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开手臂，将她完全容纳进来，轻轻拍着她的背。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的风声。
当时明玺感觉到怀里僵硬的身体稍稍软化了一些，他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女儿之前问过我，问我们，什么时候才会办婚礼。”
秦也的身体在他怀中微微一滞。
像是石子投入淤泥，闷闷一声，就被吞没。
太遥远了，遥远得不合时宜，像上辈子别人的事情。
“我们答应过她，等她回国，让她当花童。”
“昨天睡前，迷迷糊糊又提了一次。”时明玺继续道，手掌依旧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秦也的声音从他胸前闷闷地传来。
时明玺很轻地笑了一声，“怀疑我？”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随时准备好，娶你。”
秦也埋着头，深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敛好情绪，抬头看他：“你好过分。”
“你的心源还没找到，女儿的病也治不好。你给我一场婚礼，你们要是都走了……我还能活得下去吗？”
时明玺的笑意敛去，“就是因为不知道哪天会走，才想要把该做的事，都做了。”
“秦也，我不能再给你承诺以后了，我只有现在，我们只有现在。”
“现在，女儿想看我们结婚，想当花童。”
“现在，我还站得稳，还能给你一场婚礼。”
“现在，你还在我怀里。”
“很久以前我就说过，我想娶你，我这一生……也想结一次婚。”他看着她泪水涟涟的眼睛。
“如果你能记得一点我的好，也许在以后，你就还能抓住点什么，再熬一熬。”
夜很深了。
窗外无星无月。
“有时候……我想做个坏人了。”
“我自己明明也是时家选的捐献者，从一开始就被放在那个位置……可我现在，却想自私一点。我想用另一个捐献者的心脏，我想让你活着。”
她眼里充满了困惑和自我厌弃，像个做错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孩子。
“怎么办……时先生……”
“秦也，看着我。”
“我一定比你更想我自己活下去，这是本能。我的本能，也曾无数次叫嚣着我，去做我可以做的选择。”
“但我们不能只靠本能活着，我用别人的命苟且偷生，那会让我们永远困在沼泽里，就算我活了，我们也都完了。”
“我只需要一颗合法的心脏，我会努力让自己撑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我们有女儿，我们不能变成怪物。”
秦也哽咽着说不出话，她想当怪物，她宁愿当怪物，她心痛得快死了啊……
黑暗中，只有彼此贴近的体温是真实的。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寻到她的唇，吻了上去。
他用唇瓣慢慢描摹着她的唇形，贪恋席卷而来。
他的吻变得深入而迫切，撬开她的齿关，纠缠着她的舌尖，通过这个吻汲取氧气，确认生命。
秦也起初还有些怔忡，随即被他灼热的索求点燃。
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急。
时明玺的手从她脊背滑落，掌心贴着她腰间细腻的皮肤，碰到了那层薄薄的布料边缘，两侧是纤细的系带。
他的指尖灵活地挑开了那侧边的系带，轻轻一扯，温热的手掌毫无阻隔地覆上最柔嫩私密处。
“嗯……”
他的吻移到她的耳垂。
“上来。” 他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浓重鼻音，手臂微微用力，引导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