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花起身整了整衣服,对着林深海和黄书瑶两口子,郑重地行了一个古老的谢礼。
“谢谢,谢谢哥,谢谢嫂子!
我知道是沾了当家的和孩子的光,但还是谢谢你们!”
她说完又深深的鞠了一躬,半天才慢慢的起身。
跟着憨仔一起离开,她脸上绷着的那根弦也松了。
像卸下了沉重的行囊轻装上阵,脚步轻盈如一阵风。
自己知道自己事,别看李杏花杀气滔天,话说得利索。
实际她内心是胆怯的,倒不是怕李家那几个滚刀肉。
而是怕离开孩子们,怕吃到饱饭,怕控制不住自己大开杀戒。
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毁了孩子们的未来。
等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大门口后,林筵席才慢悠悠的从里屋出来,朝大门走去,把院子大门闩上。
“屋里去说!”
黄书瑶拍了拍屁股灰尘,虽然昨天晚上嘴巴没歇过气,但到了早饭的点,不吃点什么总觉得不得劲。
肚子是不饿,可这嘴皮子它痒啊!
家里的皮猴子多,这会儿估计都还没睡着,用系统还是要避着点。
一家三口来到房间,黄书瑶第一时间,就从系统商城买了不少广式早点,放在柜子。
动作那叫一个麻利!
这个广式早茶,有一个特性,分量不多,花样多,看着赏心悦目。
正最合适他们这种肚子不饿,嘴痒的人吃了。
“来,边吃边说!”
她吆喝着儿子丈夫,眼睛都落到糕点上了。
“这么猴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饿了几天了咯!”
林深海笑着调侃,递了一双筷子给儿子,话说久了没吃这玩意,他还怪馋的。
“儿砸,你现在都没去睡觉,不仅仅是为了陪我们吃早餐,这么简单吧!
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林筵席夹了一个虎皮鸡爪子,尝了一下咸淡,才慢慢的开口。
“爸,妈,这次不要温水煮青蛙了,同样的戏码看多了,我烦了!”
“嘿嘿,要不是说咱们是母子啊,换汤不换药,我也看腻歪了!
儿砸,你的空间该开荒了!
哪天我还跟你外公说起这事,李家成为第一人也不是不行!
反正他们都是老把式,种地还不手拿把掐!”
黄书瑶把吃了一个虾饺,把小蒸笼往儿子面前推,“这个不错,味道香甜,锁住了鲜味,一点都不腥!”
林筵席听到老妈的话,眼睛一亮。
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一心就想永绝后患,怎么不动声色的搞死李家父子。
压根没往空间上想,在他心空间是他最大的秘密,一直觉得是要给家人用的。
仇人根本没资格进去,没想到,他老母亲的思路这么广泛,好像也可以劳逸结合一下。
真是办法比困难多,一举两得!
他激动拍大腿,“老妈,你这主意绝了,废物利用,咱们也可以手上不沾血腥味!
既然有人干活,我空间的果树是不是该丰盈起来了。
榴莲我吃的够够的,嗓子眼都冒火星子了。
咱们有宝山一直没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确实有点浪费,咱们一家三口样样精通,就不会种田。
加上又有万能的系统,你的种植空间就显得有点鸡肋。
趁这个机会,确实该好好规划了,等我们从京城回来,就着手空间的事。
等将来去其他世界行商,免得抓瞎。”
林深海放下筷子,平静的眼里难得有了一丝烦躁。
“等到新的气运之子一出现,咱们就撤,拖久了,我怕你外婆和虎妞有变故。”
“外婆绑定了地府系统,有变故我可以理解,虎妞又是怎么回事?”
林筵席疑惑的看向父亲,这话题跨度太大了,弯转的太急,他咋有点懵逼啊!
“结婚生子就是最大的变故。
系统只有十个名额,虎妞一旦结婚,就拖家带口的根本就带不走。
难道让她一家子,一直生活在你空间里,过暗无天日的日子吗?
虎妞会愿意吗?
天下只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父母,虎妞又是一个犟种,到时候给我来个不走了。
我们三个哭都没地方哭,再说,你忍心丢下她吗?”
林深海叹了一口,脸上露出一抹愁容。
“计划没有变化快,我们本来有100年的时间布局,可以安顿好你和虎妞的后人。
可你外婆又绑定了系统,全盘乱套,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外婆的系统不能绑定人吗?”
林筵席眉头打结,小脸都快扭成麻花了,脑袋里更是一团浆糊。
“我们这么快就要离开。
那布局的意义何在,这次京城之旅,不就相当于脱了裤子放屁嘛!”
“你小子,你耳朵扇蚊子去了吗?
一句都没记住,计划没有变化快,必须做两手准备。
万一下一个气运之子,一直不出来怎么办?
系统大方的给我们100年时间,也不知道是真好心让我们度假享受天伦之乐,还是有什么寓意。
搞不好下一个气运之子,要百年才会出来,都说不清楚!
小毛知道的事,是晔博士想要它知道的事,系统真正的核心,晔博士不可能让它知道。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多条腿走路。
到时候根据实际情况,再选择一条对我们最有利,能照顾到大部人的离开方式与时间。”
黄书瑶敲了一下儿子的小脑袋,“至于你外婆的系统,肯定是能绑定人的。
不然也不会发现,你外公身上有系统。
但是这个绑定谁,怎么绑定,需要什么必要条件,我们都不知道,也不能干涉懂吗?
你外婆是什么人?
是一个极其冷静的现实主义,扛着国旗的巾帼英雄。
她已经为我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已经是母爱爆棚了。
我不能自私的去道德绑架她,父母爱子,子的饭铺父母,不是以爱之名永无止境索取,为难。
真要那样,跟前世的林黄两家又有什么区别?”
她认真的盯着林筵席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儿子,难道你想我们一家三口变成,咱们曾经最恨,最讨厌的那种人吗?”
林筵席头都摇成拨浪鼓了,“不,绝不!
我要当只有利益,没有情感的机器,也不要当假慈悲的名义上大善人。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不需要常年戴面具,也不用端着架子装大半蒜!”