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已经升得老高，透过餐厅那面巨大的落地窗，把整个开放式厨房和用餐区照得亮堂堂堂。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金色尘埃，像被时光揉碎的金粉，缓慢地舞蹈。
小玄系上一条深灰色的棉麻围裙，边缘绣着简单的几何纹样。他从冰箱里拿出鸡蛋、牛奶和面粉，动作熟练地在宽敞的中岛台前摆开阵仗。
小青早就霸占了中岛台对面最舒服的位置，整个人趴在光滑的台面上，下巴搁在手背上，赤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玄的动作。她的青色连衣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裙摆垂下来，随着她晃荡的小腿轻轻摆动。
“弟弟，”她忽然开口，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晨起的甜腻，“你打蛋的样子真帅。”
小玄正单手握着鸡蛋，轻轻在碗边一磕，手指灵巧地分开蛋壳，蛋黄蛋白完美落入碗中。他闻言抬头，对上小青亮晶晶的赤瞳，忍不住笑了：“二姐，你夸人的方式能不能有点新意？每次都是这句。”
“因为每次都是真的啊。”小青理所当然地说，手指伸过来，戳了戳他握着打蛋器的手腕，“你看你这手腕，线条多好看，用力的时候筋络微微凸起……”
“小青。”一个平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小白坐在不远处的白色高脚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食谱书。她今天穿了那件米白色的针织衫，下身是同色系的休闲裤，冰蓝色的长发没有完全束起，松散地垂在肩后，几缕发丝落在书页上。她抬起眼，冰蓝色的眸子扫过小青“不安分”的手指，又落在小玄脸上，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自然的亲昵：“专心打你的蛋。她闹你，你就让她闹？”
小玄手里的打蛋器还在匀速转动，他看看小白，又看看冲他做鬼脸的小青，笑意从眼底漫上来：“姐姐说得对。”然后他转向小青，故意板起脸，“二姐，别闹，影响我发挥。”
小青“噗嗤”笑出声，不仅没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地用指尖在他小臂上画圈：“就闹，你能拿我怎样？”
小玄无奈，手上动作却不停，蛋液在他手里很快变得均匀蓬松。他一边操作，一边看向小白，金色眼眸弯了弯：“姐姐今天怎么想起看食谱了？想学新菜？”
小白翻过一页，目光停留在某张甜点图片上，闻言抬眸：“随便看看。你上次做的那个杏仁豆腐，糖放少了点。”
“是吗？”小玄想了想，“我觉得刚好啊，太甜腻了对身体不好。”
“我喜欢甜一点的。”小青插嘴，手指终于从小玄手臂上移开，托着自己的下巴，“越甜越好，像弟弟一样甜。”
小玄被她这直白的话说得耳根微热，手上动作却没停，将面粉过筛，慢慢加入蛋液中：“那我下次单独给二姐做一份加糖的。”
“我也要。”小白合上书，从高脚椅上下来，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中岛台边，就站在小玄身侧，看着他搅拌面糊，“我的那份，糖也要多一点。”
小玄侧过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小白的脸颊。她身上清冷的梅香混合着纸张和阳光的味道，很好闻。他放轻了声音，带着笑意：“好，都依你们。姐姐今天怎么也想吃甜了？”
小白微微偏头，冰蓝色的发丝擦过他的鼻尖，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金色眼眸，声音轻而软：“心情好，就想吃甜的。”
这句话说得平淡，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小玄心湖，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他喉结动了动，低头，在她微凉的唇上飞快地碰了一下：“那今天多做点甜的。”
“喂喂喂！”小青不满地敲了敲台面，“我还在这儿呢！不许无视我！”
小玄笑着转回头，继续手上的活。面糊很快调好，呈现出漂亮的淡黄色，细腻无颗粒。他打开燃气灶，放上平底锅，刷了一层薄薄的油。
锅子渐渐热起来，小玄舀起一勺面糊，正要往锅里倒，小青忽然喊：“等等！”
小玄手一顿：“怎么了？”
“我要心形的！”小青从对面绕过来，挤到小玄和炉灶之间，指着平底锅，赤瞳里满是期待，“爱心形状的松饼！”
小玄失笑：“二姐，我没有心形模具啊。”
“我不管！”小青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你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用勺子！用勺子弄出爱心！”
小玄被她晃得没法，只好妥协：“我试试，但不保证成功啊。”
他重新舀起一勺面糊，小心翼翼地在平底锅中央倒下一点，然后用勺子的边缘，极其笨拙地、一点一点地试图把那一小摊面糊塑造成爱心的形状。面糊在热锅上凝固得很快，他的动作又生疏，弄出来的“爱心”歪歪扭扭，一边大一边小，形状诡异。
小青趴在旁边看，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忍不住“噗”地笑出声：“弟弟，你这爱心……长得有点抽象啊。”
小玄自己也觉得好笑，看着锅里那个难以名状的面糊形状，无奈道：“我说了我弄不好。要不，咱们还是吃圆的吧？圆的也挺好。”
“不行！”小青不干，“我就要爱心！还要在上面写上我的名字！”
小玄：“……”
他觉得这任务已经超出了他目前学习的厨艺的范畴。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旁观的小白走了过来。她轻轻拍了拍小青的肩膀：“让开点，挡着火了。”
小青“哦”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但眼睛还是盯着锅。
小白接过小玄手里的勺子，动作自然流畅。她重新舀起一勺面糊，在平底锅的另一处干净位置倒下。面糊在热锅上微微摊开，小白手腕极稳，用勺子的尖端，以极快的速度、极其精准的力道，在面糊还未完全凝固前，飞快地勾勒出笔画。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烹饪，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微雕。
不过几秒钟，两个清秀的汉字——“小青”——就清晰地出现在那块圆形的松饼表面。字迹娟秀，笔画清晰，甚至带着点书法韵味。
“哇！”小青眼睛瞬间亮了，整个人跳起来，一把搂住小白的腰，脸在她肩窝里猛蹭，“姐姐！你好厉害！太棒了！最爱姐姐了！”说完，还偏过头，响亮地在小白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白被她蹭得身体晃了晃，手里的勺子差点没拿稳。她冰蓝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无奈，但唇角却明显地上扬着，伸手轻轻拍了拍小青的后背：“行了，再闹字就糊了。”
小玄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暖的是她们之间这种亲密无间、自然流露的深厚情感，那是在他出现之前就已存在、并将在未来永远延续的羁绊；酸的是，自己好像被“比下去”了——他弄不出来的爱心，小白轻而易举就做到了，还做得这么漂亮。
他默默转过身，从橱柜里拿出几个圆形模具，默默地给剩下的面糊定型。圆形的松饼在锅里慢慢鼓起，冒出细密的小气泡，散发出诱人的奶香和蛋香。
小白写好了字，就把那块特殊的松饼交给小玄翻面。她自己则去洗了手，又回到中岛台边，看着小玄忙碌的背影。
很快，一摞金灿灿、蓬松松的松饼就出锅了。小玄细心地把它们装盘，淋上琥珀色的枫糖浆，又切了些草莓和蓝莓点缀。最后，他把那块写着“小青”的爱心松饼单独放在一个小盘子里，推到小青面前。
“喏，你的专属松饼。”小玄说。
小青欢呼一声，拿起刀叉，却没有立刻开动。她小心地把那块松饼切下一角，上面正好带着“小”字的一半。她用叉子叉起，递到小玄嘴边，赤瞳弯弯：“奖励你的辛苦劳动！”
小玄看着那块松饼，又看看小青亮晶晶的眼睛，心里那点微妙的酸涩瞬间被暖意取代。他张开嘴——
小青却手腕一转，把松饼塞进了自己嘴里，嚼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小玄：“……”
小白在一旁轻轻笑出声。她拿起刀叉，把自己盘子里那块普通的圆形松饼仔细地切成均匀的两半，然后用叉子叉起一半，自然而然地递到小玄唇边：“吃吧。”
小玄愣了一下，看着小白平静的脸和冰蓝色眼眸里那抹浅浅的温柔，心头一软，张口含住了那半块松饼。松饼烤得外酥内软，枫糖浆的甜味恰到好处，混合着蛋奶的香气，温暖地填满口腔。
“还是姐姐好。”他咽下松饼，由衷地说。
小青立刻瞪圆了眼睛：“喂！我也好！我那是逗你玩！”说着，她直接从小玄的盘子里叉起一大块松饼，不由分说地塞进他嘴里，“给你给你！吃我的！”
小玄被塞了满嘴，含糊地“唔唔”两声，只能努力咀嚼。小白看着他们闹，唇角噙着笑，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剩下的那半块松饼。
好不容易咽下去，小玄喝了一口旁边的牛奶顺了顺，这才无奈道：“二姐，你这是谋杀亲夫。”
“就谋杀了，怎么着？”小青扬着下巴，赤瞳里闪着狡黠的光，“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小玄举手投降，然后又切下自己盘子里一块松饼，想了想，左右手各拿一个叉子，同时叉起，分别递到小青和小白嘴边，“好了，别闹了，你们也吃。”
小青和小白对视一眼，同时张口，含住了递到嘴边的松饼。她们咀嚼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目光在空中交汇，某种无声的、只有她们能懂的默契在流转。
小青先吃完，舔了舔沾了点糖浆的唇角，眼睛弯起来：“弟弟喂的松饼，好像格外甜一点。”
小白也轻轻“嗯”了一声，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小玄，里面漾着柔和的光：“是甜。”
小玄看着她们，心头被巨大的满足感填满。他笑了笑，自己也吃了一口。阳光洒在三人身上，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甜蜜的氛围。
吃到一半，小玄忽然放下了叉子。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臂，将坐在他左侧的小青和右侧的小白同时揽近。他的动作有点突然，力道却温柔而坚定。
小青“哎”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到了怀里，脸埋进了他肩窝。小玄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尖充盈着小青发间清新的草木甜香和阳光晒过的温暖气息。然后他侧过头，把脸颊贴在小白的颈侧，那里肌肤微凉，带着她独有的、清冽如梅雪的气息。
两姐妹都愣了一下。小青最先反应过来，她没挣扎，反而放松了身体，任由小玄抱着，一只手轻轻抬起，抚上他的后脑，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怎么了这是？”
小白也抬起手，掌心轻轻贴在他的背上，声音放得很轻：“突然怎么了？”
小玄没立刻回答，只是又紧了紧手臂，把两人更用力地圈在怀里。他的脸埋在小青肩窝，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抱抱你们。”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心界里……我们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不是紧张的对峙，不是刻意的“教导”，不是压抑的相处，就是这样一个寻常的上午，在阳光明媚的厨房里，一起做顿饭，然后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吃。这种平淡的真实感，对他来说，珍贵得让人想落泪。
小青抚摸他头发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更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像在哄一个不安的孩子：“傻弟弟，现在不是抱着吗？想抱就抱，抱多久都行。”
小白也轻轻“嗯”了一声，冰凉的指尖抚过他后颈的皮肤：“吃你的，别想那些了。”
小玄没动，就这么抱着她们。阳光暖暖地照在背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两个身体的温度和心跳，能闻到她们身上交织在一起的、让他无比安心的气息。刚才心里那点因心界记忆而泛起的细微波澜，被这真实的、温暖的拥抱一点点抚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松开手臂，抬起头。眼眶有点红，但脸上已经重新带上了笑意。他拿起叉子，继续吃盘子里剩下的松饼，耳朵尖还泛着一点未褪的红晕。
小青和小白也没再多问，只是继续陪他吃着。小青时不时把自己盘子里的水果叉给他，小白则把牛奶杯往他手边推了推。
一顿早餐，吃得缓慢而温馨。
收拾完餐具，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小青懒洋洋地瘫在中岛台边的高脚椅上，手指百无聊赖地敲着台面：“好无聊啊……弟弟，我们做点甜品吧？下午茶！”
小玄正在擦台面，闻言抬头：“想吃什么？”
“布丁！”小青眼睛一亮，“焦糖布丁！要那种滑滑嫩嫩、焦糖苦苦甜甜的！”
小白也看了过来，冰蓝色的眼眸里有一丝兴趣：“可以。家里材料够吗？”
“够，我昨天刚补了货。”小玄放下抹布，“那分工？我来煮牛奶调蛋液？”
“我过滤蛋液。”小白自然地接话，已经起身去洗手。
“那我熬焦糖！”小青举手，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储物柜前翻找白糖和厚底小锅。
厨房里很快又忙碌起来。小玄拿出牛奶和小锅，放在炉灶上，用小火慢慢加热。小白则取了几颗鸡蛋，动作娴熟地打入碗中，加入适量的糖，轻轻搅拌。她的手指纤长白皙，握着打蛋器的手势标准而优美，冰蓝色的长发被她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在脑后松松绾了个髻，露出修长优美的脖颈。
小青那边也开始了。她往厚底小锅里倒入白糖和一点点水，开中小火，拿着小锅轻轻晃动，让糖均匀融化。她做得很认真，赤瞳紧紧盯着锅里糖浆颜色的变化。
小玄的牛奶很快热到微沸，他关火，将牛奶慢慢倒入小白的蛋液碗中，一边倒一边快速搅拌，防止蛋液被烫成蛋花。两人配合默契，动作流畅。
空气中开始弥漫开牛奶的醇香和鸡蛋的鲜香。
另一边，小青锅里的糖浆渐渐变成琥珀色，散发出焦糖特有的、略带苦味的甜香。她专注地看着，嘴里还小声念叨：“不能过头，过头就苦了……好了！”她迅速关火，将焦糖液倒入准备好的布丁模具底部，动作又快又稳，焦糖液在模具底部铺了薄薄一层，迅速凝固成晶莹的琥珀色。
“完美！”小青得意地放下锅，一转身，发现小玄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后，正含笑看着她。
“我们小青真厉害。”小玄很自然地伸出手，环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下巴搁在她肩上，看着模具里漂亮的焦糖层，“火候掌握得刚刚好。”
小青顺势靠进他怀里，后背贴着他宽阔温热的胸膛，舒服地眯起眼：“那当然，也不看是谁做的。”她侧过头，嘴唇几乎碰到他的耳廓，“不过弟弟你煮牛奶的样子也很帅哦。”
小玄低笑，呼吸拂过她耳侧：“你就会说这句。”
“因为是真的嘛。”小青理直气壮，在他怀里扭了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
这时，小白已经将牛奶蛋液混合物仔细过滤了两遍，确保口感细腻顺滑。她端着过滤好的布丁液走过来，正好看到相拥的两人。她脚步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小玄环在小青腰上的手臂，又落在小青惬意眯起的赤瞳上。
“糖熬好了？”她声音平静地问，走到操作台边，开始将布丁液缓缓倒入模具中，小心地避免冲散底部的焦糖层。
“好了好了，姐姐你看，颜色漂亮吧？”小青献宝似的指给小白看，人却没离开小玄的怀抱。
“嗯，不错。”小白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停。倒完最后一个模具，她放下碗，直起身，看向还搂在一起的那两人，语气淡淡，“牛奶蛋液调好了，接下来要冷藏至少三小时。你们俩，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小青“嘻嘻”一笑，非但没松手，反而把小玄抱得更紧，还把脸贴在他胸口蹭了蹭：“姐姐吃醋啦？弟弟怀里很暖和嘛，你要不要也来？”
小玄失笑，感觉到小白投来的目光，虽然平静，却莫名让他有点压力。他轻轻拍了拍小青的背：“好了，二姐，布丁液要赶紧放冰箱。”
小青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三人一起把模具放入冰箱冷藏层，设定好时间。
等待布丁凝固的时间有些漫长。小青提议看会儿电视，于是三人转移到客厅那张宽大的沙发上。小青率先扑倒在最柔软的位置，然后拍拍自己左右两边：“快来快来！”
小玄走过去，在她左边坐下。小白则在她右边坐下。小青立刻像只无尾熊，整个人歪倒，脑袋枕在小玄腿上，两条腿则毫不客气地抬起来，架在了小白腿上。她舒服地叹了口气，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随意找了个正在播放综艺的频道。
电视里光影闪烁，传来热闹的笑声和音乐声。小玄一手自然地放在小青头发上，轻轻梳理着她散开的长发；另一只手则被小白握在手里，她的手指微凉，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
气氛安逸得让人昏昏欲睡。
直到电视里，一位当红的女明星登场，跳了一段节奏明快、动作性感的舞蹈。舞姿确实不错，引得现场观众阵阵欢呼。
小青看了一会儿，随口点评：“这人跳得还行，腰挺软的。”
小玄的注意力原本一半在电视，一半在腿上的人，闻言下意识地朝电视屏幕多看了两眼——纯粹是出于对舞蹈本身的欣赏。
“你看她第三秒了。”小白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不高，却清晰地钻进小玄耳朵里。
小玄身体一僵，视线瞬间从电视上挪开，看向小白。小白正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但小玄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枕在他腿上的小青也立刻睁大了眼睛，赤瞳危险地眯起，她慢悠悠地从小玄腿上抬起头，赤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乖哦，弟弟~”
话音未落，两姐妹几乎是同时动了！
小青动作迅捷如电，翻身就跨坐到小玄腰腹上，将他整个人压在沙发靠背上。小白则几乎同时起身，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小玄的一只手腕，另一只手撑在他头侧的沙发靠背上，冰蓝色的长发垂落下来，发梢扫过他的脸颊，带着清冷的香气。
一瞬间，小玄就被两姐妹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地困在了沙发里。小青坐在他腰腹，重量实实在在，小白俯身在他上方，气息笼罩。电视里的喧闹声仿佛瞬间被隔绝在外，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两双美丽而危险的眼眸——一双赤瞳如火，灼灼逼人；一双冰眸似海，深不见底。
小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金色眼眸看着她们，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干：“你们……想干嘛？”
小青俯下身，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指尖带着微热的温度，赤瞳里闪烁着狡黠又危险的光芒：“小夫君，心界里那些‘教导’，看来你是还没学乖啊？现实里也想再重温一遍？”
小白接话，声音依旧平静，却像冰珠砸在玉盘上，清晰冷冽：“看来是昨晚的补偿，要得太轻易了。让你这么快就忘了规矩。”
小玄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冰蓝色眼眸，那里面清晰地映出自己有些无措的脸。他下意识地想辩解：“我只是看看舞蹈……”
“看舞蹈？”小青的指尖点在他唇上，阻止了他后面的话，赤瞳眯得更细，“舞蹈好看，还是跳舞的人好看？嗯？”
“都……”小玄刚吐出一个字，就看到小白眼神微沉，立刻改口，“……都不如你们好看。”
“哼，现在说好听话，晚了。”小青哼了一声，然后突然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不似之前的温柔或热烈，而是有些用力地吮吸、啃咬，舌尖蛮横地闯入，搅动着他的气息。小玄闷哼一声，被迫仰起头承受。与此同时，他感觉到小白按着他手腕的手松开了，那只微凉的手却顺着他卫衣的下摆探了进去，直接抚上了他腰腹的皮肤。
“唔！”小玄身体猛地一颤，腰腹肌肉瞬间绷紧。小白的手指微凉，触碰在温热的皮肤上带来鲜明的刺激感。她的手指并没有乱动，只是掌心贴着他的腰侧，指尖若有似无地轻轻划过肌肉的线条，那细微的触感比直接的抚摸更让人战栗。
小青的吻还在继续，深入而绵长，几乎夺走了他所有的氧气。小玄呼吸困难，大脑有些空白，只能被动地感受着唇上的炽热和腰间的微凉，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却同样强势地宣示着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小青才喘息着松开了他的唇。她唇瓣嫣红水润，赤瞳里氤氲着水汽和未散的危险光芒，她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以后还看别人吗？”
小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胸膛起伏，金色眼眸里也染上了情动的薄雾，他摇头，声音哑得厉害：“不看了……”
小白的手指还在他腰间轻轻划着圈，听到他的回答，冰蓝色的眼眸垂下，看着他：“嘴上说不算。”
小青挑眉：“那怎样才算？”
小白没回答，只是低下头，凑近小玄的脖颈。她的唇落在他左侧锁骨上方——那里今早刚被她标记过的地方旁边。她微凉的唇瓣贴上去，然后张口，不轻不重地吮吸。
熟悉的、带着轻微刺痛的酥麻感再次传来，小玄仰起脖颈，喉结滚动，却没有丝毫抗拒。他能感觉到那片皮肤被温热的口腔包裹，被柔软的舌尖舔舐，然后留下一个新鲜的、湿热的印记。
小青见状，也不甘示弱，立刻俯身，在小玄右侧锁骨上方，同样用力吮吸出一个对称的吻痕。她的动作比小白更用力些，留下痕迹的颜色也更深。
两个新鲜的印记，一左一右，对称地烙在他锁骨上方，紧挨着早晨留下的那些。鲜艳的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目，如同某种神秘的图腾，无声地宣告着所有权。
小玄任由她们动作，手臂抬起，轻轻环住了两人的腰，将她们更近地拉向自己。他的呼吸还未平复，金眸半阖，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被如此强势占有的悸动，有无法反抗（也不想反抗）的顺从，还有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归属感。
待她们停下，他哑声问：“够了吗？”
小青用手指戳了戳他胸口，力道不重，带着点娇嗔：“暂时放过你。下次再犯，可没这么简单了。”
小白已经直起身，手指替他将被撩起的卫衣下摆放好，动作自然，仿佛刚才那个带着惩罚意味的标记只是寻常的整理衣物。她冰蓝色的眼眸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只是眼尾还残留着一丝未褪的薄红：“布丁快好了。”
惩罚结束，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散。小青像是耗尽了力气，身子一软，直接从趴在小玄身上，改成了整个歪倒，赖进了小白怀里。她把脸埋在小白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撒娇的意味：“姐姐，我累了。”
小白伸出手臂搂住她，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无奈，却满是纵容：“谁让你闹那么凶。”
“我吃醋嘛。”小青在她怀里蹭了蹭，“谁让他乱看。”
“傻。”小白低低地说了一句，手指却温柔地继续梳理着她的长发。
小玄坐起身，看着相拥的两姐妹。小青像只慵懒的猫蜷在小白怀里，小白则垂眸看着她，冰蓝色的眼眸里漾着温柔的光。阳光从她们身后的窗户洒进来，给她们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刚才那场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教导”所带来的悸动还未完全平息，此刻看着她们之间静谧的亲密，心中却涌起另一种充盈的暖意——被这样在意着，被这样紧密地捆绑着，似乎……也不错。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锁骨上那两处新鲜的、还带着细微刺痛感的印记。指尖传来的触感，真实而滚烫。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流淌。电视里的综艺早已换了一档，没人认真在看。小青枕着小白的腿，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小白靠在小玄肩头，闭目养神。小玄则一手搭在小青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另一只手与小白十指相扣。
直到冰箱的定时器发出轻微的“嘀嘀”声，提示布丁已经冷藏完毕。
小青瞬间清醒，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好了好了！可以吃了！”
三人再次回到餐厅。小玄从冰箱里取出布丁模具，小心翼翼地倒扣在精致的甜点盘中。焦糖液缓缓流下，包裹住嫩滑颤动的布丁，色泽诱人。
每人面前都摆了一份。小青迫不及待地拿起小银勺，挖了一勺——布丁嫩得几乎不用力就能切开，焦糖的苦甜和布丁的奶香完美融合。她满意地眯起眼，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赤瞳一转，看向小玄。
她没有立刻吃下这勺布丁，而是含在了嘴里。然后她转过身，面对小玄，眼睛弯起来，里面闪烁着恶作剧和诱惑并存的光芒。
她凑近他，嘴唇几乎贴上他的，然后用眼神示意他。
小玄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小青近在咫尺的、含着布丁而微微鼓起的脸颊，还有那双盛满笑意的赤瞳，喉结动了动。
没有太多犹豫，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布丁的嫩滑和焦糖的甜味，混合着小青唇齿间特有的清新气息，通过这个吻渡了过来。小玄轻轻吮吸，将那口甜美的布丁卷入自己口中，舌尖不可避免地与她的纠缠。这个吻带着甜点的甜蜜，也带着情人间的亲昵，绵长而深入。
分开时，两人气息都有些微乱。小青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赤瞳水润，笑嘻嘻地问：“甜吗？”
小玄咽下那口布丁，点头，金眸深深看着她：“甜。”
话音刚落，另一侧，小白也用自己的银勺挖了一勺布丁，缓缓含入口中。她没有像小青那样做出明显的示意，只是抬起冰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小玄，然后微微偏头，唇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小玄立刻会意，转身面向小白，同样低头，吻住了她微凉的唇瓣。
小白的吻总是比小青的更清浅一些，却也更加绵长细致。她慢慢将口中的布丁渡给他，舌尖带着布丁的滑嫩和焦糖的微苦，还有一种独属于她的、清冷的甜。小玄仔细地品尝着，搂住她的腰，将这个吻加深。
良久，唇分。小玄看着小白近在咫尺的、泛着红晕的脸颊和微肿的唇瓣，心中悸动。
“谁的甜？”小青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明显的促狭和期待。
小玄转过头，看看左边笑意盈盈的小青，又看看右边眼含柔光的小白，一时间有些为难。他诚实地回答：“都甜。”
小青不依不饶：“必须选一个！我的甜还是姐姐的甜？”
小玄：“……”
小白这时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较劲：“我的焦糖熬得比你久一分，苦甜平衡应该更好。”
小青立刻反驳：“我的奶香更浓！布丁更嫩！”
眼看两人又要“争执”起来，小玄赶紧打圆场：“二姐的甜，姐姐的香，真的，都好吃！”
小青“哼”了一声，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小白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勺子，又挖了一勺布丁，却没有自己吃，而是递到了小青嘴边。
小青愣了一下，随即开心地张嘴含住，一边嚼一边含糊地说：“谢谢姐姐~姐姐喂的也好甜~”
小白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冰蓝色的眼眸里漾开温柔的笑意。
小玄看着她们互相喂食的亲密模样，心头那点微妙的醋意又冒了出来。他也挖了一勺自己的布丁，正准备学她们的样子喂过去，小青却先开口了。
“弟弟，”她舔着勺子，赤瞳斜睨着他，带着点狡黠，“方法不对哦~”
小白也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勺子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
小玄动作顿住，疑惑：“方法不对？”
“当然不对。”小青凑过来，手指点了点他的嘴唇，“要这样——”她示范性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用这里。”
小玄明白了。他看着两姐妹好整以暇、带着期待和戏谑的目光，心跳又加快了些。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一勺布丁含进自己嘴里。然后，他先转向小白，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口中一半的布丁温柔地渡了过去。
小白安静地接受，冰蓝色的眼眸近距离看着他，里面清晰地映出他的轮廓。她能感觉到布丁的甜腻和他唇舌的温度。
分开后，小玄又转向小青，同样低头吻住她，将剩下的另一半布丁渡给她。小青立刻热情地回应，舌尖主动纠缠，直到将所有的甜腻都分享殆尽。
这个漫长的“喂食”终于结束。小玄微微喘息，看着两姐妹。小青先笑了起来，赤瞳弯成月牙，故意说道：“间接接吻哦，姐姐。”
小白耳根微红，却没有害羞，反而轻轻笑了笑。她忽然低下头，自己也含了一口布丁，然后伸手捧住小青的脸颊，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直接吻了上去。
这个吻比刚才小玄的更加直接，更加不容拒绝。小白冰蓝色的眼眸近在咫尺地看着小青瞪大的赤瞳，将口中的布丁缓缓渡了过去，舌尖轻轻扫过她的上颚。小青呜咽了一声，随即闭上眼睛，手臂环上小白的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两人才分开，气息都有些急促。小白冰蓝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她看着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的小青，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沙哑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娘子想亲，为什么要间接接吻呢？”
小青愣愣地看着她，然后脸“腾”地一下红透了，把脸埋进小白肩窝，小声嘟囔：“姐姐你犯规……”
小玄站在一旁，看着两姐妹之间这旁若无人的、浓烈到极致的亲密互动，心头那股醋意混合着更强烈的悸动和满足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拉了拉小青的袖子，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类似撒娇的委屈：“娘子~”
小青从小白肩窝里抬起头，脸上红晕未消，赤瞳看向小玄，看到他金色眼眸里那点显而易见的醋意和依赖，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声音又甜又软：“夫君，你是在撒娇吗？好可爱哦~”
小白也靠了过来，一只手自然地揽住小玄的腰，将脸贴近他另一侧肩膀，冰蓝色的发丝蹭着他的脖颈，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戏谑和若有若无的酸意：“小夫君~你就只对妹妹撒娇吗？娘子我可是会吃醋的哦~”
小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心头涌起一股奇异的、混合着甜蜜和紧张的情绪。他转过头，看着小白近在咫尺的、带着浅淡笑意的脸，还有那双冰蓝色眼眸深处隐隐闪烁的危险光芒，心跳不争气地又开始加速。
他伸手，同样揽住小白的腰，将她更紧地带向自己，然后低下头，吻了吻她微凉的唇瓣。这个吻很轻柔，一触即分。
“娘子~”他学着小白的语调，声音压低，带着点磁性的沙哑，在她耳边问，“那你吃醋的后果是什么？”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抚过自己脖颈上那些新鲜的印记，意有所指，“是不是要在我这里，留下更多印记，染上更多你的气息？”
小白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那瞳孔深处，似乎有某种竖立的迹象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周身的气息似乎也冷了一瞬，带着一种捕食者般的危险感。她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小玄敏感的耳廓，声音低柔，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小夫君，你很不乖哦~”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抬起小玄的下巴，迫使他微微低头，与自己对视。
“乖小蛇，低头。”她命令道，冰蓝色的眼眸深深望进他金色的眼底，“吻我。”
小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绝美却带着不容置疑掌控欲的脸庞，看着她眼中那熟悉的、混合着深情与强势的光芒，心头那点因为吃醋而升起的微妙挑衅感，瞬间被更汹涌的悸动和某种隐秘的期待取代。他非但没有立刻遵从，反而嘴角向上勾起一抹略显邪魅的弧度，金色眼眸里闪烁着危险而诱人的光。
他低声笑起来，笑声磁性而愉悦：“呵呵，姐姐……”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指尖挑起小白一缕冰蓝色的发丝，缠绕在指间，“我要是不呢？”
小白的气息，以他清晰可感的速度，瞬间变得更加冷冽。她冰蓝色的眼眸彻底眯起，里面翻涌着深沉的暗色，那竖瞳的迹象似乎更明显了些。她看着小玄，看了好几秒，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像暴风雪前的寂静，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弟弟，你真的很不乖呢。”
她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冰凉，动作却带着一种狎昵的温柔。
“看来，是我的训夫大业，还远没有完成呢~”她微微歪头，冰蓝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声音又轻又柔，却带着千斤的重量，“没有把你彻底调教好，是我的失职呢，小、夫、君~”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贴着他的唇瓣说出来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不再给他任何说话或反抗的机会，直接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个。它强势、霸道、不容置疑，带着惩罚的意味，也带着重新确认主权的决绝。她几乎是有些凶狠地撬开他的齿关，舌尖长驱直入，不容拒绝地纠缠、吮吸、掠夺着他的气息和理智。小玄闷哼一声，被迫仰起头承受，手臂却下意识地收紧，将她更用力地拥入怀中，同样热烈地回应。
与其说是反抗，不如说是引诱和配合。
他的顺从似乎更激起了小白某种深层的掌控欲。吻了很久，直到两人都气息凌乱，她才微微退开，唇瓣却沿着他的下颌线缓缓下移，来到他线条优美的脖颈。
她微微低头，冰蓝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部分光线。小玄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颈侧的皮肤上，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然后，他感觉到她微凉的唇瓣贴上了他颈侧的动脉，轻轻吮吸了一下。
紧接着，某种尖锐而冰凉的触感，极轻微地刺破了皮肤——是她隐现的尖牙。
轻微的刺痛传来，混合着被吮吸的酥麻感。小玄身体绷紧了一瞬，却没有躲闪，反而仰起脖颈，将更脆弱的地方暴露给她，手臂将她搂得更紧，甚至发出一声压抑的、近乎满足的喟叹。
这就是他的目的。用微弱的“反抗”作为诱饵，引来看似冷静自持的姐姐，露出更深层的、带着兽性与绝对占有的那一面，然后……被彻底标记，被重新烙上归属的印记。
小白在他颈侧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带着细微齿痕的吻痕和咬痕，颜色很深。然后她的唇继续向下，来到他锁骨，在那里同样留下了属于她的印记。
小玄全程配合着，甚至带着引诱的意味，嘴角始终噙着那抹得逞般的、邪气的笑。
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的小青，赤瞳里的光芒从一开始的戏谑，渐渐变成了某种混合着吃味、兴奋和更深层渴望的复杂情绪。她看着姐姐在小玄身上留下一个个鲜明的印记，看着小玄那副全然接受甚至享受的模样，心头那点因为刚才被姐姐“抢了先”而冒出的微妙醋意，慢慢被另一种更汹涌的情绪覆盖。
她忽然动了起来。
没有预兆，她身上泛起极淡的青色光芒。下一秒，她修长的双腿并拢，化作了一条柔韧有力、覆盖着细密青色鳞片的蛇尾。蛇尾灵活地探出，悄无声息地、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缠绕上了正在亲吻小玄的小白的腰肢，然后向上蔓延，同时也缠绕住了小玄的腿。
小白动作一顿，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情欲和独占的暗芒，有些疑惑地看向突然缠上来的妹妹。
小青却已经俯下身来。她没有看小玄，而是先凑近了小白。她的吻落在小白的脖颈上，舌尖轻轻舔过那白皙的皮肤，然后移到锁骨，留下一个湿热的印记。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又带着不容错辨的、同样强烈的占有欲。
“姐姐~”她声音低哑地唤了一声，带着撒娇，也带着某种宣告。
小白被她亲得身体微颤，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化作更深邃的温柔和纵容。她没有推开妹妹，反而微微偏头，将自己更贴近她。
小青亲完了小白，这才转过头，赤瞳看向被小白的吻弄得气息不稳、眼神迷离的小玄。她伸出手，捧住小玄的脸颊，然后，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推开了还半压在小玄身上的小白。
小白似乎没料到她会直接推开自己，一时有些愣住了，冰蓝色的眼眸看着小青，里面闪过一丝清晰的错愕，随即化作一丝……幽怨？
小青却没看姐姐那带着控诉的眼神，她只是专注地看着小玄，然后低下头，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这个吻炽热而直接，带着她独有的热情和一丝不容忽视的、重新宣示主权的意味。她吻得很用力，几乎要将小玄肺里最后一点空气都榨干。
小白在一旁看着两人接吻，冰蓝色的眼眸眯了眯，那点幽怨迅速被另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她忽然也低下头，凑近小青，唇瓣含住了小青敏感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嗯……”小青正吻得投入，耳垂突然传来湿热的触感和轻微的刺痛，让她身体一颤，唇上的力道不由得松了些，发出一声含糊的轻哼，“姐姐~”
她声音里带着情动的沙哑和撒娇的意味，却没有停下吻小玄的动作。
小玄被夹在两人之间，承受着小青炽热的吻，又感受到小白在小青耳边的动作，以及那紧紧缠绕着三人的、冰凉与温热交织的蛇尾……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所有的理智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只能紧紧抱住怀里的人，热烈地回应，沉溺在这由爱、欲、占有和极致羁绊共同编织的、令人窒息的甜蜜囚笼里。
良久，这场混乱又热烈的“标记”与“争夺”才渐渐平息。
小青的蛇尾不知何时已经收了回去，三人衣衫都有些凌乱，气息不稳地倒在沙发上。小玄在中间，一左一右紧紧搂着小白和小青。他颈侧和锁骨上又添了好几个新鲜的、颜色深浅不一的印记，有些甚至叠加在早晨的痕迹之上。
小青懒洋洋地枕在小玄胸口，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画着圈，赤瞳半阖，脸上带着餍足的红晕。小白则侧躺在他臂弯里，脸贴着他肩头，冰蓝色的长发铺散开，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微红的耳尖。
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气息、未散的情热，还有更深沉的、安宁的满足。
电视还开着，里面的综艺不知何时已经结束，开始播放广告，嘈杂的声音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小玄低头，先吻了吻小青的额头，又侧过头，吻了吻小白脸颊。
他闭上眼睛，手臂将两人圈得更紧。
心中无声，却充盈着前所未有的、踏实而滚烫的情感。
就这样。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