掉所有非紧急订单，全员开会，重点解决环保油墨、产能提速两个问题。”
小灵通的信号时断时续，挂掉电话后，他又翻开黄页电话本，挨个拨打油墨供应商的号码。2005 年的环保油墨还属于小众产品，多数供应商要么没货，要么价格高得离谱，打了十几个电话才联系到一家位于城郊的化工厂，对方说有库存但要求现金提货，而且最小起订量是 50 桶。
“不管多少钱，先把货拉回来！” 张嘉豪让财务准备现金，自己带着技术组赶往工厂。车间里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工人们正围着老式印刷机忙碌，地上堆着成捆的普通包装纸。厂长拿着油性油墨的包装桶叹气：“这玩意儿干燥慢还不环保，要换环保油墨，印刷机的刮刀和压力都得调，至少得两天时间。”
“不用等两天，现在就调。” 张嘉豪爬上操作台，指着印刷机的滚筒：“把刮刀角度调小 3 度，油墨稀释比例按 1:0.8 来，我们分两班倒，技术员盯着首件产品，有问题立刻改。” 他记得前世环保包装的普及节点，知道这种油墨的适配技巧，几句话就点醒了在场的老工人。
当天下午，淘宝团队准时来到豪宇包装厂。车间里已经换上了新的环保油墨包装桶，蓝色的桶身印着 “环境标志认证” 字样，工人们正穿着工装连夜调试机器。张嘉豪递上手写的时效承诺函，上面用钢笔详细写着：“采用 24 小时三班倒生产，原材料提前备货，印刷与裁切同步进行，确保 3 天内交货，延期按订单金额的 5% 赔付。”
“成本怎么控制？” 淘宝招商的人拿起一张试印的包装纸，手感比普通纸张更厚实。张嘉豪领着他们走到原材料仓库，指着成垛的再生纸：“我们用再生纸替代原生纸，成本下降 15%，而且环保油墨虽然单价高，但干燥速度快，省去了烘干环节的能耗，整体成本能控制在 1.18 元 \/ 件。”
生产线的夜班白炽灯亮如白昼，机器轰鸣声中，第一卷环保包装纸顺利产出。淘宝团队的人拿着检测工具当场测试，油墨附着力、环保指标都符合要求。“3 天交货，我们怎么信你？” 有人还是心存疑虑。张嘉豪立刻让人拿来生产台账，翻开空白页手写承诺：“明天开始，你们可以派专人驻厂监督，每道工序都签字确认，只要有一道工序延误，订单直接作废，我们承担所有损失。”
夜色渐深，淘宝团队最终松了口：“我们先下 10 万件的试订单，要是能按时交付，年度 100 万件的合作就没问题。” 送走他们后，厂长擦着额头的汗：“张总，这 3 天可是硬仗，工人都得连轴转。” 张嘉豪看着车间里忙碌的身影，拿起小灵通拨通了物流商的电话：“准备好冷链车，成品一出来就直接发往杭州，不能耽误一秒。”
就在他安排好所有事宜，准备回办公室休息时，财务突然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匿名传真：“张总，刚收到的，有人给淘宝的竞品包装厂发消息，说愿意以 0.9 元 \/ 件的价格抢单，署名是…… 周明远旗下的公司。”
传真纸的字迹模糊，但 “周明远” 三个字格外刺眼。张嘉豪捏紧了那张纸，车间的白炽灯照在他脸上，映出眼底的冷光 —— 这场和淘宝的合作，不仅是实业与互联网的联动，更是和周明远的又一轮较量，而对方显然已经开始暗中布局，想要从源头截断他的头部资源绑定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