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峙三下五除二地剥皮、剔骨、分割猪肉。凌霜华则在一旁处理鱼，手脚虽不麻利，却一丝不苟。
夜魅坐在一旁，抱着膝盖看着篝火，丝毫没有搭把手的意思。
林峙偶尔抬头，总能撞见夜魅的视线。
那双素来凌厉的眼，此刻竟流露出一股子慵懒，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可他一望过去，她就飞快地错开眼，脸上没有丝毫异样。
“这女人……真是……”林峙暗自腹诽，手上动作却快了几分。
夜深人静。
篝火只剩星星点点的红光。
凌霜华和夜魅都已沉沉睡去。
林峙躺在自己的草堆上，却毫无睡意。白天在洞穴里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在脑子里打转。
夜魅的疯狂、炽热、绝望的告白……还有那具勾人心魄的躯体……
他甩甩头，想把那些画面甩出去。
“不行！这些可不能想！”
他习惯性运转功法，尝试安定心神，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灵力早已枯竭。
然而！
就在他心神沉入丹田气海的瞬间！
一股细弱得几乎不可察觉的暖流，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空空如也的经脉里！
“灵力？！”林峙猛地睁眼，心跳如鼓，全身都僵住了。
“是错觉？”
他赶紧再次凝神内视。
没错！
那股暖流虽然细小得近乎透明，可它千真万确地存在！
“真的是……灵力？！”他差点就没忍住惊呼出声。
“难道是……因为夜魅？”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夜魅所说的《玄姹素女经》！
那门诡异的功法……元阴被夺后……会和双修者建立连接……渡送修为……
“这功法……竟能突破这个世界的禁制？！”林峙心头狂震，掀起滔天巨浪。
他强压下激动，凝神感受着那股微弱的灵力。
它太少了！少得可怜！别说施展法术，连运转一个小周天都办不到！
但这意味……
“这个世界……”林峙脑子里飞快地转着，“难道是某种强大的阵法禁制？覆盖了整个空间，隔绝了天地灵气，甚至连修士体内的灵力都被压制了？！”
“可夜魅的功法……难道能绕过，或者部分抵消这种压制？通过双修……把一点力量传给我？”
“要是能积攒足够的灵力……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我或许就能尝试感应这个禁制的核心！找到阵眼！破坏它！或者……找到离开的通道！”
这个念头，他激动得几乎一夜未眠！
晨光熹微，林峙草草扒了几口鱼汤，便抓起石斧和藤袋，恨不得立刻就走。
“我再去挖点铁矿！”他对凌霜华说。
“嗯。”凌霜华应了一声。像个乖巧的小媳妇。
林峙看向旁边，夜魅正慢悠悠地喝着鱼汤，那模样瞧着就闲散。
他顿了顿，试探着问：“夜魅……你要不要一起去？”
夜魅抬头，眼皮子往上一抬，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干嘛？挖矿这种粗活……叫我去干嘛？”
林峙一时语塞。
凌霜华扫了两人一眼，放低了声音说：
“夜师姐……跟他去吧。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
夜魅斜了凌霜华一眼，鼻子哼了声：“怎么？心疼他了？”
不过她还是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顺手抄起木矛。
“行吧！闲着也是闲着！走吧！”
林峙心头一松，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回到铁矿洞，洞口积雪压得厚实。
夜魅靠着洞口，看林峙举起石斧叮叮当当地凿着矿石，懒声问：
“喂！这么急着拉我来……是不是……爱上我了？”
林峙手一抖，斧头差点砸到自己脚背！他瞪了夜魅一眼：
“正经点！我有事跟你说！”
“哦？”夜魅身子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林峙放下石斧，喉咙动了动，压低声音说：
“昨晚……我……我体内好像有和一点灵力！”
“什么？！”夜魅猛地睁圆了眼，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真的假的？！”
“嘘！”林峙赶紧摆手让她小声点！
“真的！虽然……只有一丝……几乎察觉不到！”
“怎么可能？！”夜魅声音里透着不可思议，“这里明明……”
“我猜……”林峙耳根有些发烫，声音也小了下去。
“可能是因为……我们……那个……你的功法……”
他将自己的猜想都说了出来。
夜魅先是一怔，接着猛地清醒过来！
“《玄姹素女经》？！它……它真的能突破禁制？！”
“嗯！”林峙使劲儿点着头！
“虽然只是一星半点……但这……这是个盼头！”
他直勾勾地盯着夜魅，再次解释：
“我猜！这个世界被一个大阵罩住了！把所有灵力都压住！但你的功法……可能有点特别……通过……双修……能把一丁点力量传过来！如果我们能攒够足够的灵力……哪怕一点点……我或许就能试着摸清这个禁制的核心！找到阵眼！把它破了！或者……找到出去的路！”
夜魅听着他一字一句的话，眼睛越瞪越大，像黑夜里突然燃起了火把！她一把攥住林峙的胳膊：
“真的？！我们能出去？！”
虽然之前嘴上说想在这里孤独终老，但能出去的诱惑对夜魅来说还是很大的。
“有可能！”林峙点头，可话锋一转：
“不过……现在这点儿灵力……太少了……根本不够用……”
夜魅一听，立马就懂了！
她看着林峙那微微泛红的耳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眼神里透着坏笑，还有点……大胆！
“那还等什么？！”她一把拽住林峙的手腕，将人拖到洞穴深处相对干净的地方！
“赶紧……再来一次啊！多攒点灵力！”
林峙被她这直白劲儿搞得脸上发烧！
“这……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夜魅全然没当回事儿，已经开始解自己的衣带了！
“这里又没别人！快点！别磨蹭！”
林峙瞧着她那副大义凛然样子，真是哭笑不得！可一想到离开的盼头，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洞穴里，又是一番春意盎然。
这次少了昨天的疯狂，却多了份默契，和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