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眨不眨地看着叶凌。
叶凌与他对视，目光坦然而平静。
最后是影先败下阵来。
他移开了视线：“其实你可以不去的。”
“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叶凌说，“就算段民再不肯承认，该来的还是会来。到时候79号外城很可能会被摧毁，我又应该去哪里，再找下一座外城吗？不说别的，首先手环上的信息就没办法通过。”
“研究院的追捕对我而言始终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不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的话，总有一天会落到我的头上。”
影沉默片刻：“你解决不了。”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叶凌说，“当然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也很理解……”
“又用你那激将法是吧？”影咬牙切齿道，“你刚说完要帮我报仇，现在又故意这么说！”
“你看你又多想，”叶凌说，“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说你胆小没种不讲义气的意思。”
影：“行行你可少说两句吧！”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似乎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我父母曾经是特级研究员，负责的就是实验体的研究项目。”
开了头之后，之后的话说起来就变得容易了许多：“我小的时候，经常跟着他们进出研究院，也算是耳濡目染学到了一些。”
“实验体的项目是二十年前启动的，我记得父母那段时间里经常吵架，主要是因为我父亲认为，如果实验成功的话，将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甚至可能从根本上改变人类和异种之间的格局。”
“但我母亲却觉得这个项目有违伦理和人权。每个个体都拥有不可复制的生命价值，实验体被人为‘工具化’，批量灌输同样的记忆和情感，其实是埋下了极大的隐患。”
“但研究院很快便通过了父亲的提案，并且对此投入了大量资金和人力的支持，‘人造觉醒者’项目至此开展起来。”
影说到这里，沉默了许久才继续开口。
“实验体的培养是很残忍的。研究院会挑选年龄合适的孩子，通过注入从异种身上提取到的基因，快速进行‘催熟’。通常一个实验体会在两年之内发育成熟，而这其中同样有大量幼童因为排异反应而死亡。”
“所有成熟的实验体，会被灌输由研究院精心准备的记忆，在他们的脑海中刻下牺牲，付出之类的刻印。到了这一步，算是成功了一半。”
“下一步就是最关键的‘觉醒’了。因为融合了异种基因，实验体的觉醒几率比普通人要高上许多，但所产生的副作用同样也会高很多倍。其中最常见的就是会出现严重的身份认同危机。”
“有些实验体在觉醒的过程中会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这会让他们陷入混乱，难以控制身体中的异能——这时候研究院就会使用‘抑制剂’，将这个实验体强制关机，抹除一切记忆。”
“实验体也就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