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基本信息
- 编号:
- 命名:墨溪灵豚异闻
- 发生地:临海市老城区墨溪沿岸(北起望海桥,南至青石板巷)
- 调查时间:2023年6月17日—7月8日
- 调查人员:陈砚(临海市非自然现象调查小组组长)、林夏(民俗异闻研究员)
- 档案状态:已归档(部分信息加密)
一、背景概述
临海市是南方沿海一座兼容新旧的都市,新城区摩天楼鳞次栉比,老城区却仍保留着明清时期的青石板路与内河航道。贯穿老城区的墨溪,曾是明清至民国时期的重要航运河道,因水质深黑如墨得名,鼎盛时商船云集,沿岸遍布码头、货栈与会馆。上世纪八十年代后,随着城市发展,墨溪航道淤塞,桥梁废弃,沿岸逐渐沦为老旧居民区,仅留下断壁残垣的码头遗址与流传于老人之间的冷门异闻——“墨溪有豚,白鳍渡魂”。
据《临海市志·民间异闻卷》(1998年版,仅存于市图书馆特藏部)记载,民国时期墨溪曾有“墨灵豚”出没,通体雪白,鳍如薄冰,仅在暴雨夜现身,能载着心怀执念之人的魂魄“渡往念想之地”。此异闻在现代已近乎失传,仅老城区80岁以上的原住民偶有提及,多被视为迷信传说。
2023年6月,墨溪沿岸连续发生三起离奇失踪案,失踪者均为老城区居民,现场无暴力痕迹,仅留下诡异的淡黑色水迹与微弱的“滴答”声,引起非自然现象调查小组介入。
二、诡异事件实录
(一)首起失踪案:青石板巷的守夜人
6月17日清晨,青石板巷居民发现守夜人老王(王建国,62岁)失踪。老王独居巷尾的废弃门房,负责老城区夜间巡逻,为人孤僻,唯一的牵挂是早年失散的女儿,常年随身携带女儿幼时的银锁。
失踪现场:门房内物品整齐,桌上放着未喝完的凉茶,杯沿有半枚唇印;地面有一道蜿蜒的淡黑色水迹,从门口延伸至屋内墙角,末端呈现出类似鳍类动物划过的扇形痕迹,水迹触碰后冰冷刺骨,且在阳光下三小时后才完全蒸发(正常水迹一小时内蒸发);门房墙上的老座钟停在凌晨2点17分,指针上缠绕着一缕极细的黑色水草,散发着淡淡的河泥腥味。
邻居证词:16日夜间有暴雨,凌晨2点左右,曾听到巷子里传来“呜呜”的低鸣,类似海豚的叫声,但更为沉闷,夹杂着“滴答”声,以为是雨水滴落,未在意;老王前几日曾向邻居打听“墨灵豚”的传说,说想找到女儿,哪怕是魂魄相见。
(二)第二起失踪案:修钟表的老匠人
6月23日,墨溪旁的“老徐钟表铺”老板徐伯(徐守义,75岁)失踪。徐伯经营钟表铺四十余年,手艺精湛,晚年独居,唯一的儿子在十年前因意外坠入墨溪失踪,尸骨未寻,徐伯常年在墨溪岸边放置鲜花,每逢暴雨夜便会守在岸边,喃喃自语。
失踪现场:钟表铺的柜台后留有徐伯常用的修表工具,放大镜下的齿轮还卡在转动状态;地面同样有淡黑色水迹,呈圆形扩散,中心有一个凹陷,类似动物的蹄印(但无分趾);铺内的老座钟(与老王门房的座钟款式相同,均为民国时期产物)停在凌晨2点17分,钟摆下的木板上刻着一行小字:“墨溪渡魂,执念为帆”;现场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与徐伯每日祭拜儿子时使用的檀香气味一致。
目击者证词:22日暴雨夜,有路过的年轻人看到墨溪岸边有一道白色影子,形似海豚,却在水面上“滑行”,徐伯站在岸边,伸出手似乎在触摸什么,随后白色影子与徐伯一同消失在墨溪的雾气中;年轻人当时以为是幻觉,直到看到失踪公告才报警。
(三)第三起失踪案:退休教师与猫
6月30日,退休语文教师李梅(68岁)失踪,一同失踪的还有她喂养了八年的流浪猫“墨墨”(通体黑色,唯有左爪雪白)。李梅晚年独居,丈夫早逝,无子女,将墨墨视为亲人,半年前墨墨被诊断出癌症,医生告知仅剩三个月寿命,李梅为此日渐憔悴,常向邻居哭诉“想让墨墨多陪我一段时间”。
失踪现场:李梅家中窗门紧闭,客厅的沙发上放着墨墨的窝,窝里有几根黑色猫毛,沾着淡黑色水迹;地面的水迹呈不规则状,夹杂着猫爪印与扇形鳍印,似乎是两种生物共同留下的;屋内的电子钟同样停在凌晨2点17分,屏幕上有一道水渍,擦拭后显示出“2:17”的数字,且电子钟电池并未耗尽;阳台晾着的衣物上沾着细小的黑色水草,与前两起案件中的水草一致。
邻居证词:29日暴雨夜,听到李梅家中传来轻柔的猫叫声,随后是“呜呜”的低鸣,没有其他异常;李梅前几日曾在墨溪岸边散步时,向一位老人询问“如何能让宠物的魂魄留在身边”,老人提及了“墨灵豚”的传说,说墨灵豚能“渡人与兽的执念”。
三、探索过程
(一)初步调查:异闻与共性
7月1日,陈砚与林夏介入调查,梳理三起失踪案的共性:
1. 失踪者均为老城区独居老人,心中有强烈的未完成执念(寻女、寻子、留住宠物);
2. 失踪时间均为暴雨夜,具体时间锁定在凌晨2点17分;
3. 现场均有淡黑色水迹、黑色水草,且有与“时间”相关的物品(老座钟、电子钟)停在同一时刻;
4. 失踪者均接触过“墨灵豚”的民间异闻。
林夏前往市图书馆特藏部查阅《临海市志·民间异闻卷》,找到关于“墨灵豚”的详细记载:“墨溪之底,有灵豚,色白,鳍如冰,夜出必逢暴雨。豚以执念为食,以水草为引,渡心怀念想者入‘镜界’,镜界之内,念想皆成真,然执念不消,永困其中。镜界之门,开于丑时三刻(凌晨2点15分—2点45分),以旧钟滴答为钥。”
同时,陈砚走访老城区原住民,找到92岁的张婆婆,她是目前唯一能完整讲述“墨灵豚”异闻的老人。张婆婆回忆:“民国二十六年,墨溪涨大水,我爹是守溪人,救过一只被困在浅滩的白鳍豚,通体雪白,左鳍有一块黑斑。爹说那是墨灵豚,通人性。后来爹在暴雨夜失踪,有人看到他跟着墨灵豚进了墨溪,再也没出来。爹留下话说,墨灵豚不害人,只是帮人圆执念,可执念这东西,太沉了,会把人困在里面。”
张婆婆还提到,民国时期墨溪沿岸有许多老座钟,都是守溪人定制的,钟摆的声音与墨溪的水流声一致,能“引墨灵豚现身”;而现代的电子钟若长期处于墨溪附近,也会被“墨灵之气”影响,同步到凌晨2点17分(丑时三刻的正中间)。
(二)深入挖掘:镜界与羁绊
7月3日,陈砚与林夏对墨溪进行实地勘察。墨溪总长约3公里,沿岸多为老旧房屋,河道淤塞严重,水面漂浮着垃圾与水草,水质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腥味。在墨溪中段的废弃码头遗址,两人发现一块刻有“墨灵渡”三字的石碑,石碑下方有一个狭窄的洞口,洞口周围布满淡黑色水迹,与失踪现场的水迹一致。
林夏分析:“根据异闻记载,墨灵豚栖息在墨溪底部的溶洞中,洞口是镜界的入口。淡黑色水迹是墨灵豚从溶洞带出的‘镜界之水’,含有执念的能量,所以能保持低温且蒸发缓慢。黑色水草是镜界的‘引路人’,只有心怀执念的人才能看到。”
陈砚注意到,废弃码头附近有一家关闭多年的钟表铺,门楣上刻着“徐记钟表”,查询资料后发现,这家钟表铺正是徐伯的父亲创办的,民国时期专为墨溪沿岸的守溪人定制老座钟。两人撬开门锁进入铺内,发现墙角堆放着十几座老旧座钟,均停在凌晨2点17分,钟摆下的木板上都刻着“墨溪渡魂,执念为帆”的小字。
铺内的抽屉里,陈砚找到一本泛黄的日记,是徐伯的父亲徐守溪(民国时期的守溪人)所写。日记中记载:“民国二十六年,救墨灵豚于浅滩,其左鳍有黑斑,通人性,能感知执念。余与豚约定,渡善念之人,不渡恶念之徒。镜界之内,念想皆成真,但需以一缕魂魄为代价,若执念消散,魂魄归体,若执念不灭,永困镜界。余年事已高,愿以魂魄滋养墨灵豚,护墨溪安宁。”
日记最后一页的日期是民国三十八年(1949年)暴雨夜,与张婆婆所述其父亲失踪的时间一致。
(三)关键线索:猫的反常与执念的反噬
7月5日,李梅家的邻居反映,失踪案发生后,曾在暴雨夜看到一只黑色的猫出现在墨溪岸边,左爪雪白,正是李梅喂养的墨墨。这只猫似乎在寻找什么,对着墨溪发出低沉的叫声,随后消失在雾气中。
陈砚与林夏推测,墨墨可能并未完全进入镜界,或者说,它的执念与李梅的执念产生了羁绊,导致它能在现实与镜界之间穿梭。两人决定在暴雨夜蹲守墨溪岸边,寻找墨墨的踪迹。
7月7日,临海市再次迎来暴雨。凌晨2点,陈砚与林夏带着录音设备、夜视仪来到墨溪废弃码头。凌晨2点15分,墨溪水面开始泛起雾气,雾气呈淡黑色,散发着淡淡的河泥腥味;2点17分,雾气中传来“呜呜”的低鸣,随后一道白色影子从水面升起,形似海豚,体长约1.5米,鳍如薄冰,左鳍有一块黑斑——正是日记中记载的墨灵豚。
此时,一只黑色的猫从岸边的草丛中跑出,左爪雪白,正是墨墨。墨墨对着墨灵豚发出轻柔的叫声,墨灵豚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缓缓向岸边靠近。林夏突然发现,墨墨的左爪上沾着一丝淡黑色水迹,水迹中隐约有李梅的轮廓,似乎在挥手。
陈砚试图与墨灵豚沟通,却听到脑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执念为帆,渡往镜界,不愿归者,永留其中。”林夏立刻拿出徐守溪的日记,对着墨灵豚朗读:“渡善念之人,不渡恶念之徒,执念消散,魂魄归体。”
听到日记内容,墨灵豚的身体微微颤抖,淡黑色的雾气开始消散。墨墨跳到陈砚身边,用头蹭着他的手,喉咙里发出呜咽声。陈砚突然意识到:“墨灵豚本身没有恶意,它只是在执行与徐守溪的约定,帮助心怀善念的人完成执念。但最近的失踪案,可能有人在利用墨灵豚的能力,放大了失踪者的执念,导致他们无法自行走出镜界。”
(四)反转:执念的操纵者
就在此时,墨溪岸边的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是徐伯的徒弟,年轻的钟表匠阿哲(28岁)。阿哲手中拿着一座老座钟,正是徐伯钟表铺里的那座,钟摆正在“滴答”作响。
“是你在操纵墨灵豚?”陈砚厉声问道。
阿哲苦笑:“我不是操纵,我是在帮师父。十年前,师父的儿子小徐不是意外坠溪,是为了救一只被困的流浪猫,失足落水的。师父一直以为是自己没看好儿子,执念太深,总想着找到儿子的魂魄。我偶然发现了师父父亲的日记,知道了墨灵豚的存在,也知道老座钟的滴答声能引导墨灵豚现身。”
阿哲解释,他修复了徐伯钟表铺里的老座钟,让它在暴雨夜的凌晨2点17分准时响起,引导墨灵豚出现,希望墨灵豚能带着师父进入镜界,与儿子相见。但他没想到,墨灵豚的能力会影响到其他心怀执念的人(老王、李梅),导致他们也被带入镜界。
“我只是想帮师父完成心愿,”阿哲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我后来发现,镜界里的执念会越来越深,师父他们可能永远都出不来了。墨墨是李梅阿姨的执念,也是小徐当年救的那只猫的后代,它能在现实与镜界之间穿梭,是因为它的执念是‘守护’——守护李梅阿姨,也守护小徐的念想。”
墨灵豚的低鸣变得急促,似乎在表达不满。林夏看着阿哲手中的老座钟:“徐守溪的日记里说,墨灵豚以执念为食,但过量的执念会让它失控。你放大了师父的执念,也让其他失踪者的执念变得更深,墨灵豚已经无法控制镜界的入口了。”
四、结局
陈砚提出解决方案:“要让失踪者从镜界出来,必须化解他们的执念,而化解执念的关键,在于让他们看到‘念想的结局’。”
阿哲提供了小徐当年救猫的证据——一张藏在老座钟里的照片,照片上小徐抱着一只黑色流浪猫(墨墨的祖辈),笑容灿烂。陈砚让阿哲拿着照片,对着墨灵豚朗读徐守溪日记中的约定,同时让墨墨对着墨溪发出叫声。
暴雨夜的墨溪岸边,老座钟的滴答声逐渐减弱,墨灵豚的白色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墨溪的水面泛起涟漪,出现了三个模糊的身影:老王、徐伯、李梅。
老王手中拿着一枚银锁,银锁上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轮廓,正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陈砚通过警方协助,找到了老王的女儿,她多年前已定居国外,得知父亲失踪后,正在赶来临海的路上)。“女儿,你还活着……”老王的声音颤抖,手中的银锁逐渐变得温暖,执念开始消散。
徐伯看到了照片上的儿子,也看到了儿子当年救的流浪猫的后代墨墨,终于明白儿子的死是见义勇为,而非自己的过错。“小徐,爹不怪你了,”徐伯的身影逐渐清晰,“你是个好孩子。”
李梅抱着墨墨,墨墨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癌症带来的痛苦似乎消失了。“墨墨,谢谢你陪我这么多年,”李梅轻轻抚摸着墨墨的头,“你不用再陪着我了,好好去过自己的生活。”
当三人的执念完全消散,墨灵豚的白色身影化作点点光斑,融入墨溪的水中。淡黑色的雾气彻底消散,地面的水迹开始快速蒸发,老座钟的钟摆停止了转动,停在凌晨3点整。
老王、徐伯、李梅的身影逐渐变得实体化,最终出现在墨溪岸边,眼神清明,似乎刚刚从一场漫长的梦中醒来。李梅抱着墨墨,墨墨的左爪雪白,蹭着她的脸颊;徐伯接过阿哲手中的照片,泪水滑落;老王收到了女儿发来的视频通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墨灵豚消失了,墨溪的水质开始变得清澈,黑色水草逐渐枯萎。陈砚将老座钟封存,存入非自然现象调查小组的档案库,档案编号庚戌07号。
阿哲因过失导致多人失踪,被警方依法处理,但考虑到其主观无恶意,且主动配合化解危机,从轻处罚。
临海市老城区的墨溪沿岸,再也没有出现过诡异的失踪案。居民们偶尔会在暴雨夜听到淡淡的低鸣,但那不再是诡异的征兆,而是墨灵豚离去时的祝福。老王与女儿团聚,徐伯接手了钟表铺,继续修理老座钟,只是不再让钟摆的声音在凌晨响起;李梅带着墨墨,搬到了新城区,墨墨的癌症奇迹般地好转,陪伴着李梅安度晚年。
档案末尾备注:墨灵豚非恶类,实为“执念的镜像”,它映照出人性深处的念想,也揭示了一个道理——执念如绳,既能让人有所牵挂,也能让人画地为牢。真正的救赎,不是沉溺于念想,而是与念想和解,珍惜当下的时光。民间异闻的现代延伸,从来都不是诡物的作祟,而是人性的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