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姹素女经？”
林峙眉梢一挑。
“嗯。”
夜魅点了下头，神色复杂。
“一种……专门为炉鼎打造的功法。修炼这功法……元阴被夺后……会与双修者建立一种特殊的‘连接’……之后每次双修……都能将自身修为……持续不断地‘渡’给对方……助其突破瓶颈……”
林峙听得目瞪口呆，嘴巴都忘了合拢。
夜魅看着他那副震惊的模样，苦笑了一下。
“所以……我们这些圣女……看着年纪轻轻就元婴期……风光无限……其实根基虚浮得很！空有境界！真要打起来……可能连个根基扎实的金丹后期都打不过！就是……唬人的花瓶罢了！”
她顿了顿，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悲凉。
“最后的结果……就是毕生苦修……都成了别人的嫁衣！滋养他人道基……自己……油尽灯枯！”
林峙瞧着怀里这具曼妙却注定悲剧的身体，心里翻江倒海。
他终于想通，为何寒渊殿的圣女们能如此“速成”——原来……她们本身就是被精心培育的……“人形大药”！
“哼！便宜你了！”
夜魅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
“要是在外面……哪轮得到你一个筑基小修士……”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
她目光落到林峙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脑海里闪过他一路来的表现——冰泪谷救人、智破禁制、带领她们在这绝境求生……那份担当和勇气……她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讨厌？
夜魅的目光柔和了一瞬，声音也低了下来。
“……其实……要不是一开始觉得你只是个没用的筑基小修士……要不是你有那点冰妖血脉……老娘才懒得搭理你……”
她又顿了顿，脸颊微微泛红。
“不过……一路走下来……你这小子……还挺有种的……特别是最后……带着我们逃出来的时候……那样子……其实……挺让人喜欢的……”
她声音越来越小。
“要是在外面……我……我可能……也不一定会拒绝你吧……”
林峙听着她难得的“软话”，心头微动，可嘴上还是忍不住苦笑。
“说得好像……刚才不是你强上我似的……”
“你！”
夜魅瞬间炸了毛！
刚才那点温情和羞涩刹那间烟消云散！
她猛地一把推开林峙，眼里冒着火星。
“滚开！”
她迅速翻身坐起，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动作又快又急。
“夜魅！等等！”
林峙想拉住她。
“别碰我！”
夜魅甩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讨厌鬼！”
她穿好衣服，跳下地，气冲冲地就要往洞外走。
走到洞口，她脚步一顿，回头瞥见林峙那件扔在地上的衣袍上。眼底掠过一丝狡黠和报复的快意，弯腰一把抓起衣服，转身就跑出了洞穴。
“喂！夜魅！你拿我衣服干嘛？！”
林峙脸色大变，他现在可是光着膀子！
“谁叫你这么讨厌！”
夜魅的声音从洞外风雪中传来，带着几分得意和娇蛮。
“臭女人！”
林峙气得牙痒痒！
看着地上那条肥硕的猪獾和两条大鱼，还有那一小袋辛苦捡来的铁矿石……总不能扔了吧？
他无奈地骂了一句，只能光着上身，硬着头皮背起沉重的猪獾，一手提着鱼，一手拎着矿石袋，顶着刺骨的寒风和飘飞的雪花，狼狈地追了出去。
风雪呼啸！
林峙光着膀子在雪地里狂奔！冰冷的雪花拍打在皮肤上，冻得他直哆嗦。
他一边跑一边喊：“夜魅！等等我！把衣服还我！”
夜魅跑在前面，听到他的喊声，嘴角忍不住轻微上扬。
她故意放慢了点脚步，等林峙气喘吁吁地快追上时，又猛地加速跑开，玩得不亦乐乎。
“夜魅！别闹了！冻死我了！”
林峙冻得牙齿打颤。
夜魅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叉腰，下巴微微扬起。
“哼！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姑奶奶！我错了！快把衣服给我！”
林峙连连告饶。
夜魅看着他冻得发青的嘴唇和瑟瑟发抖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脸上还是凶巴巴的。
她把衣服团成一团，用力朝他扔了过去。
“接着！冻死你活该！”
林峙赶紧接住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冰冷的布面贴在皮肤上，总算挡住了寒风，他长长舒了口气。
夜魅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穿好衣服，整理好狼狈的样子，才哼了一声。
“记住！咱俩的事……不准告诉凌霜华！”
林峙一愣。
“为什么？”
“要你管！”
夜魅脸一红，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让你别说就别说！哪那么多废话！”
林峙看着她羞恼的样子，心里隐约猜到几分。
他无奈地点点头。
“好……不说就不说……”
夜魅这才满意地转过身，双手空空，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
她故意不帮林峙分担任何东西，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但林峙眼尖地发现，她微侧的脸颊上，嘴角时不时会不受控制地向上翘起一个愉快的弧度。
林峙看着她那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最后他背着重得压弯了腰的猪獾，手里拎着鱼和矿石，夜魅空着手得意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顶着凛冽的风雪回到了山洞。
凌霜华守着篝火，看到他们回来，眼底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她的视线掠过林峙背上的猪獾和手中的鱼，又看了看空手的夜魅，最终停在林峙那张虽带倦色却仍显精神的脸上。
“怎么去了这么久？”凌霜华轻声问，听不出喜怒。
“哦……找到铁矿了！”林峙把东西一卸，顾不上疲惫，脸上泛着喜色，迫不及待地将矿石袋递过去，“瞧！赤铁矿！这下可好了……咱们能弄出真正的铁家伙了！”
凌霜华接过袋子，看了看里面暗红色的矿石碎片，眸子里也亮了亮。
“太好了。”她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去处理那条鱼。
夜魅径直走到她的草堆旁，一屁股坐下，拿起水囊喝水。
林峙和凌霜华一起处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