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星辰的声音一下子拔高,这五个字像颗石子,猛地砸进星辰的心里。她看着女人转身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诊室里满是疑惑的病人,突然觉得头皮发麻 —— 顶楼的 x 光机,难道真的有问题?
星辰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死死攥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她顾不上诊室里还等着看病的病人,拔腿就往门外追,高跟鞋踩在走廊的瓷砖上,发出 “噔噔噔” 的响声,格外刺耳。
诊室里的病人也跟着慌了,几个离门口近的病人赶紧站起来,跟在星辰后面跑,嘴里还念叨着 “怎么回事啊?测辐射是啥意思?”“是不是这里不安全啊?”
追到门诊楼门口,星辰终于追上了那几个穿防护服的人。她喘着气,伸手抓住那个高个女人的胳膊,声音里带着颤音:“你们是哪里来的?到底测出来怎么样了?射线是不是超标了?”
女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干脆又带着点严肃:“成都来的,省辐射监测站的。” 她顿了顿,点了点头,“结果很明确,严重超标,超出安全标准三倍多。”
“严重超标……” 这四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星辰的心上。她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幸好旁边一个病人扶住了她。她扶着墙,脑子里一片混乱:怪不得这两年自己总感冒,吃药都不管用,原来问题出在这里!顶楼的 x 光机,竟然像个 “隐形的炸弹”,每天对着她的诊室照射,而她却一无所知!
“我怎么这么粗心……” 星辰喃喃自语,心里又悔又怕。她每天忙着看病、写报告、做手术,连抬头看看顶楼的时间都没有,竟然把自己放在了辐射超标的环境里,活像个 “装在套子里的人”,连危险找上门都不知道。
缓过神来,星辰再也顾不上别的,转身就往顶楼跑。她沿着楼梯往上爬,脚步又快又急,心里的锣鼓 “咚咚咚” 地响,越往上跑,心跳得越厉害。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面对 —— 自己每天坐着的办公桌,头顶竟然正对着一台 x 光机。
终于到了三楼,星辰推开摄片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在原地:一台庞大的 x 光机立在房间中央,机头正对着楼下自己的座位 —— 也就是星辰诊室自头部的地方,机器正在运作,发出轻微的 “呜呜” 声,像是在无声地 “抗议”。
她走到机器旁边,伸手摸了摸机器的外壳,还能感觉到残留的温度。她顺着机器照射的方向往下看,正好能看到自己诊室的窗户。那一刻,星辰的心里彻底沉到了谷底,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我说呢,怎么身体越来越差,原来凶手就是它……”
她站在原地愣了几分钟,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赶紧搬办公室,不能再让自己时时处是射线密集的扫射下。她抹掉眼泪,转身又往院长楼跑,脚步比刚才更急,连额角的头发被汗水打湿都没察觉。
院长办公室的门没关,刘院长正在批改文件。看到星辰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头发凌乱,眼睛通红,他赶紧放下笔:“星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星辰扶着办公桌,喘了好半天才把话说清楚:“刘院长,门诊三楼体检楼影像室的 x 光机正对着我的诊断室,x 光机正对着我的头顶……
我诊断室的辐射严重超标!刚才省监测站的人来检查时说,我诊断室的射线超出安全标准三倍多!我这两年总感冒,差不多天天吃药,就是因为这个!”
刘院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猛地站起来,走到星辰身边:“你说的是真的?没搞错吧?”
“千真万确!他们都测过了!” 星辰急得直跺脚,“我现在的办公室就在 x 光机正下方,再待下去,不仅我身体受不了,病人也会受影响啊!”
刘院长皱着眉想了几秒,立刻拍板:“没问题,明天就搬!你之前在二楼过桥处不是有个办公室吗?就是现在空着的外科办公室,明天就把东西挪过去,我让人现在就去收拾!”
听到这话,星辰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感动的:“谢谢刘院长,太谢谢您了!” 她知道,院长是真的关心她的健康,没有丝毫推诿。
第二天一早,星辰就把诊断室的东西搬到了二楼自己原来的办公室。x光机正对的那间诊断室空了下来,后来门诊部把它改成了资料室,用来存放各种检查资料。但是诊断桌椅仍然存在,只是没人注意到,那间屋子的隔断外面的检查仍然在做,如果不在里面坐着看资料,不正对着头部,摄片室的 x 光机还在照常使用 —— 辐射的隐患,并没有彻底消失,相对较小。
搬了办公室后,星辰立即买了一大盒干扰素马上注射了一支后,把一大盒干扰素存放在病理科的冰箱里。想着隔天再注射一支,然而药物注射后,星辰总是感到全身无力,连着几天都软弱无力,走路脚儿都发抖,星辰没想到干扰素的作用如此强大,也不敢再打针了。
但从此之后,身体竟神奇地有了,之后也回到了此前的健康水平,半年一年都没再感冒,长期吃着的药丢了,精气神也一下子回来了。
她还是保持着早到的习惯,每天天不亮就到门诊,有时候病人比她来得还早,她就干脆打开诊室的门,立即看诊,检查,开好检查单的病人便早早到收费室交费,自己则快速整理着办公桌,把当天要处理的病例理一遍。
中午她也不回家,在食堂打份盒饭,随便找个地方吃完,就回到诊室。午休对她来说,就是在病人的检查台上铺一张干净的单子,躺上去眯二十分钟 —— 这样既能休息,又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英子知道她辛苦,每天都会绕到她的诊室 “报到”。有时候英子早上来得早,会给星辰带个煮鸡蛋,放在她的抽屉里;有时候星辰忙得忘了吃饭,英子就从食堂打份热饭,再泡杯热茶,端到她面前:“先吃饭,病人我帮你看着。”
有一次星辰做了两台手术,结束时已经下午两点,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刚走出手术室,就看到英子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煮好的玉米和红薯:“知道你没吃饭,我在生活区的车在冰箱里放了两天了,刚煮好,还热着。” 星辰接过保温桶,咬了一口甜玉米,心里暖得发烫 —— 英子总是这样,把她的事当成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