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大雾弥漫,虽然有阳光的照射,能见度依然很低。
接着海面突然刮起了一阵西北风,大雾逐渐随风散去。
岛上的渔民这才准备出海打渔,码头上争先恐后的船只纷纷启航。
申怀安招了招手,玄武对各船只下达令旗,紧接着孟青吩咐各船炮兵,目标码头渔船,不要校准,三发急速射。
只听得“轰——轰——轰——”一阵紧密的炮响,码头上的渔船被炸得粉碎。
这些渔民哪见过这种状况,还以为是出了海怪,还有侥幸活着的纷纷向岸上游去。
接着申怀安带领面着十几艘大船借着风速,直冲码头。
岸上送别的百姓看到自己的家人被不知什么东西炸上了半空,甚至连渔船都给毁了,个个望着海中的尸骨大哭了起来。
还有的百姓跑到岸边伸出船浆救人,这时有眼神比较好的百姓看到好多大船冲向码头,而且船上挂着的是倭国的旗帜,以为是自己人回来了。
他们纷纷大大喊,是我们的船,我们的武士回来了。
“别喊了,先救人,刚才的声音就是从大船上过来的。”
“我可怜的孩子啊,你还活着啊……”
“你有没有看到我儿子,他不是和你在一个船上吗?”
岛上的渔民还在慌乱中时,申怀安的大船直冲码头,接着纷纷靠岸,还不等渔民反应过来,马鹏成率先下了船只,见人就砍。
接着一人、两人、三人,直到几百人下船,他们下船后并没有列队,而是冲着岸上的渔民冲杀了过去。”纷纷列队。
渔民这才醒悟过来:“不好,不是我们的人,是敌袭……”
“快去报告将军,有敌袭……”
可是这个时候却已晚了,马鹏成一马当先,率先冲到百姓中间,立即展开了杀戮。
雷琛的弩箭营随后,对还有喘气的百姓进行补箭。
侯爷说了,一个也不能放过,凡是活着的东西,哪怕是一只老鼠都不能放过。
马鹏成和雷琛从一开始就没有整队,兄弟们分散着向前冲去,见人就砍,慢慢的队伍开始主动靠拢。
这是长期训练的结果,将士们已形成了肌肉记忆,冲着冲着,队形就形成了,一路向敌人碾压过去。
有跑得慢的渔民不是被骑兵挑飞,就是被弩箭射穿胸膛。
百姓跑着跑着,看到后面的追兵来势汹汹,就有聪明一点的开始分开逃散。
马鹏成高喊:“分开队形,以十人为一队,分开追击,侯爷说了,不要放过一个活物。”
岸边,所有大船都重新停好,方才靠岸太急,青龙花了好大功夫才重新将船队全部停好。
铁浮屠和长枪营已全部上岸,借着地形摆好防御阵形,将船队护在身后。
申怀安站在主船最高处,用望远镜观察着岸上的动向,只看到马鹏成和雷琛两个营的兵力奋勇向前,冲到十里开外都没有遇到阻击。
而且他们的阵形虽然分散,但很有章法,马鹏成在前,雷琛在后,各自带着人向前突入,说是冲击,不如说是一边倒的屠杀。
兄弟们甚至有的杀吐了,都是平民百姓,这也太残暴了。
两营二两千来人一直向前冲杀了十几里地,跑得慢的人全部被砍杀,有的兄弟见是女人或是小孩,一开始还有些不忍。
直到雷琛冲上来解决掉这些人后,对着那名兄弟就是一脚,他怒声道:“战场上装什么仁慈,侯爷可都在后面看着呢?
你就算不忍也不知道挑个时候,冲到前面去等侯爷看不到了,你可以放小孩一马,记住,这句话不是我说的。
兄弟们,冲啊……”
而马鹏成一马当先,他不知道斩杀了多少人,连自己的大刀甚至都有些卷刃了。
他放缓脚步,看到后面赶来的雷琛道:“雷琛,侯爷现在应该看不见了吧,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雷琛挥了挥手,兄弟们各自原地休整,他们没有骑马,再说大船远航,马匹本就不够。
目前也就只有马鹏成的骑兵营还有百来十匹战马,其它人都是一路跑过来了,他们边跑边砍,一路追来也是累了。
马鹏成望着身后的两千多将士,个个身上沾满了血肉,这都是敌人的血,照这样的杀法,很难不溅到自己的身上。
雷琛气喘吁吁道:“小马,你也不知道慢点,等等我们也好啊,这一路追来,累死我了。”
马鹏成道:“老雷,我也想慢啊,可是侯爷在船上看着呢,我有时候回头,发现他的望远镜根本都没有放下。
你也知道侯爷现在性子不好,如果我战场不听众命令,你信不信侯爷会当众斩了我。”
雷琛道:“也不知侯爷这是怎么了,以前也不这样啊!”
马鹏成:“侯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错过,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目的,他肯定是遇到难题了,不然他不会这么浮躁。
老雷,差不多了吧,如果再休息让侯爷发现了,你们少不了挨板子。”
雷琛道:“小马,差不多可以了吧,我们堂堂照武军正规军,追着几千平民百姓砍杀,传出去我们昭武军的脸还要不要了。
再说这些人中除了海上炸死的,我看了,剩下的全部都是老人或是妇女小孩,我们追着他们砍杀,就像切豆腐一样轻松,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你瞧,还有的兄弟杀的都吐了,这场面也太血腥了。”
马鹏成道:“你还没看到过更血腥的,当初我们几人中,只有我一路跟着侯爷深入匈奴腹地。
你没有看到飞鱼卫的那帮兄弟,他们对匈奴的仇人比这个狠多了,我们只是一刀就砍了他们,他们感受不到痛苦。
可是飞鱼卫那帮兄弟,除了金刚还有少掌使,那他们复起仇了,连我都想吐了。”
雷琛道:“怪不得侯爷让你打前锋,原来是因为这个,你看着吧,如果我们不如侯爷的意。
侯爷肯定会派青龙、朱雀和玄武带人前来,那以后我们在飞鱼卫面前就抬不起头了。”
马鹏成道:“所以说,老雷,集合队伍向前冲吧,这活就算我们不干,也会有其它兄弟来干。
为了不让这些百姓受苦,就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雷琛:“所有人集合……”
这时突然有探路的兄弟跑回来道:“马将军不好了,前面有大队人马向我们冲来,应该是他们的援军到了。”
马鹏成像是解脱了一般,立即下命令道:“所有人整队,交替援护,有序撤退,记住,不要丢下一个兄弟。”
雷琛道:“小马,你下命令时难道都这么开心吗?”
马鹏成道:“杀戮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战争了,我也不想杀百姓,现在正好可以找个理由撤退。”
雷琛点了点头,也立即命令兄弟们有序撤退。
申怀安说过,只要遇到敌人正规军,不管如何,必须立即撤退,不得和他们产生纠缠。
虽然在东海曾与倭寇有过一战,但那是在本土作战,而且还有昌王三万人垫后,可随时支援。
现在是在国外,在没搞清楚敌人的势力前,马鹏成也不敢盲动,再说现在申怀安脾气不好,这个时候还是执行命令为好。
两营人马集结完毕后,立即向岸边撤退。
玄武在船上用望远镜看到马鹏成等人撤回,立即道:“侯爷,他们撤回来了,应该是遇到敌人正规军了。”
申怀安心想,来得好快,这次他要好好会会这帮倭人,从现在起,这个岛屿上所有活物都将会是他的猎物。
申怀安命令道:“于长焕,守住防御阵形,任何人不得进入。孟青,等马鹏成和雷琛的人到达安全地带后,你不用请示,自行炮击。”
这时青龙道:“小师叔,难道双方交战前,不和对方聊聊吗?也许他们愿意投降呢?”
申怀安横了一眼青龙道:“聊什么聊,杀这帮畜生不用废什么话,上去就是一顿猛干,我说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岛上除了我们,不要用一个活物。”
申怀安说完,感觉自己的头突然疼了起来,而且是那种很炸裂的疼,这是在战场,申怀安强行忍住了,只是疼得脸上有汗水滴下。
孟青站在船头用望远镜看了看敌人人援军,足有两万之众,这应该是他们的全部力量了吧。
他立即下令道:“所有炮位注意,目标骑后营背后的敌军,调整角度,等候命令。”
孟青一边下令,一边观察着马鹏成和敌军的位置,他接着道:“高低加五等待,高低减二,高低减一,预备……放……”
紧接着船上的大炮向敌人的阵形中猛烈攻击,倭国的敌人讲究的是服从命令,他们在追击马鹏成和雷琛时始终保持着队形。
这一阵炮弹砸下去,敌人顿时死伤无数,说来这些人也很冤,连我军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被炸得死伤无数。
孟青突然下令:“停止炮击。”
他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阵,接着命令道:“所有炮位准备,高低加三,横向各向外加五。”
过了一会,孟青通过望远镜看到几万敌人除了少数人在抢救伤员外,其它人全都又列好了队向我方冲来。
孟青道:“所有炮位准备,预备……放……”
可怜的敌人还没有整好队,又被炸得个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