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理智权衡也好，天条戒律也好，在这一刻通通都被某种更原始，更强烈的情感冲垮了堤坝。
杨戬向前踏出了最后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消失，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交融。
孙悟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呼吸一滞，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后背却牢牢抵住了冰冷的玉柱，退无可退。
她只能仰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冷峻而完美的脸庞，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你……”她声音发紧，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杨戬抬起手，并未触碰她，只是轻轻拂过她颊边一缕散落的金发，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敏感的耳廓。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极致的暧昧与试探，与他平日冷硬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那双写满了惊慌与困惑的金色眼眸，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滚烫的力度。
“因为，本君不悦。”
“……”
孙悟空彻底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不……不悦？
他不悦什么？
因为她去东海？因为她跟敖尘喝酒？因为……她跟别人在一块儿？
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过于直白，也过于震撼的答案，杨戬的下一句话，如同最终落下的审判之锤，狠狠砸在了她的心上。
“现在，你明白了？”
杨戬低沉而滚烫的话语，如同最凌厉的定身咒，将孙悟空牢牢钉在了原地。
她那双总是闪烁着桀骜与灵动的金色眼眸，此刻只剩下全然的震惊与空白，直直地望进杨戬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不悦……
他不悦……
他不悦她去东海，不悦她与敖尘饮酒谈笑，不悦她……与别人在一处。
所以，他才会那般反常地用公务做借口，将她从东海强行带回到这冷清的神殿里。
所以，他才会一遍遍追问她与敖尘说了什么，靠得多近。
所有的异常，所有的不合理，在这一刻，都找到了那个最简单，最直接，也最……让她心慌意乱的答案。
他不是找茬。
他是在……嫉妒。
这个认知如同惊涛骇浪，瞬间冲垮了孙悟空所有的心理防线。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沸腾的油锅，从头到脚都在发烫。
孙悟空浑身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边轰鸣，心脏更是跳得失去了章法，又重又急，撞得她胸口生疼。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又干又涩。
她想反驳，想质问他凭什么不悦，想用她惯有的嚣张和不在乎将这份让她无所适从的直白顶回去。
可当她看着杨戬那双眼睛。
那双总是盛着冰雪般的冷漠眼眸，此刻却仿佛燃着暗火，清晰地倒映着她惊慌失措模样的眼睛。
一瞬间她所有逞强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拂过她发丝的指尖带起的细微气流，如同羽毛般搔刮着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皮肤，激起一阵阵陌生的，令人腿软的颤栗。
“你……”
孙悟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微弱得如同蚊蚋，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听过的颤抖。
“你……你胡说什么……”
这无力的反驳，更像是某种确认。
杨戬看着她脸上无法掩饰的慌乱，看着她眼中那纯粹的未经掩饰的震惊，以及那悄然爬上面颊，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绯红。
他心底那份因打破界限而产生的细微的不确定，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名为“占有”的情绪所取代。
她没有立刻推开他。
没有愤怒地咒骂。
她只是……慌了。
这个认知，如同最烈的酒，冲上了杨戬的头。
他向前又逼近了半分，两人之间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距离彻底消失，他的黑袍几乎要贴上她水蓝色的鲛绡裙摆。
他那只原本只是拂过发丝的手，缓缓下移，带着试探。
最终，轻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掌心温热，与她想象中冰块的触感截然不同，甚至带着一丝灼人的滚烫。
孙悟空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下意识地就想偏头躲开。
可那落在她脸颊上的手，力道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固定住了她的动作，迫使她只能继续与他对视。
“本君从不说胡话。”
杨戬的拇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磨人的力道，轻轻摩挲着她细腻温热的脸颊肌肤。
那触感陌生而亲密，让孙悟空脊背窜起一阵酥麻，几乎站立不稳。
他的目光从她震惊的眼眸缓缓下移，落在了她那因为无措而微微张开的色泽诱人的唇瓣上。
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滚烫的审视与……意图。
孙悟空的心脏狂跳得快要爆炸，她几乎能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个在幻境中发生过的，让她心烦意乱了许多次的事情，似乎即将在现实中重演。
“等……等等！”
她终于找回了一丝力气，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试图推开他，但那点力道对于杨戬而言，如同蚍蜉撼树。
“杨戬！你清醒一点！这……这不合规矩！天条……天条不允许！”
她搬出了最后，也是最有力的武器。
然而，杨戬闻言，只是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声低沉，带着一丝嘲弄，更多的却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规矩？”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黑眸中暗流汹涌，锁住她慌乱的金瞳。
“孙悟空，你搅乱天庭，踏碎凌霄时，可曾想过规矩？”
杨戬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彻底将她笼罩。
他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着她的唇瓣响起，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与不容置疑。
“在本君这里，只有想，与不想。”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不再给她任何思考或拒绝的机会，低头，准确地攫取了他渴望已久的柔软。
不再是五指山那次猝不及防的触碰，也不是第二次带着发泄意味的深入。
这一次，他的吻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缓慢而坚定的力道，不容拒绝地撬开了她的唇齿。
他身上清冽又灼热的气息，彻底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