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是吧？我擅长！”
“等咱们把天雷城搅个天翻地覆，我把城主府的机密档案全搬出来，帮你一起找！”
凌千雪转头看他：“你自身麻烦已够多。”
“多一个不多。”
王昊咧嘴笑，“再说了，你帮我这么多，我帮你找个人，不是应该的？我这人最讲公平了。”
凌千雪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你与传言中不同。”
“传言说我啥？杀人如麻？无恶不作？”
王昊耸肩。
“随他们说去。反正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救的都是想救之人。问心无愧就行。”
他站起身，活动筋骨。
“休息得差不多了，继续练！那个分神御雷，今晚必须搞定！”
凌千雪也起身，指尖白雷再次亮起。
“此次修行，需分割神识，痛苦非常。”
她提醒。
“疼怕啥？”王昊摆开架势，“来吧！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白色雷光没入他眉心。
王昊身体一僵，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却咬紧牙关没吭声。
星空之下，修炼继续。
距离雷元秘境开启，还有两天半。
星尘云缓缓飘散，露出后方深邃的星空。
王昊盘膝坐在一块浮石上，双眼微闭，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三缕淡青色雷光如同活物，在他身周缓缓游走，时而交缠，时而分散。
分神御雷，已成雏形。
凌千雪站在三丈外，指尖白雷隐现，随时准备在他失控时出手干预。
忽然，王昊睁眼，三缕雷光骤然加速，在空中划出三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击中远处三块拳头大小的陨石。
陨石无声湮灭，化作齑粉。
“成了！”
王昊长吐一口气，脸上难掩兴奋，“美女，怎么样？这操控精度够用了吧？”
凌千雪收起雷光，微微颔首。
“尚可。但节点破坏需更精细，你需同时维持七道雷链，目前还差四道。”
“三天练出三道，够快了。”
王昊站起身，活动着发僵的肩膀。
“再说了，不是还有那招‘骗傻子上当’的计划吗？剩下四个节点，让神朝的人帮咱们搞定。”
他掏出那枚暗金皇子令，在手里抛了抛：“辰时快到了吧？咱们该出发了？”
凌千雪望向东方星空，那里隐约可见一颗被雷云环绕的巨大星辰轮廓。
天雷城。
“距离天雷城还有一日路程。”
她转身，“路上需完善计划细节。你手中皇子令，最多能调动什么级别的修士？”
王昊摸着下巴回忆。
“轩辕明轩那草包虽然废物，但毕竟是皇子。”
“他的令牌……按神朝规矩，在无更高指令情况下，可临时调动城主级以下所有官员和驻军。”
“不过天雷城是重镇，雷煌手下那些将领未必全买账。”
“无需他们全信。”
凌千雪语气冷静，“只要有一名副将或统领先信了，便能打开缺口。关键在于你以什么理由要求检修阵法节点？”
王昊眼珠子一转。
“就说……七皇子生前曾怀疑天雷城阵法有漏洞，命我暗中调查？正好轩辕明轩死了，死无对证。”
“牵强。”
凌千雪摇头。
“雷煌何等人物，若阵法真有隐患，他岂会不知？此借口易被识破。”
“那怎么办？”王昊挠头。
两人一边朝雷城方向飞遁，一边商议。
星空寂静，只有护体灵光的轻微嗡鸣。
忽然，凌千雪开口：“你可记得，雷枭临死前提及天罚殿？”
“记得啊，那俩炼虚后期就是天罚殿的人。”
王昊点头，“怎么了？”
“天罚殿直属神朝中枢，与地方驻军并非同一体系。”
凌千雪分析道，“雷枭能调动天罚殿修士设伏，说明他在神朝内部有接应。此人又曾藏身天雷城……”
王昊眼睛一亮。
“你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反过来利用这点？就说我是七皇子派来暗中调查雷枭余党的，需要检修阵法节点以布置监测禁制？”
“更稳妥些。”
凌千雪补充，
“你可声称，怀疑雷枭余党欲趁雷煌入秘境时，破坏大阵制造混乱。故奉密令提前加固节点，此乃防患于未然，合情合理。”
“妙啊！”
王昊拍大腿，“还能顺便把黑锅扣给雷枭余党。到时候阵法真炸了，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但需注意两点。”
凌千雪提醒，
“其一，你需伪造一份像样的密令文书。其二，必须有一名够分量的神朝官员为你作保。”
“文书好办。”
王昊从怀里掏出一枚空白玉简，指尖雷光闪烁，迅速在其中烙下文字。
“轩辕明轩的笔迹我见过，模仿个七八分像没问题……但作保的官员上哪找？”
凌千雪沉默片刻，忽然问：“你之前与逆鳞会合作时，可知神朝内部有哪些派系？”
王昊想了想。
“影刃提过一嘴……好像神朝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以三皇子轩辕破军为首的军武派，有掌控各殿的文官派，还有什么宗室元老派……乱七八糟的。”
“天雷城隶属雷部，雷煌本人是军武派中坚。”
凌千雪缓缓道。
“但雷部之下，亦有文官派安插的监察使。这些人平时被雷煌压制，若有机会给军武派找麻烦……”
“他们一定乐意帮忙！”
王昊接话，但随即皱眉，“可我不认识什么监察使啊。”
“我认识一个。”
凌千雪语出惊人。
王昊差点从遁光上掉下去：“啥？！”
“三年前，神霄雷府与神朝有过一次雷法交流。”
凌千雪语气平淡，
“当时雷部派来的副使中，有一人暗中与我接触，想用雷部机密换取我府中一门秘术，我拒绝了。”
“那人就是文官派的监察使？”
王昊追问。
“应是。”
凌千雪点头，“他名周文远，修为炼虚中期，表面是雷煌副手之一，实则为文官派眼线。此人贪财好利，可加以利用。”
王昊兴奋地搓手：“有门儿！咱们找他！可怎么让他信我？”
凌千雪从储物镯中取出一枚紫色令牌，令牌正面刻着雷霆纹路，背面是一个古篆“霄”字。
“神霄雷府外门客卿令。”
她递给王昊，“持此令，他可信你三分。你再许以重利，比如，事后帮他扳倒雷煌手下一名心腹将领，空出的位置……”
“他绝对上钩！”
王昊接过令牌，翻来覆去地看。
“不过美女，你这么帮我，真不怕惹火烧身？这客卿令一出，神霄雷府可就撇不清关系了。”
凌千雪看向远方雷城。
“雷枭能勾结天罚殿，神朝内部必有人接应。此人或许也与师妹失踪有关。我此番出手，既为助你，亦为查案。”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客卿令可随时作废。若事败，我只需宣称令牌失窃即可。”
“懂了，塑料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