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樊胜美神色如常，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平稳，关雎尔和邱莹莹交换了个眼神——她们都清楚，樊姐最是好面子，此刻想必不愿再多提烦心事。
“那樊姐，我先去睡了，有事您叫我。”关雎尔轻声道，眼底带着几分担忧。
邱莹莹也跟着点头，把桌上的糖水往她面前推了推：“我也睡啦，樊姐晚安，这糖水趁热喝才舒服。”
“好，谢谢你们。”樊胜美笑了笑，拿起睡衣走向洗手间，“我去洗澡，晚安。”
洗手间很快传来哗哗的水流声。等她出来时，已近十一点，侧耳听了听，两个妹妹的房间都没了动静。
樊胜美回到自己屋，对着镜子细细描了个裸妆，衬得气色柔和又精致。随后换上一件香槟色的轻薄风衣，领口微敞，露出里面贴身的连衣裙。
就在她踩着细高跟走出2202，正要按电梯时，2201的门突然开了。
曲筱绡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瞥见樊胜美的装扮，眉梢立刻挑了起来。
裸妆看着素净，却藏不住精心修饰的痕迹。风衣虽薄，却偏偏勾勒出曲线，再配上这深夜晚归的点，任谁看了都明白几分。
“某些人呐，自己不学好也就罢了，别带坏了小朋友。”曲筱绡撇着嘴，话里带刺，“同住一层楼，总得注意点作息和影响吧？真要太出格，我可没那么好脾气忍着。”
樊胜美知道她对自己的一些行为看不上，所以脚步一顿，回头冷冷剜了她一眼：“曲筱绡，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我今晚吃多了，心里又烦，下楼散散步怎么了？哪条规矩说晚上不能遛弯？我去哪，轮得到你管？”
“下楼遛弯？”曲筱绡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樊大姐，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在这儿演聊斋了。这钟点出门，穿成这样说是遛弯，你自己信吗？”
说着还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低却更尖刻：“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年头的男人精着呢，小心掐尖不成反被算计。
尤其是酒吧和KtV那类地方，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谁真跟你谈感情？”
这时，送曲筱绡出来的安迪恰好走到门口，闻言轻咳一声：“小曲，少说两句。明天还要签合同，早点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才是正事。”
说着，她转向樊胜美，语气温和了些：“樊小妹，小曲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这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不过确实不早了，熬夜伤身体，早点休息吧。”
“安迪，谢谢你。”樊胜美放缓了语气，“我是真有点烦心事，下楼走两圈就回来，不会太久的。”
她转头看向曲筱绡，眼神又冷了下来：“至于你，曲筱绡，别拿你的标准衡量别人。我可没你这富家小姐玩得开，我有我的底线。”
说完，她径直走进电梯，指尖重重按了“1”。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曲筱绡愤愤不平的目光。
“安迪，你信她去遛弯？”曲筱绡跺着脚，气鼓鼓地问。
“信不信又如何？”安迪摊摊手，“樊小美是成年人，去哪里是她的自由，你我都没权利干涉。好了，我要休息了，拜拜。”
她走到自家门口，推门时回头看了曲筱绡一眼：“晚安。”
“哎，安迪你怎么就走了呀，真没劲！”看着2201的门关上，曲筱绡气呼呼地瞪了电梯的方向一眼，转身往2203走去。
…………
此时电梯正缓缓下降，樊胜美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风衣腰带。
曲筱绡刚刚的嘲讽像根刺扎在心头，却又是事实，无奈的她她闭了闭眼，将那股酸涩压下去。
到达一楼后，她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圈，晚风拂起她风衣的下摆，却吹不散心头的滞闷。
最终樊胜美还是折回电梯间，换了部电梯重新按向22楼。
在2101门口站定，指尖悬了片刻，终究还是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开了，林墨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小樊？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抱歉，这个时间过来，没打扰你吧？”樊胜美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脸上漾开一抹柔笑：
“遇到点烦心事，去楼下溜了一圈更烦了，实在没人可说，就想找你聊几句。”
林墨侧身让她进来，视线落在她身上，香槟色连衣裙衬得肤色白皙，裙摆堪堪过膝，裸露的小腿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这显然不是下楼散步的装扮，不过他并没有戳破，不动声色地关上门：“没事，还没睡。进来说吧。”
“那我就叨扰了。”樊胜美走进客厅，一眼瞥见茶几上的红酒和醒酒器，眼尾微微上挑，“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刚好想喝点酒，能给我个杯子吗？”
林墨从酒柜取了只高脚杯，放在她面前时，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樊胜美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抬眼望住他，眼底带着几分水汽：“林墨，咱们也算朋友，我就不绕弯子了。”
她脱下风衣搭在沙发扶手上，露出连衣裙勾勒的曲线，坐下时裙摆微微上提，露出更多肌肤。“我今天来，是想找你借点钱。”
林墨给她倒了半杯红酒，推过去时眉头微蹙：“遇到难处了？”
樊胜美仰头将酒喝尽，喉结滚动的弧度格外明显：“我知道贸然开口很唐突，可我真的没办法了。”
她声音发颤，“我哥哥……他又惹事了，对方逼着要赔偿，家里把电话都打爆了……”
林墨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指尖敲了敲桌面：“需要多少？”
“二……二十万。”樊胜美咬着唇，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知道这要求太过分，可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你要是觉得多，几万也行，先把那帮人打发了……”
她抬眼望他，眼神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祈求，“你放心，我可以写欠条，一定还你。或者……或者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话说到最后，她微微垂下眼帘，手指轻轻拽着裙摆往下拉了拉，露出的大腿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这般姿态，未免太难看了。可事到如今，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迎上林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