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两人多等,孙雅丽很快就说出来了:“听其他的知青说,他跟邮局的人还有些关系,谁要是惹了他,哪怕知道有了自己的包裹,大队长不批假,也没办法去拿。
这还是一开始,到后来的时候,整个杨树大队,不管是信还是包裹,都是要经过大队长和村长的,信是邮局的人直接放在村部,有谁的信,再去村部去取。
包裹的话是村里牛车帮忙取回去,还是强制性的,帮忙取一个包裹要给村里五分钱,没钱就给工分。
这也就算了,但是如果谁惹了大队长,他虽然不会说不给包裹,但是想拿到包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拖着包裹不给。”
两人没有想到还能这样,对于帮忙取包裹给钱这件事,他们并没有感觉有什么错,如果有错的话,就是这个强制性的问题。
但是拖着包裹不给,这就没有道理了。
“你们就没有到知青办反映过吗?村里真的拖着包裹不给,知青办应该不会不管的。”
陈景天之前见过知青办的李主任,能感觉他还是个蛮正派的人,如果这事儿是真的,应该不会不管才对。
“我也是听小余说的,她听另外两个知青说,以前村里来过一个坏分子家的子女,但是村里不知道,那个知青在村里待了两年,到后来他父亲被发现后才查出来,在没发现之前,他父亲给他寄了不少来历不明的财物。
大队长就是以这个为理由,才会对其他知青的包裹进行统一收发和检查,说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再发生,谁要是阻止,那就是有问题。
这儿谁敢认,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只不过想要拿到包裹,都得经过他们的盘剥,而且还是得自己送给他们。”
说着,孙雅丽的语气就很不甘,看来是没少失了东西。
陈景天转头看着何苏叶把这一点记好,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这一点相对于杀人来说,问题可以往后放。
“还是说说李小余的事,我们从知青办那里查到的,她是失踪了,当时杨树大队那边报上来的,说她是逃跑了,你说你看到她被埋在了枣树下,那当时你怎么没有说出来?”
说到这个,孙雅丽抖的厉害:“我不敢说,我害怕。”
“我们两个到了杨树大队不久后,就知道了些情况,那么多知青,都跟村里的人结婚了,是小余先觉得不对,她跟同屋的两个知青打听了些情况,从他们的字间行间猜出了些情况。
我们两个是很注意的,小余说过,她是不愿意在乡下的,她从小就生活在村里,去城里还没有享到福呢,就又被赶到乡下,她不甘心。
对了,小余之所以能挣那么多的工分,是因为她以前一直就生活在村里的。
我听她说,她爹就是农村人,因为娶了她娘,这才在城里有了工作,只不过她娘的眼光和身体都不好,她爹就是个没有良心的,把她娘给骗了。
她娘在生她的时候死了,她爹用她还小,照顾不了的理由,娶了同村在家守寡的一个寡妇,也是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爹跟那个寡妇本来就有关系。
是因为那寡妇的家里本来看不上她爹,嫁给了别人,在那不久后,她爹跟着人去城里买肥料的时候,救了她娘,顺势成了亲。
小余说从小在家就没有得到过好脸,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在家里就是个多余的。
在她小的时候,外公外婆还在的时候,她明面上的日子还好一些,自从她外公外婆去世之后,她就被扔到了乡下爷奶家里,她那么厉害,还能干农活,也是因为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关系。
唉,要我说,她还不如一直没有回城,要是一直没有回去,也不会来这个地方。”
说着,孙雅丽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明显低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