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阙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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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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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两个字,如同投入李畴那深潭般眼眸中的石子,终于激起了荣安期待却又不完全明了的涟漪。他蹙起的眉头,眼中闪过的疑惑与波澜,都证明了这个试探性的筹码,似乎真的触碰到了某些被深深掩埋的东西。

她强忍着内腑翻腾的痛楚和右臂的酸麻,迎着李畴审视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复杂而执着,混杂着失望、不甘,还有一丝被背叛的痛楚。

“你不记得也罢。”

她声音嘶哑,带着一丝自嘲的颤抖,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却又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也对……对你来说,那些大概……本就不重要。”

她一边说,一边疯狂观察李畴的反应,试图从他的细微表情和气息变化中,捕捉他的一丝情绪,尽量拖延时间到支援赶到。

然而,李畴眼中的波澜仅仅持续了短短一瞬,便迅速重新归于那令人心悸的平静,甚至比之前更加深不可测。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荣安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直视她灵魂深处某些连她自己都未必清楚的东西。

就在这微妙而紧绷的沉默即将被打破,荣安绞尽脑汁思考下一句该如何继续这危险的试探时。

“呜——”

低沉、苍凉、穿透力极强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从荒原北方的风雪深处传来!

那不是宋军的号角,更加粗犷,更加蛮野,带着一种冰原狼群啸月般的嗜血与肃杀!

紧接着,沉闷如雷的铁蹄踏地声由远及近,震得冻土都在微微发颤!风雪之中,数道高大雄壮得如同移动小山般的身影,撕开灰白的雪幕,如同从远古神话中走出的战神,骤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六人。

清一色骑着肩高惊人的辽东健马,马匹披着简单的皮甲,口鼻喷出粗长的白气。

而马背上的骑士,更是令人望之胆寒!

他们身披典型的金人重札甲,甲片并非宋军常见的山文、锁子等精致甲式,而是由大块锻打精良的熟铁片或皮质衬里的钢片,以皮绳或铆钉紧密连接而成,形制粗犷厚重,肩甲、护臂、裙甲齐全,关节处留有活动余地,整体呈现出一种充满力量感的粗犷美学。甲片在阴沉天光下泛着冷硬的乌黑光泽,不少地方还残留着未曾擦拭干净的黑红污渍,那是鲜血干涸凝固后的颜色,无声地诉说着这些甲胄经历过的残酷厮杀。

脸上戴着狰狞的鬼面面具,只露出冰冷漠然的双眼。面具造型多为呲牙怒目的兽首或扭曲的人面,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可怖。头盔样式统一,带有护颈和眉庇,顶上大多饰有染成暗红色的缨穗或翎毛,在风中狂舞。

他们手中的兵器各异,但无一不是势大力沉、利于劈砍冲锋的战场杀器,长柄狼牙棒、厚重弯刀、重型铁骨朵、长戟……兵器锋刃处寒光流转,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骑士本身散发出的气息。那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百战精锐才有的彪悍、冷酷与视人命如草芥的漠然。他们的体格普遍比宋人高大魁梧,即使端坐马背,也能感受到那棉甲铁片下贲张的肌肉和爆炸性的力量。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过来时,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与压迫感,比之前在青溪见过的那些金国探子或武士,强横凶悍了何止十倍!

仿佛他们本身就是为杀戮而生的战争机器。

荣安瞬间头皮发麻,背脊窜起一股凉气。

这绝不是偶遇的巡哨或小股部队!

看其装备、气势、以及出现的方式,分明是金军中真正的精锐铁骑,而且极可能是将领级别的亲卫或特种突击力量!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来接应李畴的?还是……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李畴。

李畴的表情依旧平静,对于这些突然出现的金人精锐铁骑,他似乎并无意外,只是那双看向荣安的深邃眼眸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解读的情绪,像是叹息,又像是某种决断。

为首的一名戴着饕餮鬼面的金人骑士,目光扫过场中两人,最后落在李畴身上,用生硬但清晰的汉语低喝道:“时辰已到!速离!”

声音如同金铁摩擦,不带丝毫感情。

荣安的心沉到了谷底。

果然!李畴的“叛逃”,并非空穴来风,他甚至有金国最精锐的力量接应!这哪里是什么被构陷胁迫,分明是早有预谋的投敌!

一股荒谬感夹杂着怒意涌上心头。

她冒着生命危险,穿过层层阻击,追到这里,面对的竟是这样的场面。

李畴是陇西李氏的独苗,五代忠烈之后啊!

他怎么能……

然而,现实容不得她多做感慨。那名饕餮鬼面骑士在催促李畴之后,冰冷的目光便落在了荣安身上,杀意毫不掩饰地弥漫开来。显然,他们不打算留下活口见证这一幕。

“啧。”

荣安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极度无语。这个破时代,要是有手机,她立马拍几张现场高清照片,录一段视频,然后调头就走!李畴爱投敌投敌,爱去哪去哪,个人选择,关她屁事!她回去把“证据”一交,任务完成度拉满,说不定还能因“侦察到重大叛国线索”记上一功。可现在,她连个工作留痕都得靠命去拼!

思绪电转间,两名金人骑士已经催动战马,一左一右,如同两座移动的铁塔,朝着她碾压过来!

沉重的马蹄踏碎冻土,溅起冰雪泥块,速度竟是极快!

左边骑士手中的狼牙棒带着凄厉的风声横扫千军,右边骑士的厚重弯刀则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光,直劈而下!攻势简单,直接,却将力量、速度与战场搏杀的狠辣发挥到了极致,封死了荣安左右闪避的空间!

荣安瞳孔紧缩,知道绝不能硬接。她强提一口真气,压下内伤,脚下“血影步”再次施展到极限,身形如同风中残柳,在间不容发之际向后急仰,同时左手袖中仅剩的三枚“含沙射影箭”激射向两名骑士的面门!

“叮叮当!”

箭矢射在厚重的鬼面面具或铁盔上,发出脆响,却被轻易弹开,只在面具上留下浅浅白点。金人骑士的防御实在惊人!

狼牙棒和弯刀几乎贴着她的鼻尖和胸腹掠过,凌厉的劲风刮得她脸颊生疼。险之又险地避开这合击,她尚未站稳,另一名手持长戟的骑士已然策马从侧翼突刺而来!戟尖寒光点点,笼罩她上身数处要害!

她狼狈不堪地就地翻滚,躲开戟刺,但战马冲刺带起的劲风仍将她掀得一个趔趄。她刚要起身,第四名手持沉重铁骨朵的骑士已然策马绕到后方,铁骨朵带着泰山压顶之势,狠狠砸向她后脑!

生死关头,她将原身的战斗本能与自己的应变能力结合到了极致。她没有试图完全躲开,而是顺势向前扑倒,同时右手短刃反手向后撩出,精准地点在铁骨朵的侧面,借力向前滑出数尺,虽然避开了头颅要害,但铁骨朵带起的罡风仍扫中她的后背,让她喉头又是一甜。

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压制。

这些金人精锐铁骑,单兵战力或许不及李畴或之前遇到的易容人那等江湖顶尖高手,但他们久经战阵,配合默契,人马合一,攻击势大力沉,防御惊人,而且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之机,完全是战场绞杀的路数。她擅长的潜行、暗杀、诡变、小范围腾挪,在这种开阔地的正面骑兵冲击下,被极大克制。

她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在四名金人骑士狂风暴雨般的轮番冲击下左支右绌,险象环生。短刃与沉重的骑兵兵器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她手臂发麻,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刀柄。她的“血影步”再精妙,内力再如何压榨,在绝对的力量、速度和配合面前,也显得捉襟见肘。

肩膀被弯刀掠过,带起一溜血花,棉袍撕裂。肋下被狼牙棒的尖刺擦过,火辣辣地疼。后背、大腿接连被劲风扫中,内腑伤势加剧。

她不是不能赢——如果她真的不顾一切,动用所有压箱底的同归于尽手段,或许有机会拼掉一两个,制造混乱,甚至可能找到一丝渺茫的生机。晏执礼教的那些真正武功和她偷学偷拿玩意儿,她身上还有。

但是,她不想赢。

至少,不想在这里,用这种方式“赢”。

为了一个明显已经叛逃、且有强大外敌接应的李畴,把自己所有底牌暴露,甚至赔上性命或不可逆转的损伤?值得吗?她的任务是“带李畴回去”,但前提是,那得是一个值得救、或者说救得回来的李畴。眼前的李畴,还需要她救吗?他需要她拼死带回去吗?

更何况,李畴刚才那复杂的眼神……一切都透着诡异。直觉告诉她,事情可能远比表面看到的更复杂。

电光石火间,她做出了决定。

当那名手持长戟的骑士再次策马冲来,戟尖直刺她心口时,她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与决断。她看似勉力侧身避让,动作却“恰到好处”地慢了半分!

“嗤啦——”

锋利的戟尖擦着她的左臂外侧划过,不仅划破了厚厚的棉袍,更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袖和地上的白雪。同时,她仿佛被戟杆附带的力量“撞”得凌空飞起,口中喷出的鲜血在风雪中划出一道凄艳的弧线,重重摔落在数丈外的冻土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

她瘫倒在地,左臂伤口剧痛钻心,鲜血汩汩流出,内腑更是如同火烧油煎,气息紊乱不堪,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显得力不从心,只能用完好的右手勉强撑起上半身,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血迹未干,眼神涣散而“不甘”地望着李畴和那些金人骑士的方向。

演。

要演就得演全套。

重伤力竭,失去威胁。

风雪呼啸,暂时掩盖了她有些粗重的喘息和心跳。

四名金人骑士勒住战马,环绕在侧,兵器依旧指着她,杀意未消,只等为首者或李畴一声令下,便可将她踏成肉泥。

李畴自始至终,静静地站在原地,白衣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他看着荣安狼狈倒地,重伤呕血,看着他与金人骑士激烈的“战斗”,看着他最终“力竭”落败。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无人能窥探其真实想法。

终于,他动了。

他缓缓走向荣安。

金人骑士并未阻拦,只是警惕地注视着。

他在荣安面前停下,微微俯身,那双仿佛能吸纳一切光线的深邃眼眸,平静地注视着荣安那双因“重伤”和“不甘”而显得氤氲涣散的眼睛。

“荣安……”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依旧清冷,却似乎多了些什么:“或者……我该说,你不是荣安。”

荣安的心脏猛地一抽,瞳孔骤然收缩!他……又提……他什么意思!

李畴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继续用那种平淡却仿佛能洞穿人心的语气说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过问你的,你也不必强求我的。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今日你不惜性命追到此地,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我已承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鲜血淋漓的左臂和苍白的脸,那眼底深处,似乎有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波澜,像是惋惜,又像是某种彻底的释然。

“回去吧。告诉该告诉的人,李畴已死,或者……已非故人……”

“而你……忘了我吧。”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很淡,却像是一把冰冷的锥子,猝不及防地刺入荣安心底某个她自己都未曾仔细探究过的角落。

忘了他?这话说的……怎么跟她对他真有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似的?

他们之间,不就那点互相利用又互相提防的上下级兼合作伙伴关系吗?最多,加上点原身可能残留的、她并未完全继承的莫名执念?

一股莫名的恼怒混合着荒谬感冲上头顶,压过了伤口的疼痛和演戏的紧绷。她挣扎着,用尽力气想要爬起来,想要反驳,想要质问他到底在胡说什么!

“李畴!你……”

她刚嘶哑地挤出几个字,伸出血迹斑斑的右手,似乎想抓住他的衣角,或者给他一拳。

然而,李畴已经直起身,转了过去,不再看她。

他对那名为首的饕餮鬼面骑士微微颔首。

骑士会意,打了一个手势。

六名金人精锐铁骑,如同来时一般突兀,迅速调转马头,护着那袭白衣,如同融入风雪的幽灵,朝着荒原更北方疾驰而去。马蹄声迅速被风雪的呜咽吞没,身影也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幕之后,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荒原上凌乱的马蹄印、兵刃划痕、点点血迹,以及……瘫坐在冰冷冻土上,手臂血流不止、内伤不轻、一脸懵逼加恼火的荣安。

风雪依旧,无情地拍打在她身上。

她伸出的手,徒劳地抓了一把冰冷的空气。

“忘了他吧……”

那清冷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荣安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只有“灵鼬”焦急的呜咽声,在她彻底陷入黑暗前,隐约传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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