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北的视线从左航的眼睛缓缓移到他紧握着自己的手上。他的手在左航的掌心里转了个方向,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他选择了信任,选择了不追问。
他将选择权交给了左航,这是尊重,也是纵容。
“你在这里,这就够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左航的心软成一汪春水。他想起和韩北相处的时间,他从来都是这样,不过问他的过去,不质疑他的决定,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用最深沉的方式爱着他。
韩北这个人,总是这样,懂事得让他心疼。
他猛地将韩北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韩北的手不自觉的伸到他的衣服里。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左航心尖一颤,抱得更紧了些。但他很快强迫自己稍微松开,双手捧住韩北的脸,借着灯光仔细端详他过于苍白的脸色和眼底难以掩饰的疲惫。
“韩北,”左航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点严肃,“告诉我,你是不是又没按时吃药?”
韩北猛地抬眼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被人窥破隐私的窘迫。他迅速垂下眼帘,强装平静:“什么药?”
左航的眸光沉了沉,“别瞒我。你的药,还有需要定期注射的针剂。”
韩北抿了抿唇,移开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北撒谎的样子实在拙劣,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让左航心里又气又疼,还莫名有点想笑。
——他的小北,永远学不会怎么对自己撒谎。
左航没戳破他,只是松开怀抱,牵着他的手走到卧室的小茶几旁,上面放着一个熟悉的便携小药盒和一个小型冷藏盒。
正是韩北放在清湾镇民宿住处的那一个。
“长青今天去你之前住的那家民宿取来的。”
左航打开药盒,取出几粒不同颜色和形状的药片,又倒了一杯温水,递到韩北面前。
“先把药吃了。”
韩北看着左航掌心里的药片,又看了看左航坚定的眼神。
他一直以为自己服用药物这件事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左航早已看透了一切。
知道这次是混不过去了。他默默地接过水杯和药片,一仰头,将药片全部吞了下去。
左航看着他喉结滑动,确认药片咽下去了,这才转身打开冷藏盒,里面整齐放着几支预充式注射剂和配套的酒精棉片。
“躺下,还是趴着?”左航拿起一支注射剂,检查了一下剂量。
韩北看着那支注射剂,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打吧。”
这拙劣的借口让左航几乎要笑出来。他太了解韩北了——这人越是心虚,就越是会找各种理由推脱。
“现在打。这药必须按时注射,你比我清楚。”
韩北抿了抿唇,别过脸去:“这针剂,打完会嗜睡,今晚我还有事要处理。”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趴下,然后打针。”
眼看躲不开,韩北伸手去拿注射器。“这个……我自己可以。”
“你手背有伤,怎么自己来?”左航已经利落地拿出注射药剂,撕开一个消毒用的工具包。目光坚定地看着韩北。
“我自己可以……”
左航看着他还想争辩的样子,心里最后那点耐心终于耗尽。他忽然一把将人拦腰抱起。
韩北警觉地想要挣开,却被左航抢先一步动作。
他坐在沙发上,猛地一使劲,将韩北结实实地按趴在自己的双腿上。这个姿势让韩北完全处于劣势。韩北连抬头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左航!,你干什么!”韩北又惊又怒,挣扎着要起身。
却被左航一手牢牢地按住他的,那强大的力道瞬间瓦解了他大半的挣扎。
同时左航另一手已经利落地勾住他家居裤的裤腰褪下。
一股热血“轰”地一下冲上头顶。
这姿势……比直接的身体接触更让他难堪。尽管他们曾有过最亲密负距离的纠缠,但那种是成年人间情欲的博弈。
而此刻……这算什么?
此刻这个姿态——像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被按在他的腿上,那里像被刻意托起来一般,毫无防备地挺翘着。这完全超越了情欲的范畴。
“放开我!左航!我说了自己可以!”
韩北挣扎却并不剧烈。或许是因为知道反抗徒劳,也或许……是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对这种被绝对掌控的感觉,并不全然排斥。
“我说了,你不方便。”左航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不容置疑。他已经拿起准备好的注射剂,用牙齿撕开包装,动作快得不容反抗。
韩北还想挣扎,双手却被左航反按在身后牢牢制住。“左航,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左航对他的反抗置若罔闻,拿起酒精棉片在那片紧实的肌肤上快速消毒。冰凉的触感让韩北浑身一颤。
“你……混蛋!”韩北的声音里带着被压制的气急败坏。
“ 放松。”左航低声安抚,找准位置,注射器贴近肌肤。
左航的动作确实专业利落,几乎没什么痛感。可当他拔出针头,用棉签按住轻轻揉压画圈时,韩北的身体莫名绷紧了。
尽管他们之间有过最亲密的关系,对彼此的身体早已熟悉,但此刻这个情境——还是让韩北感到一阵莫名的怪异。
这感觉……和情欲无关。
这太奇怪了。
左航手掌依然牢牢按在韩北的后腰,束缚住他的双手,防止他挣扎。
韩北的脖颈有些僵硬,他只能把脸埋进沙发里,试图掩饰自己可能已经泛红的耳根。
左航似乎察觉到了他细微的抵抗,揉按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力道放得更轻了些,却并没有停下,:“揉一下,药液吸收好,避免硬结。”
这理由冠冕堂皇,韩北无法反驳。只盼着尴尬的过程快点结束。
“好了。”左航按在他后腰的手终于松开。将棉签扔进垃圾桶,然后帮韩北拉好裤子。
韩北几乎是立刻弹了起来,快速地重新拉了拉裤子,由于动作太猛,他甚至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